陶寨德轉過頭,望向那個玄修教的教衆。
望向這個……自稱名爲“不由人”的人。
之前在封魔之戰中因爲情況緊急,所以陶寨德也沒有怎麼很仔細看這些封魔十一人。也是直到現在,他才能夠真正端詳這位第七位封魔十一人。
不過,看到這個人之後,陶寨德卻深深地感覺到一種……一種……嗯……怎麼說好呢?一種……感覺肚子上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卻沒有辦法去反擊的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覺。
應該怎麼形容這個玄修教衆才比較好呢?從外貌上來看,他應該是個男人……嗯,絕對是個男人絕對沒錯。那沒有剃乾淨的絡腮鬍子,露出的手臂和腳上浮現出來的那一根根粗壯的手毛和腿毛,雖然這個人算不上是一個十分威武精壯的大漢,但是也可以算是一個三十歲的男子了。
但是……
但是!
他身上穿着的那套玄修教女子教徒的服飾是什麼意思?
如果說單單只是穿着女子長袍的話倒也算了,可是隻要和後面那些坐在看臺上的玄修教女弟子的服飾稍稍對比一下就能夠看出來,這個男人不僅穿着女性的衣着,而且還是經過裁剪的女性衣裙!
袖子這邊明顯被剪短,露出他的兩條毛毛的胳膊。原本過膝的長裙也是被他裁剪掉了大半,變成了一條超短裙,完全暴露出那一雙不滿男性氣味的濃密腿毛。而且裙子還短的……在他站起來的時候能夠若隱若現地看到裙子裡面那碩大的……東西。
除此之外,整套衣服顯然在很多地方都經過了刪減和開口,原本嚴謹華麗,對女性身體遮蓋許多的裙袍。現在卻是變得十分的開放豔麗。這套裙子如果穿在任何一個容貌稍稍過得去的女弟子身上的話,那絕對可以讓那名女性一下子成爲衆人目光中的焦點!但是,這樣一套明顯經過上等裁縫手藝人之手裁剪的裙裝,卻是穿在了……這樣一個大漢的身上?
這個衣着打扮明顯有問題……並且,有着十分“重大的問題”的男人十分慵懶地站了起來。他那畫着濃妝。描了眼線,塗着厚厚脣膏,一隻耳朵上帶着一個巨大的金色耳環的男人十分“嫵媚”地向着陶寨德和四周所有人笑了笑……是的,至少,是他認爲的嫵媚吧。
“唉~~~一羣人聚集在這裡,商量怎麼打架~~~這還真的是夠了。打架就打架吧~~~還非要人家到這邊來一趟。這裡的氣候那麼冷,害得人家三天前剛剛做好的指甲現在都有些開裂了呢~~~”
聽着這麼一個男人用那麼娘娘腔的聲音說話,四周的許多人都忍不住有些偷偷想笑。其中自然包括玄修教的一些教衆,除了想笑之外更是感受到些許的恥辱。如果不是這個傢伙是封魔十一人之一的話,鬼才願意讓這麼一個變態出門代表玄修教!
陶寨德左右看看。見許多人都在笑,不由得顯得有些緊張、窘迫。愣了會兒之後,他十分誠懇地說道:“不仙友,實在是對不起,我們這邊這麼冷。我道歉,等今天會議結束之後我讓人多送幾盆暖爐和火狐去你的房間怎麼樣?我們的溫泉澡堂也是全天候開放的,您可以隨時隨地前去暖暖身子。”
這個封魔十一人翹起蘭花指,在嘴邊撲哧一笑。另外一隻手妖豔地朝着陶寨德一揮,用那男人的聲音撒嬌道:“哎喲~~~!還是陶宮主知道疼人呢。陶宮主還真是個好男人啊,之前聽大夥兒說您是個叛徒。現在看來,誰再叫您叛徒,我不由人第一個不依!不依不依不依~~~!”
陶寨德想的也簡單,既然這個不由人對自己好說話,那麼他也完全不會抱有敵意或嘲笑的意思,立刻認認真真地點頭道:“嗯嗯嗯。不仙友,謝謝你啦!”
“哎喲~~~別那麼客氣嘛。一口一個不仙友。顯得多生分?叫我由人,或是人人好了。嘻嘻嘻。只要陶宮主叫人傢什麼,人家呀~~全都答應~~~”
陶寨德更開心了,繼續把腦袋點的如同搗蔥:“嗯嗯嗯!那,我就叫你人人吧。人人。”
“哎~~~!德德~~~討厭啦,一開口就叫人家叫的那麼親熱~~~嘻嘻嘻~~~不過,我喜歡~~~”
可想而知,整個會議廳內的許多人現在正在渾身起麻疹,一些人更是忍受不住這種腦殘到近乎噁心的對白,開始強烈懷疑自己的人生觀了。
“咳嗯!”
就在不由人和陶寨德互相噁心其他人的時候,天龍門中一個看起來像是掌權的人咳嗽了一聲,說道:“玄修教的仙友,能不能請你說正事?我們今天來這裡,可不是讓你來這裡抱怨,說廢話,聊家常的。”
不由人繼續“嫵媚”地笑了一下,哼道:“哎呀呀,天龍門的成蛟師兄,你……嫉妒啦?”
成蛟的眼神中立刻開始洋溢起一片殺氣!
不由人捂着嘴巴,撲哧一笑,揮揮手道:“好啦好啦~~~不開玩笑了。那麼,德德,人家的話也說完了,現在人家可是要公開說話了呀。您可要給人家做後盾,別讓人家被天龍門的師兄們給欺負了喲~~~”
陶寨德點點頭。至此,不由人才是開始擺正顏色,腰肢一扭,開始講話。
“之前的兩個月裡面呀,人家一直和其他的師兄妹們抗擊着那些魔國人。哎呀呀,魔國人實在是太強了,真的!真的是強的不得了呀。傳說是真的,如果第三次封魔戰爭開始的話,魔國的人有着遠遠凌駕於我們之上的實力呢。哎~~~那兩個月啊,真的是夠嗆。我連做指甲的時間都沒有,可想而知,究竟有多麼可怕了吧?”
一邊說,不由人一邊擡起手在自己的眼前晃動,不斷地端詳自己的手指甲。似乎整個中原仙界的生死存亡還完全及不上他的手指甲來的更加重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