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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曰:
歲月如歌歌未了,誰聽一曲悲歡。流光暗換老朱顏。心頭何事,倩影又聯翩。
河畔青藤纏古樹,池中清露紅蓮。燕飛灑落語呢喃。無憑難寄,萬里楚雲天。
——調寄《臨江仙》
空間道器法寶初成,雖只是一件品階很低的道器,但是,有此開端,便有後續。
心鏡上人向唐榮說道:“唐師叔,今天總算是取得了成功,明天我要去丹堂那邊,學習煉丹去了!”
唐榮笑道:“好的,心鏡長老,你可真是我明宗奇材啊!”
黑鉢之內,托鉢僧向厲文山說道:“厲道友,我們對於這煉製之道,現在雖還不如心鏡上人,卻也是大差不差。你看,我們是明天跟着去偷學煉丹之道呢,還是離開天青城,卻尋找天材地寶,建立我們自己的控火煉製場地?”
厲文山道:“明塵道友,不如我們就隨着這心鏡上人,一口氣把這煉製之道學完了再走吧。”
托鉢僧道:“好吧。”
於是他兩個老貨,一僧一儒,繼續偷學人家的本事。
心鏡上人來到丹堂,長老兼丹堂堂主繆天白早已得了信兒,心鏡輔助唐榮煉製出了空間道器法寶,這事兒在天青城明宗總壇都得已經傳瘋了,誰不知道?連帶着唐榮也是沾光,雷仁已經任命唐榮爲本宗第十二位長老了,只差舉行一個儀式罷了。
繆天白當時就迎着心鏡上人,笑眯眯地說道:“心鏡長老,來了丹堂這邊,我們可是期待着你助我們丹堂再上一層樓呢!”
心鏡上人笑道:“繆師叔過獎!心鏡這也纔是剛剛開始學習煉丹之道,正盼師叔多多指教呢。”
繆天白笑道:“以你的修爲,學起來必定很快!你在器堂那邊才幾天啊,就什麼都學會了,不但幫助老唐煉製出了空間道器法寶,還幫助老唐順利升任本宗第十二長老;依我看啊,你比李詩劍的天資還要高呢!”
心鏡上人聽了,心裡暗道:“呸,李詩劍?他算什麼?我心鏡如今算是壓他一頭,他在本宗,再也別想有什麼好日子過,哼!”
心鏡上人心裡這麼想,嘴裡卻說道:“哎喲師叔,詩劍師弟是修爲境界還沒跟上來,我哪裡能跟他比天資高低呀?師叔您太擡愛我了。”
他兩個邊說邊往丹堂大廳裡走,話題中說到李詩劍,心鏡上人腹誹之情,李詩劍是不知道的。此時的李詩劍,正隨着九長老管明經,一路往儒宗總部至聖城來,要找那顏三長老爲李詩劍療傷。
九長老駕馭追風靈船,一邊飛行,一邊跟李詩劍說話。九長老笑道:“詩劍,好在一個月的時間,纔過去不幾天,我們趕去儒宗那邊,時間上還是很寬裕的。”
李詩劍笑道:“是的,師父,爲了徒兒我,辛苦您老人家了。”
九長老笑道:“詩劍呀,你怎麼跟爲師我還客氣起來了呢?師徒如父子,誰叫老夫我認了你這個徒弟了呢?哈哈,詩劍,這些天,你沒能好好地學習煉製,不過,你那幾位師叔給你的玉簡,裡面的煉製知識你可都學會了?”
李詩劍聽了,當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師父,煉器煉丹的知識,我都學會了,記得一字不落,只差實踐了。只是,凌君師叔給我的玉簡裡,那陣道知識,我卻是覺得似乎有所欠缺呢?”
九長老聽了,奇道:“喲,詩劍,你說什麼?莫非你對於陣道知識有所研究?”
李詩劍回答道:“師父,我在下位世界時,領兵作戰,也確實接觸過一定的陣法知識,雖然那是凡人所學,但是我覺得,這正好是學習這仙家陣道知識的基礎。說起來,有了這個基礎,我感覺着,比起煉器與煉丹來,這陣道知識,我把握更透徹些。”
九長老聽了,連連點頭,說道:“詩劍,你的悟性很好啊。我們明宗,恰恰是陣道知識方面是個軟肋;說起來,其他宗派也是如此。
陣道知識的精深要義,只有帝國陣道研究中心的人把握最透,然而,帝國卻是不許這些高深知識流傳到民間的。”
李詩劍就奇怪了:“師父,爲什麼呢?”
九長老就爲李詩劍解釋:大約在數百年前,帝國有個叫做天陣子的陣道高手,這天陣子,不知怎麼地,惹惱了太上帝君莫陵,逃出帝都神京,就此不知去向。
而這陣道知識,在對抗異界妖修時,卻是大有其用。莫陵帝君怕天陣子投敵,因此,帝君一怒之下,將這一界所有陣道高手都徵召到帝都神京,不許民間流傳,並且全帝國境內通緝天陣子。
天陣子沒有被抓到,可是從此,陣法一道,在民間漸趨式微,而在帝都神京,卻就此形成了一個陣道研究中心,這裡的人,掌握着陣道精義。
李詩劍聽了,這才明白。
此時,李詩劍向下面望去,只見白雲朵朵,都在追風靈船之下,向後飄去,而擡頭向上看時,只見一輪烈日,無遮無攔地照耀着,令人目不能逼視。
李詩劍暗暗地想,這天陣子,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弄得天下宗派,陣法學說式微至今?
此時,就聽九長老笑道:“哈哈,前面就是儒宗至聖之城了!”
李詩劍聞聲看時,只見追風靈船飛行高度下降,已是在雲層下方了。遠遠地,前方一座大城,比明宗天青城也不小什麼。
數息之間,追風靈船臨近至聖城上方,此時李詩劍看得就更清楚了,只見這儒宗至聖城裡,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許多人的打扮都極相似:
頭戴文士巾,身批大鶴氅,足蹬步雲履,手中或是執一卷書冊,或是執一柄羽扇,又有人身背長劍,或有人身背古琴,顯得滿城都是一派儒雅氣息。
這至聖城中,城中央一處大建築羣,佈局如同一本打開的大書,高高聳立,其最高處,也就是書脊頂端,大金字寫着“城主府”三個字。李詩劍心中暗贊儒宗這城主府頗有氣派。
九長老帶着李詩劍,進了城裡,就往至聖城東南隅來。
李詩劍就問道:“師父,我們不去那城主府嗎?”
九長老笑道:“儒宗四大家族,孔、顏、曾、商四家,分別住在此城四隅,顏家就在這至聖城東南隅,我們去那城主府幹什麼?又不是去拜會那宗主萬法亭,我們要找的是顏三長老。”
李詩劍聽了,也才明白。
當時李詩劍隨着九長老,直到顏府大門外,只見有數名府衛,或執經卷,埋頭而讀,或舞寶劍,旁若無人;又有一個是輕搖羽扇,隨口吟哦。
九長老咳嗽一聲,當時這府衛都一齊看了過來,向九長老施禮:“道友緣何而來?”
九長老笑道:“別廢話,我是明宗管明經,前來拜訪你們家的三長老顏子遠。”
李詩劍到了此時,才知道自己這位姓顏的師父名字叫做顏子遠。
九長老說明來訪顏子遠,不想其中一個府衛卻是說道:“原來道友是明宗管長老!我等是有眼不識泰山,請管長老恕我等失禮!
稟告管長老,我家三長老此時不在家,去城主府那邊開會去了。請問管長老,是來府中暫坐等候呢?還是去城主府那邊?”
九長老未及說話,又一個府衛說道:“三長老去城主府那邊開會,必然是不方便招待尊客,管長老不如到府中坐坐吧。”
九長老聽了,心頭暗暗納罕:儒宗平時大小事情,有宗主萬法亭和四家大長老裁決,極少把各家二長老三長老召去,看來儒宗這會議,必然有什麼重大議題。
想到這裡,九長老說道:“好吧,我就先到你們顏三長老的府上坐等吧。”
當時就有一個府衛,在前頭領路,九長老和李詩劍兩個,隨後而行。
李詩劍只見這領路之人,一路上帶着自己和九長老,是穿門過院走遊廊。正行走之際,李詩劍聽得有琴聲叮咚,宛如高山流泉,入耳極雅。
漸漸地,琴聲又杳。然而三人轉過了幾個彎時,琴聲又漸漸聽得清晰了。
琴聲還是那琴聲,此時聽來,就在前面小院內。
領路的府衛,在小院門外停下,笑道:“管長老,李道友,這裡就是了。”
說着,這人向院內喊道:“稟報如玉仙子,有明宗管長老師徒到訪!”
琴聲未止,這人就在原地直立,九長老與李詩劍二人也只好等待着。
片刻,一曲終了,院內一個聲音問道:“顏虎,今天是你當值嗎?管長老師徒是訪我阿爸的吧?”
李詩劍一聽這聲音,也是清脆如琴,入耳動聽。
這領路人顏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如玉仙子的話,管長老師徒正是來訪三長老的。”
就聽院裡那如玉仙子說道:“哎呀,顏虎,你怎麼不早說呢,既是來見阿爸的,怎麼好教客人久立門外?”
一語未畢,一個俏生生的女修仙人出現在九長老和李詩劍的面前,只見她斂容施禮,口中連道:“對不起,對不起!讓管長老師徒久等了!”
管長老笑道:“哪裡哪裡,如玉你彈奏的一手好琴曲呢!”
那如玉聽了,笑道:“管長老謬讚。這位是令高徒吧?不知道友怎麼稱呼?”
李詩劍聽見人家問自己的稱謂,當即施禮回答:“小修姓李,名叫李詩劍。”
如玉仙子還施一禮,輕輕地說道:“咦?想不到李道友還是身有龍氣之人呢!”
此時,顏虎拱手施禮,退了出去。如玉仙子又向九長老說道:
“請管長老和李道友進來坐吧。”
九長老和李詩劍隨着主人進了小院,小院不大,是個四合院,北面重樓底上共六間,東廂房西廂房各三間,南面過道三間。
這房子建得精美,瑣窗朱戶,畫棟雕樑,四面牆腳多栽紅藥,盆種名桃,又有幾竿修竹,兩棵梧桐。
如玉仙子引九長老和李詩劍直入北面重樓,先行打起水晶珠簾,笑道:“管長老請進!李道友請進!”
九長老與李詩劍進了正廳,九長老就座,李詩劍立侍。
如玉仙子笑道:“李道友,也請就座。”
李詩劍拱一拱手,說道:“謝仙子,我隨侍我師,站着就可以了。”
如玉仙子一笑而罷,就取過小几,倒上茶水。
管長老接過,飲了一口,笑道:“好茶!如玉,怎麼你家裡竟是不見個僕人呢?”
如玉仙子笑道:“管長老,家裡只有我和阿爸父女兩個,雖有僕人,我卻是想着親自灑掃,更有人間生活意味。”
管長老笑道:“原來如此。如玉,你阿爸去城主府開會,有多長時間了?什麼時候回來?”
如玉仙子答道:“去了有近一個時辰了,估計也快回來了。”
長老笑道:“如玉啊,我這徒弟,也是你阿爸的徒弟喲。”
如玉聽了,有些訝然,不明所以。管長老笑道:“詩劍如今是你阿爸的記名弟子,你可聽你阿爸說過麼?”
如玉仙子聽了,笑向李詩劍看了過來,說道:“哎呀管長老,我得稱您老爲師叔嘍!這位李道友,卻原來是李師弟!見過師弟!師弟還不給師姐我見禮麼?”
管長老聽了一笑:“如玉啊,你阿爸比我小着幾歲,你應該喊我師伯。”
如玉仙子一笑喊曰“師伯”。
李詩劍暗思,瞧這如玉仙子,年貌似比我小,於是就說道:“我入門較晚,請師妹多多指教。”
如玉仙子聽了,又是輕輕一笑,略帶一分俏皮,說道:
“指教談不上,罷了,李師弟,小妹我一直在練琴,不如我彈奏一曲,請師弟品評,以此定高下,高者就是師兄或師姐,如何?”
管長老笑道:“如玉呀,你想爭得做個師姐,這方法也是別出心裁啊,鬼靈精的小丫頭。”
如玉仙子笑道:“無以待客,姑且用琴曲來待客吧。”
當時如玉仙子盥手焚香,隨手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具古色古香,卻又奇形怪狀的琴來。
這琴叫做錘頭琴,長柄有二尺,琴箱正如一剖兩半的半個葫蘆,背面隆起,看去又似瓜錘的錘頭;長柄正面即是金鑲玉的琴品,共有二十四格,上下弦枕間,六根金絲,自上而下,有粗有細。
長柄之上是琴頭,形如把手,可以操持在手;如果真的橫握在手,那琴身,就是如葫蘆的那一部分,分明就成了一件大錘子的錘頭部分。
李詩劍心中暗自猜想,這具琴竟然是一件六品道器,想必是遠了可以用音波攻擊,近了可以掄起來擂人的。
猜想未已,只見如玉仙子纖手輕按,隨即屈指勾彈,琴聲乍響,如天籟之音;接着,只聽得琴聲叮叮咚咚,如珠玉墜盤。
旋律初起極柔,聽來似春風拂面,漸漸地,琴聲漸響,旋律漸急乍緩,乍緩又急,更急,聽來又好像春風已過,夏日已深,雲起天陰,狂風橫掃。
正急處,忽然一輪輪指,只聽得密如爆豆子一般,一連串的琴聲密響裡,只見如玉仙子右手再勾,左手向下一抹按住,輕輕一揉,那聲音就如清溪淺流,流入一泓碧潭,頓時,水面上,漣漪陣陣,向四下裡擴散,愈來愈遠,起來越小!
李詩劍聽到這裡,只覺得如同當日觀看翠姑彈琴,倚音滑音流暢,顫音入耳直令心也顫抖。漸漸地,眼前彈琴的人,就幻作了翠姑的模樣,那琴聲裡,似乎有翠姑的美妙歌喉:
……相見又還是,執手向離亭。山花含笑爛漫,林風細語輕。更有黃鸝百囀……
……一曲《水調歌頭》唱過,又換作了一曲《滿庭芳》:石上泉鳴,林中鶯唱,風裡雙燕身輕。盡說何事,飛過舊長亭。多少呢喃軟語,商量看……
曲終人不見,餘音亦了了。太平汗國西京天同府皇宮裡,禮官漫聲長吟:一拜天地——
太平汗皇在心底裡痛苦地喊道:“翠姑,師妹!我的師妹,我對不起你!然而……”
二拜高堂——
……
李詩劍突然間心潮狂涌,當日在南荒高原北部走火入魔,那舊傷頃刻復發!
此時李詩劍,耳中所聞,只有翠姑的歌聲,眼中所見,只是翠姑眉眼宛在,李詩劍“呃”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徑自上前來,伸手就要來撫翠姑的秀髮:“師妹,都是愚兄的錯,你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