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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曰:
千軍喝退從容,太輕鬆。遂令名心傾向道心空。
情自好,天難老,水流東。長樂山中歲月忘匆匆。
——小詞一首,讚道修仙好處,從此歲月長久,不怕逝水匆匆。
紅毛兵如潮水退去,戰事已息,太平軍只須等待那紅毛國主親來歸順,遞上降書順表了!
蕭關城上,太平汗國的將士們是卷旗束甲,笑語滿營,只待太平汗皇接了紅毛國的降書順表,一聲令下,便凱歌歸去。
徐文虎與李詩劍在蕭關之上,有宋義等將領作陪。李詩劍道:“師兄,我這次只所以要御駕親征,實是因爲難有機會出京——
做了這個太平汗皇,想到哪裡去都受限制,要麼是不能成行,要麼是雖能成行,卻又一出行便驚擾地方百姓。
我此次到蕭關,正想去祭奠我弟弟,好在紅毛兵如今再也不敢攻打蕭關,紅毛國主尚需十日左右才能來到,不如趁此時機,師兄與我一起去雪嶺斷崖那邊走上一趟吧?”
徐文虎道:“好!”
於是蕭關城中,宋義仍然負責守城,太平汗皇李詩劍與徐文虎,帶了汗皇衛隊中挑選出來的精壯衛士二百人,帶了香燭紙箔,當天出發,前往青龍山雪嶺斷崖。
——這一天,乃是太平汗皇開平十四年秋八月初三日。
一路上,徐文虎就跟李詩劍敘說舊事,那話題自然是繞不過李詩君。
李詩劍道:“師兄,當年我們用扶乩之法,佔得乩仙批示,我記得清清楚楚,乩仙說的是‘凝雪寒涼冰做繭,身在紅塵亦修仙。紅塵十年無人見,修仙仍歸太皇天。’唉,這也有十年了吧?”
徐文虎道:“汗皇師弟,不要過於悲傷。當年我曾就此批語認爲,詩君師弟必是被仙人救了。
不過,以我現在的眼光來看,只怕有些不妙。我在那邊世界,修至靈道仙人,早已猜測到了當年之事。
那胡拉格斯,他有個師父叫心鏡上人,本是靈道仙人,如今已是靈道四階了。汗皇師弟,你想想看,詩君師弟被那修仙之人攻擊,如何能是對手?
你也看到了,我的修爲境界比那心鏡上人差遠了,可是,前日我捉弄那紅毛統將耶利胡斯,如玩弄小兒於股掌之上。便是當今紅毛國主,他若敢不投降,我只一個指頭就可以輕輕滅了他!”
太平汗皇李詩劍驚道:“師兄,如此說來,莫非我弟弟他早已去世了麼?”
徐文虎道:“應該是的。”
李詩劍道:“那,爲什麼當年乩仙批語卻說‘紅塵十年無人見’呢?我以爲十年過去,他應該出現了呀!”
徐文虎道:“乩仙批語還說了,‘修仙仍歸太皇天’呢。”
李詩劍道:“師兄,當時你說過的,我身爲太平汗皇,正合有着‘太皇’二字,詩君應該是迴歸我們太平汗國呀。”
徐文虎聽了,沉重地點點頭,說道:“汗皇師弟,那時愚兄我與你一樣都是凡人一個,如今我在修仙途中,混了近十年,看法又不相同。
我想過這個‘太皇天’,我估計,應該是更高級的修仙世界哪。此事我曾想過許多回,終是想不明白。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詩君師弟他是太皇天的神仙轉世,前來助你爲天下開太平。功成之日,自然要復歸神位,所以,乩仙才批曰‘修仙仍歸太皇天’的麼。”
李詩劍長嘆一聲,說道:“唉,看來果是如此。”
卻說二人在汗皇護衛的陪同下,上了青龍山雪嶺斷崖,但見山高勢壓天下,雪線綿連萬里。
風悽悽,雪紛飛。山高風更大,嘯聲也帶刺骨寒意,風厲雪飛狂,四散飄飛更迷人眼。
託鉢村夫爲之嘆曰:
風緊山高雪紛飛,峰陡路險人悽迷。十分寒意戎衣透,一片辛痠痛淚滴。祭汝空憶英雄笑,歸營漫聽戰馬嘶。當年意氣正風發,衝陣揮槍破大敵。
衆軍士擺上祭品,太平汗皇與徐文虎焚香祝禱;致祭完畢,李詩劍灑淚下山。
下山歸營的路上,徐文虎就勸說李詩劍,讓他放棄了汗皇之位,跟隨自己前去那上位世界修仙去也。
李詩劍道:“我從師兄身上,已經看到了修仙的好處。既然厲老師他們都在那邊,我回去將國事安排完畢,就遜了這汗皇之位,隨師兄你同去修仙。”
他兩個下山去了,卻不知那雪嶺斷崖背陰絕壁之下,一個巨大的雪繭,正將有所動作。
原來,當日李詩君被心鏡上人打落到此,太平汗皇是遍尋無果,幸有太皇天命運神王出手制止心鏡上人,救了李詩君一命,於是李詩君就此渾渾噩噩,如夢似醒地在雪繭中修煉起來了。
李詩君所修煉的是厲文山所授之《觀魚經》,李詩劍也學過,只是李詩劍作爲太平汗皇,那是日理萬機,俗務纏身,自然是進境緩慢。
至於李詩君,在修煉途中,人在雪繭之內,本是無有半分塵滓於心中,本應當是進步快得很的,然而事實卻也是進境緩慢。
細究原因,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有人一生順水順風,有人一生坎坎坷坷,有人着着春風,有人步步落後。這就叫做: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奈何李詩君數奇不偶,嗚呼!
——如果能像正常人一樣地修煉,此時的李詩君,應當是跨過後天境界,進入先天境界,就能自然而然地醒來了。然而,他仍然未醒,只因爲速度不夠快。速度不夠快,就悲劇了。
李詩君進境緩慢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這跟功法的高低也有一定的關係。李詩君所修煉的功法觀魚大法,畢竟是低級功法,若是好的功法,只怕他的境界修爲,如今應是不下於徐文虎。
另一個原因就是,李詩君在渾渾噩噩,似醒非醒之中修煉時,因爲不能有自我意識主動引導體內真氣運行,進境自然是很緩慢的,
人各有命,際遇不同;爲什麼,受傷的總是這個李詩君呢?嗚呼,李詩君!
卻說太皇天那煉製神王車高軒,這一日在神府中修煉,突然心中一動,便起身喚過弟子妙悟吩咐道:
“妙悟,那下界之九重天世界裡,太平汗皇李詩劍要遜讓汗皇皇位,從此修仙去也。妙參使命已經完成,懲罰結束。然而爲師當年既然說過了不許他再入我神王府,卻是不能食言。
雨落不能再回天上,話出潑水難收。我這裡有一顆百世珠,你將珠子給他,讓他用轉世之法修煉,百世轉生,功成之後,他自會成爲不弱於爲師的大能高手。”
妙悟聽了,不免爲心疼師弟,就斗膽說道:“師父,雨落不能重回天上,但若化作雲氣, 不也算是重回天上了麼?”
車高軒聽了,怒道:“妙悟,你說什麼呢?莫非你要讓師父把說出去的話再收回來吞嚥下去?”
妙悟連道:“師父息怒!弟子並無這等想法。”
車高軒稍息怒意,說道:“化作雲氣重回天上,我要你這麼做,也就等於是讓他雨水化作雲氣重回天上了,只是形式不同罷了!
妙悟,我知道你這是心疼你師弟。那李詩劍,身有龍氣,將來修仙大成有望;你若是心疼妙參,我這裡有血親感應之法,你可去施加於他二人,這樣,將來李詩劍跨過仙道境界後,便能感知妙參轉世之身,或能對妙參有所幫助。”
妙悟聽了,知道師父並沒有真正怪罪自己,又問道:“師父,爲何您老人家只願賜下百世珠?那轉生魂珠不是比百世珠更好麼?請師父開恩,將轉生魂珠賜給師弟。”
車高軒聽了,不免嘆道:“癡兒!我看你在修煉上,將來難有大成!百世珠雖然不如轉生魂珠,但卻是可以起到促他猛醒頓悟之作用。
男人是逼出來的,女人是哄出來的。像你師弟妙參,若給他轉生魂珠,只怕他轉生千世也未必能成大能高手!
而百世珠卻又不同。百世珠,百世珠,聽名字你也能明白,此珠只能用百世,到最後一世,若還不能猛醒頓悟,他將永墜輪迴,再也不能修仙,那將是六道中輪迴幾遍後,便魂飛魄散,永遠消逝了。”
妙悟聽了,這才無話可說,低頭謝過師父,就往下位九重天世界裡來。
卻說李詩劍與徐文虎,回到蕭關,靜等那紅毛國主前來遞上降書順表。
那紅毛國主,得了耶利胡斯的報告,果然大驚,卻又心有不甘。他倒是寫好了降書順表了,也親赴蕭關之外了,卻還要相機而動:
若是太平汗國的那個國師,果然如耶利胡斯所說的是個神仙,自然是二話不說,投降大吉,否則,便要親手斬了耶利胡斯,誓與太平汗國爭奪蕭關。
紅毛國主到了蕭關之下,徐文虎略顯妙法,是當日直入敵營,任你刀砍劍劈,更不迴避!徐文虎只是輕輕一指,紅毛國主就被擒住了!
爲着徹底震懾紅毛國主,徐文虎當時是擒住又放,再放再擒,再擒再放,直如貓玩耗子一般,將紅毛國主玩了個半死,也幸虧紅毛國主沒有心臟病,這纔沒有當場嚇死。
那紅毛國主怎麼還敢固執?當時心服口服,便遞上了降書順表,與那耶利胡斯撤兵而去。
徐文虎以靈道仙人的法力,又對蕭關稍作改造:經過一番移山挪海,使得蕭關地形地勢更爲險要,紅毛兵即使再想進攻,卻是再也難以對蕭關發起集團衝鋒攻擊!從此蕭關,百人便可守得完全,真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嘍。
而蕭關後方,卻是更爲開闊,其地形地勢,只對太平汗國有利,便於太平汗國排兵佈陣——縱使紅毛兵佔了蕭關,太平汗國卻是可以輕易奪回。
這一番安排,真正是讓蕭關將士們驚心動魄,一個個都將徐文虎奉作神仙,不敢有絲毫不敬。
於是徐文虎陪同李詩劍回西京天同府。半路上,徐文虎驚叫一聲:“哎喲!我差點兒忘記了一件事!”
李詩劍道:“師兄,什麼事?”
徐文虎道:“我從大都山過來時,曾經跟史強生說過,半個月內回去見他。汗皇師弟,你且往京城去,我到大都山走一趟,去去就來!”
李詩劍正要說“從這裡到大都山,路途遙遠……”
不想徐文虎笑道:“汗皇師弟,你看我的!”
——此是徐文虎有心賣弄,雖然此次蕭關之行,徐文虎大顯神通,料來必能引得李詩劍對修仙之道心嚮往之,但他仍怕李詩劍做了這十年汗皇,不免會貪戀塵世浮華,還要再顯神通,以堅李詩劍修仙向道之心!
卻說當時,李詩劍聽了,盯住了徐文虎看時,卻是一瞬間,徐文虎喝一聲“汗皇師弟請看——起!”
李詩劍看時,只見徐文虎風遁而起,立在半空之中;
李詩劍正要喝彩,就見徐文虎向自己一笑,揮一揮衣袖,又聽徐文虎道了一聲曰“走!”
李詩劍再一眨眼看時,徐文虎是不帶走一片雲彩,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