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落幕,夜空下,慕容家弟子們開始放肆的大喊起來,宣泄着胸中的怨氣。
“你這是放虎歸山,趙家的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蘇如煙憂心忡忡的說道。
“趙天機本性還不至於邪惡,況且,現在趙家也是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也掀不起什麼波瀾。”林羽搖了搖頭,緊接着,苦笑起來:“況且,如果再不停止爭鬥,恐怕,我活不過今晚。”
說罷,臉色泛起潮紅,猛的噴出一口鮮血,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本就是重傷之軀,正是憑着胸中一縷真氣,才堅持了這麼久時間,現在,真氣散盡,傷勢復發,當即昏迷過去,不省人事。
“快來人啊!把他給我擡下去,動作快點!”慕容燕疾呼道,說話的同時,已經取出一枚護心丹,給林羽服了下去。
話音未落,就有兩個人走了上來,將林羽小心翼翼的攙扶起來,送去了慕容府中休息。蛤長生和六耳見狀,也邁開步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第二日清晨,林羽才迷迷糊糊的從昏迷中甦醒,睜開雙眸,環視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典雅古樸的屋子中。
房間並不大,卻收拾的十分整潔乾淨,充斥着淡淡的清香,聞上去神清氣爽,疲勞感一掃而空。
林羽拍了拍腦袋,腦海中浮現起昨夜的記憶,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還是太過逞強了,我這身傷,恐怕要花不少功夫才能恢復了。”
自嘲了一番後,林羽下了牀榻,往房外走去。
推開房門,門外是一處幽靜的小院,綠樹森森,小橋流水,顯得極爲安詳。
此刻,正有一道人影站在院子裡,手握一卷書籍,愜意無比的研讀着。
分明就是修爲全廢的慕容初!
“哦,林兄,你醒了,傷勢如何,可有大礙?”聽到身後的聲響,慕容初回過頭來。
“無妨,休息一些時日就好了。”林羽苦笑着答道。
“哈哈,你可不知道,昨夜可真是急死燕子了,我可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擔憂一個男人。”慕容初打了個哈哈道,充滿了閒情逸趣,似乎並未因修爲被廢而苦惱墮落。
林羽唯有苦笑迴應。
這時,慕容燕從院子的另一端走來,手中端着一盤熱氣騰騰的飯菜,蛤長生和六耳緊跟在她身後,蹦蹦跳跳,顯得歡快無比。
“喂!笨女人,本猴昨天也出了不少力,爲何不能先吃,不就是一些飯菜嗎,真是小氣!”小猴子喋喋不休道。
“是啊,本真君昨天還打退了趙天機那個惡人呢!付出了那麼多努力,連口飯菜都混不上嗎!”癩蛤蟆也是一副痞子模樣,說起話來流裡流氣。
兩隻小妖一前一後,一左一右,糾纏着慕容燕,像極了市井之間的流氓之輩。
“夠了!你們兩個禍害,一個早上已經吃了多少東西了!後廚已經殺了第七頭牛了,我不管,這個是給林羽準備的飯菜,你們誰也不許動!”少女惱羞成怒道,額頭浮上三道黑線。
說罷,也不管兩隻小妖如何吵鬧,也裝作視而不見,快步的來到了庭院深處。
“林羽,你醒了!我準備
好了飯菜,你快吃點吧!”
當看到林羽安然無事之後,少女立馬喜笑顏開,怒氣全無,小心翼翼地把手中飯菜放到了石桌上,生怕出了一點紕漏。
林羽酣戰一夜,早已是飢腸轆轆,二話不說,抄起竹筷便吃,狼吞虎嚥起來。
慕容燕坐在一旁,俏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望着這一幕,內心裡泛起陣陣漣漪。
“慕容兄怎麼不動筷子?”菜過五味,林羽才注意到這一細節,好奇問道。
慕容初聞言苦笑起來,悠然答道:“我倒是想,奈何燕子不讓啊!”
“這又何妨,一個人吃獨食未免太過無趣,慕容兄無需客氣。”林羽熱情道。
慕容初卻沒有着急動筷子,只是扭轉目光,望向了慕容燕。
“哼!吃吧,反正吃不完也是喂狗,讓你吃省的浪費。”少女萬分不情願道,活脫脫的像個護食的母老虎。
慕容初淡然一笑,並不放在心上,順勢坐了下來。
“可惜,有肉無酒,實在遺憾。我便以茶代酒,敬慕容兄一杯!”林羽欽佩道。
“哈哈,比起酒來,我還是喜歡茶水的清香。”慕容初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氣質灑脫自如。
“對了,我有一事,始終不明白,還請慕容兄教我。”
一番暢飲之後,林羽突然念起孔雀翎之事,興致勃勃的開口問道:“這件符器端的是神奇,上面的符法我怎麼也參悟不透,究竟有何奧妙?”
“哈哈,說起來也不是什麼秘密,這件孔雀翎乃是數百年前,老祖宗還未創立慕容家基業時,從一雲遊道人手中得來,上面也並非是什麼符法,而是一種奇特的陣法,只不過,這種陣法不知來源何處,我慕容家也只是照貓畫虎而已。”慕容初緩緩道來,沒有一絲隱瞞。
林羽聽在耳中,內心卻是一陣翻江倒海,暗思道:“孔雀翎乃是前世小說杜撰,現在卻出現在了這方世界裡,絕非巧合,說不定,那雲遊道人也是自地球而來。不過,若按照慕容初所言,那道人乃是數百年前傳下孔雀翎,而古龍寫孔雀翎也不過是近十年之事,如果真是來自地球的話,時間卻又對不上了。”
林羽一陣苦思冥想,卻只感覺腦海思緒亂如狂草,難有苗頭,他不禁自問,爲什麼自己沒有魂歸黃泉,而是身死重生,這究竟只是巧合而已,還是另有隱情?
畢竟,看似毫無聯繫的兩個世界,卻有着許多的相似之處,定然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終有一日,我林羽能夠修成仙道巔峰,找出其中的奧秘!”林羽信念堅定道。
茶過三巡,林羽也算是填飽了肚子,恢復了幾分元氣。緊接着,便起身告辭,離開了慕容家,帶着蛤長生和小猴子返回了林府。
“老大,說好的妖晶呢!我昨天可是拼盡了全力呢?”
“就知道吃,有沒有出息!真不害臊!”小猴子不屑一顧道。
“可惡,你有寶樹護體,靈氣自然是取之不盡,我可不行!”
一路上,兩隻小妖還是止不住的鬥嘴,惹得林羽惱怒至極,只好敷衍道:“行了,都別吵了,妖晶之事,不必急於一時,等我傷勢復原再說
。”
癩蛤蟆雖然心有不甘,但,目前還是沒有戰勝林羽的把握,只好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回到林府的時候,正是清晨時分,許多林家弟子已經開始了晨練,顯得朝氣蓬勃。
林家大堂內,南不歸、葉無塵、徐慶和林玄衣四人,正相對而坐,品着香茗,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哦,你回來了,慕容家那邊,沒什麼事吧。”林玄衣率先開口道。
當下,林羽便將昨夜之事,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好!林家少主果然有魄力!”南不歸聞言,止不住的拍手叫好。
“四家之爭,一直以來,也困擾着我,如果能夠從此平息下來,你功不可沒!”葉無塵也是大爲讚歎。
“諸位前輩謬讚了,我這麼做,也只是無奈之舉,順水推舟而已。”林羽謙遜道。
林玄衣沉思片刻,然後說道:“的確,小羽,這件事情你做的不錯,想必家主也會贊同你。”
“你爹現在正跟兩位仙道閣的女真人在內堂議事,你可以在此稍等片刻。”徐慶面無表情道。
林羽哦了一聲,順勢坐了下來,突然想起昨夜林雪柔也是身受重傷,擔憂道:“四叔,雪姐她還好吧。”
“嗯,沒有性命之憂,修養些時日就好。”林玄衣的表情顯得有些難看,跟以往截然不同。
“沒事就好。”
林羽應了一聲,不再說話,但,眼神還是止不住的往林玄衣身上瞟,幾度欲言又止。
“行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沒錯,雪柔是我的養女,並非是林家血脈。”林玄衣苦笑道。
“什麼!那所謂的天凰血脈,也不是那個老妖胡扯!”林羽吃驚無比。
他雖然已經隱約猜測到了一些皮毛,不過,由林玄衣親口說出,還是讓感到震驚非凡。
林玄衣也知道再也無法瞞下去,索性說道:“十七年前,天凰總被閻魔宗所滅,世人只知宗主薛瓔珞當場身死,卻不知,當夜,有一名老僕帶着薛瓔珞的血脈,從暗道逃出,苟且保全性命。”
“那老僕人就是守門前輩,雪姐則是那薛瓔珞之女!”林羽何等聰明,一點就通,明白過來其中的因果。
不過,他略一思索,便又皺起了眉頭,不解道:“只是,魔門六宗皆在北方遙遠之地,又怎會不遠萬里,來到我們林家呢?”
“閻魔宗窮追不捨,北方自然是待不下去,而你爹當年,曾和天凰宗主薛瓔珞有過交集,所以,李前輩纔會帶着雪柔來到這裡,當時我正好膝下無子,便收她爲養女,直至今日。”林玄衣感慨萬千道。
聽完這番話,林羽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如遭當頭棒喝。
“爹居然會跟北方魔門宗主有過交集,真是不可思議,天凰宗雖然名聲不顯,但,能夠引得閻魔宗這等魔道巨梟出手,想必定然不弱。”
一直以來,林羽對自己這個便宜父親所知甚少,卻是怎麼也想不到,林陽竟然如此不凡,還有些這樣一段不爲人知的過往,讓他越發的有些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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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