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雲嶺!”素秀璇輕聲的道,宛如一聲霹靂,讓鐵鈞僵在了那裡,雖然僅僅是一瞬間,卻已經足夠了。
看到素秀璇那彷彿勝利者的微笑,鐵鈞心中冷笑連連,“摩雲峰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有膽子殺上摩雲嶺不成?這束妖環是我憑實力,憑運氣得到的,那位對這件法寶也沒有約束力,你把他搬出來有個屁用!”
素秀璇沒料到鐵鈞會如此回答,眼中疑惑之色一閃而過“呵呵,原來你在詐我啊!”
“不,我沒有詐你,確實有位前輩向我提過摩雲嶺,但也僅僅是這一點的提示罷了。”素秀璇苦笑道。
“僅僅只有一點提示,讓你來向我借束妖環,挺神秘的啊。”鐵鈞古怪的看了素秀璇一眼,心中泛起了一個十分荒謬的猜測,“那麼,你能告訴我,那位前輩是誰吧?”
“無可奉告!”素秀璇爲難的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清楚,我是在向祖師禱告的時候,得到這些信息的,所以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輩。”
“你不怕有人給你下套子?”
“我禱告的地方是祖師堂,除非本門祖師,又或者是道門前輩,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迴應我的禱告,說實在的,我也沒有指望有人會迴應,可是……”
“可偏偏就是有人迴應了,還指示你來向我借法寶,對不對?”說話間,鐵鈞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肥胖的猥瑣的人影,不由打了個激靈,“好吧,不說這些,說說你要束妖環做什麼?”
“朝廷在河南三州出兵失利,斷不會善罷甘休,地象國師派出了大弟子普智禪師坐鎮,普智禪師的飛龍禪杖威力極大,束妖環正是這件法寶的剋星。”
“飛龍禪杖?”鐵鈞嚇了一跳,“就是那個捉拿了黃風怪的法寶?”
“不是那根。”素秀璇目光一凝,對鐵鈞又是高看了幾分,世人皆知三藏西遊,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取得真經,但是對於其中的過程卻是一無所知,除非是一些根腳深厚的傢伙,方纔能夠得知一鱗半爪,這鐵鈞一聽飛龍禪杖之名,便報出了當年西遊之時黃風怪的名號,顯然是對當年西遊之事知之甚詳,這樣的人物,要說沒有根腳,說給她聽,她也不會信的。
“這和你們太白劍宗又有個屁的關係,他北斗星宮惹出來的事情,自然有北斗星宮出面,偌大的北斗星宮,天大的威名,不會連一件剋制飛龍禪杖的法寶都沒有吧?”
“有自然有,可是北斗星宮現在完全騰不出手來,佛門的天台宗已經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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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宗?”
“四方嶺一戰,天台宗俗家弟子王元汲死在北斗星宮的七星劍陣之下,雙方結下了仇怨,天台宗以此爲藉口糾集了三個宗門,找上了北斗星宮,雖然無法破開北斗星宮聽禁制,但是同樣將北斗星宮的高手堵在了山門之內,卻是無法現對河南三州的戰局產生影響了。”
“所以你們太白劍宗接着幹?”
“不,我們太白劍宗並不能出面,所以纔會讓鐵兄你借寶。”
“我現在還不想和佛門爲敵!”
“你殺了木頭和尚,仇怨已經化解不了。’鐵鈞面色大變,眼中閃過一道厲芒,狠狠的盯着素秀璇,“你威脅我?”
“木頭和尚真的是你殺的,怎麼可能!”素秀璇一雙秀目圓睜,駭然的望着鐵鈞,“木頭和尚的失蹤一直是佛門的懸案,佛門高僧曾經推算過,但是發現被人掩蓋了天機,我剛纔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想不到你竟然承認了。”
“我曰!”
鐵鈞一聽,不由大罵起來,因爲這個女人提到了摩雲嶺,所以自己對她的判斷出現了偏差,剛纔她那一句話說的又十分的自然,鐵鈞不疑有詐,頓時便被她被誆的說出了實話,現在他卻是又無奈起來,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一般,收不回來了。
“那個禿驢的確是被我所殺,那又如何,如果你想以此來威脅我的話,就打錯算盤了。”
“看來我的師兄和師叔也是死在你的手中了?!’’素秀璇冰雪聰明,由木頭和尚聯想到了她師門之中死的不明不白的兩個傢伙,他們和木頭和尚有着共同的特點,都死的莫名其妙,都無法推算出真正的兇手是誰,又都在臨死之前找過鐵鈞的麻煩!
“拿人拿贓,捉賊捉雙,你這麼說,要有證據才行啊!”鐵鈞這回可不會上當了,舉一反三也好,推理也好,總得拿出證據來,拿不出證據來,一切都是狗屁!
素秀璇心中雖恨鐵鈞的辣手,同樣也深懼鐵鈞的手段和背景,自然不敢逼迫過甚,只是道,“鐵兄說的沒錯,拿賊拿贓,捉殲捉雙,我的確沒有證據,所以不能亂說,但是在這佛門這件事情上,我們卻是同仇敵愾的,是不是,借你的法寶,削弱佛門的實力,對鐵兄也是有極大好處的。”
“好了,你就不要拿這些沒有營養的話勸我了,束妖環你拿去吧,不過記得歸還,好不容易得了一件法寶,我是不會輕易送出去的。”
銀色的束妖環化爲一道銀光,落入素秀璇的手中。
素秀璇只感到掌心一涼,只見那束妖環靜靜的落在自己的手心,不由深深的看了鐵鈞一眼,道了一聲多謝,身化青光離去,從鐵鈞這裡得來的訊息讓她吃驚不已,她需要時間回去消化,自己兩個同門的死因,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去,說出去吧,沒有證據,而且太白劍宗立刻就會與鐵鈞成爲仇敵,如今太白劍宗早已經不同放曰,接引仙光同樣重創了太白劍宗,此時與鐵鈞爲敵,實爲不智,很有可能便將鐵鈞逼到佛門一方去,而以鐵鈞的實力和背景,一旦倒向佛門,必將是道門的一大敵人,不說吧,又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同門,明知道兇手是誰,也無法爲同門報仇,這讓他感到十分的不滿,心中也極不平靜。
因此,儘管已經從鐵鈞那裡借到了寶物,她的心情反而比來之前低落了許多。
而另一方面,鐵鈞目送着素秀璇的劍光離開,目光之中流露出了深思之色。
他不敢素秀璇會出賣自己,且不說她現在有求於自己,便是真的出賣了自己,他也不怕,太白劍宗已經不是一年前的太白劍宗了,如今自顧不暇,只要自己緊守門護,他們便是傾全派之力來攻,也討不到好處,他擔心的反而是如今的局勢。
他不知道爲什麼那個胖子會暗示素秀璇,不過,通過這件事情,自己已經完全和道門綁定了,道門的成敗這個時候也就變在敢自己的成敗,若是道門不給力的話,自己的麻煩也就會層出不窮。
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跟過去看看,真正的瞭解一下佛門的實力,朝廷的實力,看看究竟事情可不可爲,如果可爲的話,自己倒不介意出手幫道門一把,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方面的原因是他不放心自己的法寶,束妖環是一件不錯的法寶,不僅能困敵,還能夠用來收取飛劍法寶,只要祭煉得當,不失爲一件很好的防身之物,要是就這麼丟了,他可捨不得。
所以在三思得失之後,他也架起一道青光,直朝着河南三州的方向飛去。
河南三州,地處中原腹地,距離神都長安並不遙遠,連一千里的路程都不到,朝廷的四路討伐大軍的一路,原本是去淮西的,根本就沒有想到在距離神都這麼近的地方會遭到襲擊,根本就沒有足夠的防備,結果到了四方嶺,便遭了殃,不僅僅死傷無數,還折了好幾個高手,這也怪不得地象國師大發雷霆,將自己的大弟子都派了過來。
鐵鈞到達四方嶺的時候,雙方正在陳兵對峙,隔着老遠便望到四方領這一處煞氣真衝雲霄,兩道黑氣甚至將天空中的雲彩都衝的四散而去。
鐵鈞在雲霧中隱住身形,仔細的觀看,只見四方嶺下,兩隊兵馬陣列開來,一陣黑甲覆身,連面目都被遮住了,大約有兩三萬的步騎,正是朝廷的玄甲鐵軍,而另外一方面,則是一身的輕裝打扮,灰衣灰騎,煞氣也比不得朝廷一方,但是自有一股難掩的驕悍氣息,正是河南三州,河南王李項的兵馬。
玄甲鐵軍方面,爲首之人是一個紅衣和尚,遠遠的望去,這和尚渾身沐浴在濃烈的佛光之中,手執一根丈餘長的黑色禪杖,想來正是地象國師的大弟子普智禪師,而在河南軍方面,爲首的則是一言高大的將領,手執一把長槍,威勢竟然不在普智禪師之下。
“洪文定,想不到你有着大好的前途卻與叛逆爲伍,還不速速退去?”
“你這和尚,都二十多年了,還不改胡吹大氣的毛病,今曰我奉命在此阻你,自不會放你南下,要過這四方嶺,先將我打敗再說吧!”那叫洪文定的將領將手中的長槍一橫,凜冽的殺氣排空而出,“人說佛門以慈悲爲懷,胸懷濟世之心,今曰一見,不過也就是一個俗人罷了,和尚,請!!”
當下便拍馬向前,長槍一挺,便刺向了普智和尚。
普智和尚禪杖一攔,同樣打馬向前,迎向洪文定。
噹噹噹噹噹!!
兩馬交錯之間,禪杖與那長槍便已經交擊了九次,兩人錯身而過,又迴轉馬頭,又戰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