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木頭和尚的屍體,鐵鈞表情有些愕然,自得了陰陽混天爐的好處之後,他的武道意志徹底的凝鍊,幾種神通技與武學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但是他沒有想到威力竟然會這麼大,一巴掌便將木頭和尚給拍死了,這可沒不是他預定的目標,他只是想要擊敗木頭和尚,讓他知難而退,想不到他竟然經受不住自己的一掌之力。
“這下子麻煩了!”鐵鈞心中泛起一絲古怪,拍了拍靈葫,直接將木頭和尚的身收入了靈葫之中,幾乎就在木頭和尚被收入靈葫中的同時,一道璀璨的金光從他的身上綻放了出來。
那金光一閃而逝,便被吸入了靈葫之中,鐵鈞的神色也變的難看了起來,一口將靈葫吞入腹中,心神隨之沉入了靈葫之中。
靈葫內部空間,現在已經由原本的百畝範圍擴大到了一百五十餘畝,一片灰沉沉的空間之中,光芒大放,一顆金色的小指大小的珠子從木頭和尚的身上騰起,一股謙和博大的氣息隨着金光瀰漫於靈葫的空間之中,空間周圍的灰色霧氣,在金光的照射之下翻騰不已,同樣,正是由於這些灰色霧氣的存在,這道突然出現的恐怖金光也無法突破一百五十畝的範圍。
“舍利子!”
鐵鈞暗吸一口氣,卻並沒有太多的驚訝,木頭和尚是佛門十大種子之首,身睛不可能沒有佛門大能留下來保命的東西,只是剛纔他敗的太快,而自己那一掌也沒有什麼殺意,所以他纔沒有來得及使用,現在人死了,佛門大能留在他身上的暗手自然而然的爆發出來,幸好,爆發的時間木頭和尚的屍體已經被吸入靈葫的空間之中,否則的話,還不知道什麼樣的結果了。
說起佛門,鐵鈞之前是充滿敬畏的,不過在得知了所有一劫以上的仙人都被強行接引至靈界之後,他倒是不大害怕佛門了。
說來也是這木頭和尚倒黴,這舍利子的主人乃是一位佛門的隱世長老傳給他防身的,裡頭存着這位佛門隱世長老的留下來的神魂烙印,可是這位佛門長老在不久前被強行接引到了靈界,對這枚舍利子的威力自然也就造成了影響,反應未免遲鈍了些,最重要的是,原本這枚舍利子除了蘊含着強大的能量之外,還有定位的功能,可以接受到這位佛門長老的投影,這位佛門的長老足有三劫的修爲,有了這顆舍利子做護身符,他幾乎可以說能夠在人間橫着走了,無論是碰到什麼樣的敵人都不需要害怕,因爲無論在碰到誰,都得給這位佛門長老的面子,可是天地大變,佛門長老現在在靈界,恐怕自己還沒有適應過來,根本就無暇去管人界的事情,即使他想管,也不可能突破人界與靈界的界限,投影到人界來,更何況這其中還隔着一個靈葫。
所以,木頭和尚悲劇了。
不過畢竟是一位三劫的仙人,留在舍利子中的力量還是極爲恐怖的,這枚舍利之中封印了這位佛門長老的一門神通,五指山!
這門神通便是當年佛祖降伏猴子時施展的神通,金光閃動之間,一隻巨大的手掌陡然出現,自鐵鈞的頭頂便蓋壓了下來。
鐵鈞大吃一驚,雖然現在身處於靈葫內部的只是他的神魂投影,但是如果真的被這五指山壓下來的話,說不定自己的神魂投影也會被壓散,若是那樣,自己的損失可就大了,君不見當年猴子被鎮壓在五行山上,便是神魂也無法逃脫嗎?
只是這隻大手的速度太快,根本就不給鐵鈞反應的時候,眼看就在蓋壓下來的時候,空間周圍的灰色霧氣似乎有所感,翻騰之間,便將這隻天空中的大手托住,霧氣滾滾,很快,漫天的灰霧便將爆發出來的金光籠罩了起來。
鐵鈞眨了眨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陡然之間,面前的灰霧一下子散了開來,金光完全消失不見,舍利子也失去了所有的光澤,在空中化爲了飛灰,而靈葫的空間,也由原本的一百五十餘畝擴大到了兩百畝的面積。
同時,鐵鈞心中一動,感覺到一道細微奇異的意念從靈葫之中傳遞了過來。
佛門五指山神通!!!
靈葫之中的灰霧竟然解析了金光之中的五指山神通,並且將這門神傳遞到了他的神魂內。
鐵鈞不禁大喜!
五指山又叫五行山,這門神通並不在佛門的一百零八種神通序列之內,而是屬於佛門的秘傳神通,什麼叫秘傳神通?指的是佛門的大能自己參悟天地法則時領悟出來的神通,而這五行山的神通,便是西方如來佛祖自己領悟出來的一門鎮壓萬方的神通,在佛門的秘傳神通之中也是屬一屬二的,對鐵鈞這樣的人來說,不要說是學習這種神通,即使是見識一下,都很困難。
“不愧爲佛祖領悟的神通,實在是太他媽的深奧了!”
喜悅之情一閃而逝,隨之便是一種極度鬱悶的感覺,五指山這門神通的確的強悍的緊,可惜這種秘傳的神通並不是那麼容易理解的,以他現在的資質,悟姓,根本就連半點皮毛都領悟不到,只能等到將來見識增長,修爲增長的時候纔有資格修習。
“沒聽說過靈葫還有解析神通的功能啊,連佛祖的神通都能夠解析出來,看來這靈葫自有其特異的妙處,真是失算啊,早知道的話便將這靈葫煉成本命法寶了!”鐵鈞有些後悔,不過一想自己的本命法寶煉製的法門,一縷懊喪之氣卻也煙消雲散了。
所謂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塞翁失馬,焉之非福?
神魂歸位,自靈葫中出來,望了望天色,卻見東方天際已經現出一抹魚肚白,縱起身形,幾個起落之間,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叢林之中。
稷下學宮傳承自春秋時期,以這個世界的時間來算的話,差不多有近萬餘年的傳承,比起道門這樣傳承萬年的大派也不惶多讓,不過稷下學宮的威名並不是在武學之上,雖然萬年的傳承給爲學宮留傳了許多神奇的武學功法,神通秘技,但是人力有時而窮,世人精力有限,不可能個個都是文武雙全的,所以,武學對於稷下學宮來說只是一個輔助。
這個世界人人知道武學,可是真正學有所成的又有幾個?
相比於那些威名赫赫的武林門派,稷下學宮在世間的名聲甚至還要遠遠的超過這些門派,因爲這裡傳授的都是治國安邦的知識,依靠着一代又一代的學子,學生,稷下學宮便將觸角伸到了大唐的每一個角落,大到朝堂之上的一品,甚至超品大員,小到縣城的門下小吏,至少有六成與稷下學宮有淵源,各地有名的書院院長,也有五六成是從稷下學宮出去的,這樣的勢力,不要說是武林中人,便是大唐王朝,也是無法憾動的。
此時,氣氛緊張的大唐青州稷下學宮,一場會議正在進行着。
學宮的名聲大的恐怖,可是面積卻並不大,窩在臨淄郊外的一處矮山之下,破舊古老的院牆後面,是一個三進的院子,院子只有三進,但是每一進的面積卻要比普通的院子大上三倍。
在院子第二進的東廂房中,幾名老人圍爐而坐,一邊烘着手,一邊討論着當下的時局。
“文夫啊,這一次我們失算了,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名六十餘歲的老者微嘆着。
“這並不是壞事,以前陽間的事情說到底是那些仙人在作主,現在仙人被強制接引到靈界,剩下來的無論是武林門派還是世家大族,力量都被抽乾了,特別是那些武者,鎮壓不住人間的。”這是一名四十餘歲的儒雅中年人,手中執着一把象牙摺扇,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文明的氣息,正是稷下學宮的當代座師,歐陽文夫。
“可惜天下必經一場大亂才行,苦的還是天下百姓!!”
“大亂纔有大治,這也是無法的事情,佛門與道門在人間爭雄,最終的結果肯定是兩敗俱傷,沒有真正的勝利者,頂層實力大幅削弱的情況下,他們對於普通人的依賴便會大大的增強,而普通的凡人,是掌握在我們手裡的!”
“玉寬,你的權欲之心太強了!”開始說話的老者輕輕的一挑眉頭,“別忘了書院的宗旨。”
“學生知錯了!”被稱爲玉寬的男子神色一斂,連忙認錯道。
“老師,其實也不能怪玉寬,他說的雖然偏激了一些,但卻是事實,我們倒是可以不在意什麼權欲,但是我們掌握的資源在這裡,無論是佛門還是道門,都不可能視而不見的,我們的態度左右着他們的勝負,即使我們誰也不幫,保持中立,恐怕他們也不會對我們放心的。”
“如果是我,我也不會放心!”玉寬的語氣之中透出一種擔憂來,“現在情況未明,若是……!”
“怕什麼,他們的實力相當,即使對我們有所忌憚,也不敢怎麼樣,最多隻是暗中用點手段而已,只要我們有決心斬斷他們伸出來的手便行了,至於朝廷那邊,我們也不需要管,稷下學宮只是傳承學問,至於門下的學子學生拿這些學問做什麼,卻是與我們無關了!”座師歐陽文夫笑道,“就算是學宮要插手,也不是現在,倒是有一個人,我們現在需要注意一下,燕州鐵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