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一個秘境而已,何至於此啊!!”
長長的喘了幾口氣,從被他吐的一片狼藉的石牀上爬了下來。
是的,你沒有看錯,是石牀!!
這廝進入秘境之後,直接被傳送進了一間方丈之室中,裡面陳設簡單,就是一張石牀,一個莆團罷了,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鐵鈞微微調息了一番,將自己的身體狀態調整過來,慢慢的從石牀上走下來,在這間石室繞了一圈,沒有什麼發現,便向外行去。
推開石門一縷光亮帶着一絲清涼的元氣撲面而來。
伸頭望去,他發現,自己竟然處於一處絕壁之上。
這一處絕壁也不知道有多麼,腳下便是一處雲氣飄渺,周圍更是雲霧蒸騰,看不清楚周圍的情況,將自己的靈覺探出一入雲霧,他的靈覺也被限制了範圍,只見以目光掃視四周。
往上看,是刀削一般的懸崖,深入雲霄,和腳下一樣,都隱於雲霧之中,一道鐵索自石室外面的絕壁上伸出,深入濃霧之中,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這條鋼索與雲霧之中一條更加粗大的鐵索連在一處。
再仔細的看看,他終於發現,他所處的石室只是這一面刀削般的懸崖上無數的石室之一,每隔大約百餘丈,便有一個相同的石室,這些石室俱都是在這一面石壁絕崖上鑿開,把石壁變成了麻子臉,而每一個石室邊上的石壁上,也全都有一根相同的鐵索,鐵鈞判斷,這裡應該是當年飛雲谷的弟子閉關之所,而那條粗若兒臂的鐵索,就是進入的路徑中。
“弄的倒是挺嚇人!”
鐵鈞暗道,本想到其他的石室中去看看,但是想到自己剛纔所在的石室中的情形,鐵鈞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些石室應該是飛雲谷弟子的苦修之所,價值不大,他只有三天的時間,還是先去探一探飛雲谷的山門纔是正理。
想到這裡,他縱起身形,一腳踏上了鐵索,朝着雲霧的深處射去,在這樣的地方,他可不敢用靈葫,這可是在人家的山門裡頭,還是這種古老門派的山門,天曉得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禁制,就算是沒有禁制,這一處絕崖的高度也絕對超過了百餘丈,用靈葫並不合適。
好在這些鋼索是專門設置的出入路徑,雖然看起來比較恐怖,但也沒有什麼機關,只是深入雲霧之中小心一些便無大礙。
連接兩邊山壁的主索道比起石室邊上的鐵索更要粗大幾倍,只要輕功不錯,渡過去並不困難,山崖之間的山風很烈,不過鐵鈞的鶴沖天身法本身就是馭風的技巧,這點風難不倒他。
兩邊山崖的距離大約有千餘丈,穿過雲霧,另外一面山壁便清晰可見,比起對面那一處寸草不生,有如死地的絕崖,這一面山壁則顯得生機勃勃,雜樹叢生,鳥雀橫飛,幾隻水桶粗細的大蟒于山崖雜樹之間掛着,還有幾隻比鱷魚還要大的蜥蜴之屬,在山壁的陰涼之處趴着,尋找獵物。
鐵索的一側,是一面被特異打磨的平滑的石壁,“飛雲渡”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顯得金光燦燦。
“原來這裡叫飛雲渡,隱於雲霧深處,倒也名逼其實!”
鐵鈞小心翼翼的避過那幾頭覓食的蟒蛇和大蜥,踏足實地之後,微微的放下心來,掃了一眼鐵索,再無留戀,沿着一條已經雜草叢生,但是隱約依舊的山間小路,朝着山的背面狂奔而去。
鐵鈞進入秘境的時間是下午已近黃昏時分,但不知道爲什麼,這裡仍然是豔陽高照,正是午間太陽最盛的時候。
這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危險和阻隔,待以他穿過山脊,到達山頂,向着山的另外一面望去,頓時呆住了。
“真他媽的壯觀啊!!!”
鐵鈞來到這個世界上也有好幾年了,知道這是一個高武高法的世界,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神仙,有鬼怪,有仙人,有妖魔,也有數之不盡的仙家秘境,洞天福地。
但是也僅僅只是知道,只是聽說過而已,從來沒有真正的見識過,今天,他見識到了。
一座座樓臺亭閣依山而建,連綿不絕,飛檐鬥閣層出不窮,隱於那雲霧飄渺之間,雲飄霧散,華貴的閣樓建築或隱或現,有如仙境一般的美景已經亮瞎了他的雙眼。
“這種地方,當真是稱的上仙家秘境,要是能夠在這裡修煉,什麼人間富貴,什麼凡間權柄,都是他媽的狗屎啊!!” шшш▪ тт kΛn▪ ℃O
鐵鈞心中暗暗嘆道,狠狠的嚥了幾次口水,忽然之間,他的神色一動,“不對啊,按道理來說,這樣的仙家福地,應該是元氣充沛纔是,怎麼這裡的天地元氣和人間的沒有什麼兩樣?比起上次我去的那個小世界要遜色多了。”
他哪裡知道,小世界是與人間隔斷的,而秘境則與陽間相連,許多秘境的元氣早已經泄露到了人間,以人間之大,將這些秘境的元氣消化的乾乾淨淨,還談什麼元氣充沛呢?
飛雲谷的山門很高,清晰可見,只是遠遠的望去,距離他所在的地方至少有數十里遠,這樣的距離不難不到鐵鈞,展開身法,朝着山門處奔行而去,不過他也不敢隨意的放開身法,畢竟這裡不只是他一個人,進入秘境之後,所有人都會被分散在秘境的不同地方,天曉得這一路上會不會碰到其他人,別人也就罷了,春水劍派的那個超一流高手讓他感到一股極大的威脅,至少在發現這裡的好處之前,他不想碰上。
一路行來,還算是順利,只是他越走越覺得這裡和當日的天巫界很相似,都是有植物,卻沒有動物,甚至連一隻蟲子也沒有看到過。
“難道這裡也和那個小世界一樣,被人獻祭了生命?”
鐵鈞心中閃過這樣一個疑問,但是很快自己便將這個疑問否定了。
因爲這裡和那個世界不一樣,這裡的樹木生長的都很茂盛,欣欣向榮,透着一股子難掩的生氣。
鐵鈞能夠感覺到,他們在生長,他們的生命在循環,並不存在任何問題,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僅僅只是沒有生物生存於其中罷了,甚至連一個小小的蟲子都沒有。
“難道我……”
心中閃動着疑惑的念頭,突然之間,一股警兆陡然而生,他的神色一變,已經在空中的身形陡然之間一墜,落了下來,幾乎在同時,頭頂一股風聲閃過,帶着一絲極濃烈的腥氣。
“什麼鬼東西!”
鐵鈞重重的落到地面上,顧不得從空中落下的痛楚,擡頭望去,什麼也沒有。
剛纔襲擊他的東西就這麼憑人的消失了,而在他的靈覺之中,也僅僅是感覺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逝,根本就難以察覺。
心中那一股危險的感覺仍然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不過處傳來一聲呵斥以及一聲慘叫。
“搞什麼?”鐵鈞此時不敢大意,但是爲了弄清楚形勢,他還是向發出慘叫的地方潛行了過去,這一路他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可是那一股危險的感覺就彷彿頭頂上的陰雲一般,讓他十分的不安。
一把鋸齒大刀掉落在潮溼的地面上,周圍除了被踩倒的雜草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手持大刀的大漢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周圍是一片詭異的寂靜,一股森冷的寒意自鐵鈞的心頭涌起,彷彿有什麼東西堵住了自己的胸口,那一口氣無論如何都透不出去。
宛如仙境的景象無法給他任何安全感。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伏在雜樹之下整整半個時辰,鐵鈞方纔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撿起那把鋸齒大刀,靈覺四散出去,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彷彿這裡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只有雜草叢中被那一條被踩出來的小路顯示着這裡不久之前曾有一個活生生的人來過,可是現在已經不見了,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