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眼前的景色,我只覺得彷彿身處仙境。層層雲霧繚繞,萬里冰川縱橫,我們站在懸崖峭壁上,看到的就像是天上人間。
餘秦這小子二話不說就開始親吻腳下的冰川,薄霧環繞在我們周圍,我只覺得更冷了,但是眼前的美景又讓我打起精神。
“這裡便是海螺溝,這裡空氣稀薄,我們必須在一個小時內穿越這片冰川,到達四號營,那裡有我們的人。”在黑衣人背上的老骨頭也望着這景色,但還是打破我們的享受。
我們也想到了來這裡的目的,並不是來看美景的,而是來探索遺蹟的。我還要找回伊敏。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開始動身了,古昱這時走到了我面前。
“你還記得那個格魯嗎?”古昱問道。
我說當然記得了,那不就是那個也吃過伊敏吃的珠子那個人嗎。
“那你說,那珠子能夠讓人起死回生,那爲什麼那河神不給那個韓嘯來一個?”隔着一些薄霧,我看出了古昱臉上的疑惑。
“那你的意思是?”我說。
“山洞裡那個故事裡面的河神,和我們上次在河溝裡瞭解的河神不大一樣。一個是怪物,一個居然是很有人性的。”古昱說。
我明白古昱的意思,我看了眼前面的雲叔和老骨頭,輕聲說:“那就是說,有兩個河神?”
古昱說他也不太清楚,我看着古昱,心想這老釋比的徒兒就是不一樣,看事情能想到那麼多。
“那河神手札的羊皮紙還在嗎?”我問。
古昱說放在伊敏那裡,並且那個龜殼裡面的石頭也在伊敏那裡。
我一驚,問道:“你什麼時候給她的?怎麼我都不知道?”
“那時候她說給她研究研究,我就給她了。現在看來,如果我們在海螺溝找到了河神的另一個遺蹟,我們要打開,就必須找到伊敏了。”
古昱說,我一剎那間都懂了。原來這老骨頭問我們知不知道河神的事就是在問我們有沒有上次河神遺蹟裡的那張河神手札的羊皮紙,如果我們說出來了故事,那就是證明我們有。
相應的,那塊龜殼裡的石頭是這次遺蹟的“鑰匙”,就肯定在我們手上。
難怪他會和我們合作。
但是仔細想想,古昱所說的故事,和那個羊皮紙上的故事不一樣啊。
看來這老骨頭也沒有真正見過那羊皮紙。
我心想這要是真找到了那個河神遺蹟,我們沒有那龜殼裡的石頭,恐怕這老骨頭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
我下意識心一緊,想着必須快點找到伊敏才行。
在我們的意料之中,這冰川上的路極爲難走,有時候特別滑,有時候特別的陡峭。
我幾乎是走一步算一步,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這裡的美景了。
“跟緊了!這裡可不是海螺溝的安全區,隨時都會有冰洞,和冰塌,一定要小心!”雲叔停下腳步,挫着手,大聲說道。
我不顧衣服還是溼的了,只想趕緊跟上去,因爲我的速度已經落後一截了,古昱有時候還會停下來等我,但是一等我一會,就幾乎要和大部隊脫離了。
我從未走過如此風險的路程,但是我還是堅持下來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人的人居然都在加快速度,古昱也開始走快了。
我看着距離慢慢拉開,暗罵一聲他孃的,不等我。就直接不顧腳底打滑,奔跑着追了上去。
“嘭”
我倒在了雪裡面,全身就好像被冰凍結了一樣,血液不再流動,我冷的直打顫。
“停下來!等一下!”古昱在前面大喝一聲,前面的人全部轉過頭來。
古昱走到了我旁邊,將我慢慢扶起,說:“快起來,等一下有大雪崩,我們必須趕快走,不然遇到大雪崩,我們就走不了了。”
我點了點頭,這美麗的景色可真是致命,看似美麗的外表,其實內在很危險。
我強行站起來,用手搓熱了雙手,然後使勁挫起雙腿來,不一會兒,我就跟古昱走到了餘秦他們旁邊。
我看了一下,發現我們這些剛纔落水了的人無一不是臉凍的超級超級紅,雙手放在口袋裡太溼了,放在外面又實在太冷。
我發現我溼潤的外套都要結冰了。
餘秦把手放在嘴邊,不斷的哈氣,我看着他想說話又冷說不出口的樣子很想笑。
我們沒有說一句話,就繼續開始趕路。
無數的薄霧就好像冰川中的刀刃,無情的刮在我們臉上,我們頂着這些看似很薄的霧氣,走了很久。
我現在已經冷到不想動了,雙手也學着餘秦的樣子,放在嘴邊哈氣。只有一雙腿在冰川中走。
經過長時間奔走,我發現我流汗了,汗水和冷到極致的衣服沾在一起,我很不舒服。
“這是一座冰山!我們翻過去在走一塊冰川平原就到了!打起精神!”
走到前方,我看到了老骨頭雲叔他們,他們居然都裹緊了一件黑色軍大衣。
我們走過去的時候,幾個黑衣人已經各自打開了自己的大揹包,每人遞給我們一件黑色軍大衣,還有一個鑿冰鏟。
我接過軍大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去自己溼潤的外套和內衣,馬上套上了軍大衣。
軍大衣還有個帽子,我把拉鍊拉到最頂端,帶上帽子,扔掉手中的溼衣服,接過鑿冰鏟。
等我準備好之後,其他人大多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開始登冰山。
這座冰山有一個很長的斜坡,我們沒有冰山鎬,只有一把鑿冰鏟,只能靠着手力將鑿冰鏟插入冰川中,然後靠腳力爬山斜坡,登上冰山。
我緊了緊軍大衣,這個過程無疑是困難的,但是我必須迎難而上。
老骨頭仍舊是在一個黑衣人背上,那個黑衣人身手敏捷,而且力氣很大,我看着他把鑿冰鏟一步一步插在冰川上,然後上前一步,然後拔出來,然後又上前一步。
我看着這連貫的動作,暗暗給自己打氣,心說人家背個人都可以,我難道一個人都不行?
然而世事總是讓人出乎意料,在古昱古雪後面,我和科仔還有餘秦仍舊止步於第一步。
我們重重的把鑿冰鏟插入冰川,在我們身子上去一步後,再去拔鑿冰鏟,我們發現,一拔出來,我們就跟着滑下去了。
餘秦失望的說:“這可怎麼辦?”
我做出一個無奈的手勢,我有什麼辦法,我也很無奈啊。
這個時候,就在我們前面一排的古昱古雪雲叔,都轉過頭來。
古昱向古雪還有云叔點了點頭,說:“你們上來,我們拉住你們,然後一步步上來!”
我想到剛纔古昱所說的大雪崩,心裡頭一顫,二話不說的就再舉起鑿冰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