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山林裡傳來羣鳥振翅驚飛與人聲呼喝,郭坤不敢怠慢,慌忙整理僞裝了一下現場,向森林更深處逃去,憑他這具前身的經驗,他有信心在山林裡活下去。
就在郭坤離開不久,終於有人搜索到這邊山坡,他與吳哲同樣穿着打扮,手裡握着一把弓箭,謹慎的沿着吳哲沿途留下的痕跡追蹤而來。他是吳哲先鋒小隊的一名嘍囉,這次攻打鐵拳門礦山,他跟着吳哲這個小高手也是立了不少功勞,等回到門中按功行賞,能拿到不少賞錢。吳哲主動攬下追擒礦奴的任務,他們也覺得手到擒來可以再立新功,就分頭追蹤,現在各個方向的人員都是成功拿下逃跑礦奴並聚集一起等待。卻遲遲不見吳哲歸來,本着抱一下吳哲這個小大腿的想法,一撮毛搶下這個差事,來主動探尋接應吳隊長。一撮毛是他的諢號,他本人尖嘴猴腮,下巴處一顆黑痣很是顯眼,上面還長了一撮稀疏毛髮,眼睛狹長細小,閃爍着精明與狡猾。
他來到此處山坡,映入眼簾的是凌亂的打鬥現場和斑駁的血跡,整個人慎重起來,緩緩靠近,待看到蠍尾鱗甲那巨大的佈滿灰黑的鱗片的身軀,更是頭皮發麻,瞬間如遭雷擊,忘了思考,呆立在地。
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此獸他是識得的,正因如此,他纔會如此驚嚇,蠍尾鱗甲豹,氣血境武者也不願招惹的存在,超強敏捷與爆發力,不死不休的偷襲,殘忍嗜殺的本性,如果被他遇上,恐怕一個照面便被撕破喉嚨殘忍捕食。
現在什麼情況,此獸竟沒有撲過來,我離它如此近了,是沒發現?不可能,難道是吃飽了不想動?也不可能,以此獸嗜血習性,見之必死。那是?吳隊長?他眼睛餘光瞥見不遠處一片碎石中的躺着一個人。這情況,難道是兩敗俱傷?
一撮毛慌忙衝過去並大聲喊道:隊長,我來幫你了。可是吳哲卻是不能迴應他。他走近前來,看到吳哲臉上血肉模糊,胸前幾道巨大爪痕,深可見骨,頭上,胸口還插着三枝鐵箭,已經毫無生息了。“隊長,隊長,你怎麼樣了”一撮毛一邊喊一邊試探吳哲鼻息心跳,卻是冰涼毫無動靜。“死了”他又起身去觀察了一下蠍尾鱗甲豹的身體,仔細在周圍現場察看了一番。應該是追擊過程中誤入此獸領地遭偷襲並與之對峙廝殺,斬殺了此獸,自己傷的太重又被人射殺在地。
看來那逃跑礦奴也是個幸運的人沒被鱗甲豹殺死反而等得吳隊長與之兩敗俱傷痛下黑手。他絕難想到是郭坤立動僞裝隱蔽自身引誘追擊者進入此地,借刀殺人,否則又得高看他一眼。
現在怎麼辦呢?隊長已死,立功行賞也煙消雲散,他們這些小嘍囉沒了靠山,湯都沒得喝。想到這裡,一撮毛窩火,一腳踢在吳哲的屍體上,啐了一口濃痰:“真是廢物,本以爲跟着你吃香喝辣的,誰知道竟栽在無名小卒手中,害得小爺我也喝西北風,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怪不得年紀輕輕沒了老子,晦氣。”
“不行,這趟不能白來,我那相好的小翠兒還在怡春樓等我光顧呢”一撮毛蹲下身去開始摸索吳哲的屍體,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摸了個遍,毛都沒一根。“不可能呀,這廢物老爹死前給留下不少財產的,難道是那逃奴給順走了,他奶的,這賊奴真是膽大心黑”。“等等,這不還有鱗甲豹嗎,這可是好東西,這鱗甲豹一身鱗甲可制甲冑,尋常刀兵根本無法傷害,一身血肉筋骨,營養價值極高,對於氣血境以下武者那是大補,尤其是胯下一根倒刺兒豹鞭,那是多少男人趨之若鶩的寶貝,這些可都值不少錢。”
“果然我的小翠兒寶貝保佑,回去老爺好好疼愛你!”一撮毛一邊捻鬚意淫一邊繞着鱗甲豹打轉。
還得瞞着其他人,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說隊長不在這個方向,興許已經擒住礦奴先行回門派了。事後再回來獨自收割。”
一撮毛打定主意,就近砍了一些樹枝雜草將吳哲與鱗甲豹遮蓋隱藏住,並在周圍作了一些記號就匆匆與其他人集合而去,至於那個逃走礦奴,早就被他忘到九霄雲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