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不由得咋舌:破壞這個大陣簡單,只需要知道它怎麼佈置的,它的能量源在哪裡就夠了,建造一個大陣也簡單,只要懂得大陣的機理,有足夠的晶石和啓動大陣的功力就夠了,而要憑空把一個建造好的大陣完整無缺地移走,這難度可就不是有點兒半點兒了,就如同把一個建造好的大樓由一個地方移到另外一個地方,中間又不能造成一點兒的損傷,難度可想而知。
“仙人就是仙人啊,好深厚的功夫!”那瘦高修煉者不由得驚歎出聲。
“笨蛋,還不快走,你做了這樣的缺德事,他們能輕饒了你嗎?”那白鬍子老頭瞪了一眼那瘦高修煉者說道。
瘦高修煉者如夢初醒,感激地望了一眼老頭兒,轉身就跑。
星玄當然不能當着神仙的面上去把那小子給砍了,否則神仙起怒來,隨便伸一個小手指頭就把自己碾碎了,這樣頂撞強者的事情他可不幹。
那白鬍子神仙放跑了那個小子。卻也不願再跟衆人說話,身形一閃,已經是消失不見。
易仁等人看着那白鬍子仙人消失的地方,不由得有些呆了,半晌才說道:“難道這代表着仙緣嗎?”
衆人得不到準確答案,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星玄。
卻見星玄此時已經是面沉似水、神色難堪之極。
半晌,星玄才輕輕說道:“黑月,你帶着他們去蟒牙山吧。我在這裡等着你們!”
黑月聽了星玄的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對星玄說道:“你不去。我也不去!”
星玄聽完,心裡這個氣啊,心想黑月你這丫頭學了靈犀功,怎麼一點兒也不跟我靈犀相通啊,難道你以爲我真是倔脾氣作。看到那個白鬍子仙人愛理不理人地鳥樣生氣,要白白放棄這個仙緣嗎?我這是要給那仙人一個與衆不同的印象,希望能讓他另眼相看,但說起來也是賭博,萬一那老傢伙不理我,我就白白失去這個機會了,可你怎麼也跟着我在一塊兒呢,萬一失敗,那我們兩個不是一個得到好處的也沒有了嗎?
心中雖然焦急如焚。但嘴上可不能說出來了,於是,星玄哈哈笑了起來,大聲對明陽宗的弟子們說道:“各位,我龍星玄和各位的緣份到此爲止,各位儘管前行吧,前面就是蟒牙山。天庭的使者在等着你們,仙緣就在前面!”
“前輩,你們難道不去嗎?”瓊枝和曼雲都驚訝地叫了起來,有些着急地看着星玄和黑月。
“呵呵,我們不去了,仙路漫漫,各位修友保重了!”星玄說着,拉起黑月的手,騰空而起。
豪邁的歌聲從高空中傳來:“生者百歲,相去幾何。歡樂苦短,憂愁實多。何如尊酒,日往煙蘿。花覆茅檐,疏雨相過。倒酒既盡,杖藜行歌。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星玄唱罷,拉起黑月,向着昆虛山地方向飛去。
開始是慢慢飛,到了最後,是越飛越快,甚至還陡然將本命元嬰長出體外,一道金色薄膜將周身覆蓋住,拉起黑月,度一下增加了十倍,向着昆虛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道白光突然出現在兩人地面前,星玄不驚反喜,裝作一下剎不住身形,大叫一聲:“讓開!”雙手握住青索劍,高高舉起,一劍就向着對方劈了過去。
星玄有意要試對方地修爲到底高出自己多少,所以這一劍已然用上了從了空芥子鐲中找到的青索劍的使用密法,心中默唸真言,手上真元力則是如決堤洪水一般涌入到青索劍裡面。
跟往常不同,真元力涌入青索劍不是讓那青索劍變大變寬,也不再是劍本身出的青光凝練鋒利,而是催動了青索劍裡面隱藏的陣法符錄。
數十條青色劍氣瞬間就從青索劍中飛了出來,到達空中,化成萬千符錄,尾相連、縱橫交錯,眨眼就形成了一個陣法模樣,周圍天地靈氣瞬間被這劍氣符錄形成地陣法吸弓過來,狂雲翻滾、電閃雷鳴、天昏地暗,天地無數力量瘋狂涌入劍身。
霎時間,青索劍的前端就形成了一個直經足有水桶般粗細、長約數丈的粗大劍芒,向着前面擋路之人迎頭就砍了下來,中間雷霆霹靂之聲不絕於耳,聲勢煞是駭人。
這還是星玄身上真元不夠,不足於催法青索劍中陣法的全部力量,讓天地間很多駁雜的能量涌入了青索劍中,能量不純,降低了這劍芒的威力,若是星玄修爲再提高一個檔次,青索劍中劍陣彙集的劍芒會出和青索劍本身一樣精純的青光,一劍開天闢地有些誇張,削掉一個山頭還是不在話下的。
“呵呵,好大地火氣!”一聲大笑從那道白光中了出來,接着,星玄就覺得自己控制的青索劍一頓,那凝聚了自己飛行的慣性力量和天地靈氣彙集的一劍竟然被對方不動聲色地接住,然後,一道柔和的力量從空氣中傳了過來,托住自己和黑月的身形,讓自己兩人迅停止了下來。
星玄心中暗暗驚詫:***,好恐怖地存在。老子剛纔這一劍就是幻術陣中達到大成境界的了空,見了也不敢不避其鋒芒,哪知道對方竟然不動聲色,更不用任何法寶、法術,用一雙手掌舉重若輕一般接了下來,“這份修爲,真是驚天地、泣鬼神,自己跟人家差的不是以道理計啊。
想到這裡。星玄便把真元力一收,青索劍再次變成一道微細光芒鑽入身體當中。
擡頭望去。那人赫然就是剛纔來看黑月等人打架熱鬧的那個白鬍子仙人。
“原來是老神仙啊。不知道老神仙擋住小人去路,有何見教?”星玄心頭狂喜,但臉上還是裝作不知所措的樣子,對着仙人躬身一禮,問道。
“呵呵。小朋友,已經到了蟒牙山邊上了,爲什麼不去碰碰仙緣呢,我可是對你們兩個很看好的!”那白鬍子仙人笑嘻嘻地對星玄和黑月說道。
“想,這個……仙長真的想聽?”星玄見仙人已經入?,心花怒放,臉上卻一絲也表現不出來,望着那白鬍子仙人說道。
“呵呵,當然。世上修煉者一聽說天庭使看到來,個個之若驁,大鞭趕都趕不走,甚至更有很多傢伙不惜施展各種陰謀詭計,就如同你剛纔所看到的,天堂宗地那個傢伙竟然在路上擺顛例乾坤五行移動陣,想把你們移走。好讓他們宗派的弟子獨佔仙緣,呵呵,這只是你在這條路上看到地一點兒,還有其他各種各樣勾心鬥角、互相傾軋地法門呢,他們都爲進入蟒牙山擠破了腦袋,唯獨你已經到了蟒牙山了,反而卻急流勇退,本仙實在是想不通這是爲什麼!”那白鬍子老頭態度溫和、滿臉堆笑,態度已經跟剛纔對星玄等人愛理不理的樣子截然不同了。
“仙長有所不知,我龍星玄不去蟒牙山,其實有兩個原因!”星玄此時站直腰身,眼睛真誠的望着白鬍子仙人,衣袖飄飄,隱隱已經有了一股道骨仙風。
“哦?還有兩個原因,老失願聞其祥!”白鬍子仙人眼睛不由得一亮,更加來了精神。
“呵呵,這第一個原因就是我龍星玄稍微有點兒虛僞,怕跟着一幫修爲低廉的明陽宗弟子進了山,萬一別人都得到了仙緣,而我卻沒有,很丟面子;這第二個原因嗎,就是我想憑藉自己的本事修煉,而不是靠別人地提點和恩惠,想想若是一個人修真,知道以後天劫再也不會出現,他就不會受任何東西的限制了,不會努力提高自己,只是混那修煉的時間,混那修爲,這樣沒有一點兒**和動力的日子,星玄不想過!”星玄神情恬靜,不卑不亢,一番話已經把自己說成了一個稍微虛榮卻又很有上進心的青年,這樣的話對任何一個老者都有殺傷力,會讓他們對自己好感大增,認爲這小青年不錯的。
“哈哈,實在、透徹,這次我下仙界算是沒有白下,哈哈,有見地有見地!”那白鬍子仙人聽完,果然大樂,放聲哈哈大笑,震動得周圍幾座山上積雪紛紛而下,瞬間,幾個山崩同時作。
星玄看着那白鬍子仙人的樣子,心中惡身地想道:我還有第三個理由沒有說呢,要是說出來,估計你也笑得不這麼歡暢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掉餡餅地事情連三歲小孩子都糊弄不了,我就不相信你們天庭的仙緣是免費的,還不知道得到以後要被迫答應你什麼條款呢?
“嗯,好小子,有骨氣,接着!”那白鬍子仙人可不知道星玄心裡正轉着這齷齪的念頭,手一身,一個碧綠玉牌就現了出來,接着,一道霞光托住玉牌,向着星玄就飛了過來。
星玄急忙接住,只見那玉牌上仙氣縈繞,中間一個篆體的“壽”字忽隱忽現。
星玄看着這塊玉牌,不由得有些呆了,擡頭看着白鬍子仙人,問道:“仙長,這是”,
“呵呵,你不希望免去劫難,我就送你一枚三界索身令,可救你三次性命,至於使用方法,你放出神識一看便知!”那白鬍子仙人說着,倏然在空中消失不見。
“仙長,還沒有請教您的名號!”星玄不由得大叫起來。
“生者百歲,相去幾何。歡樂苦短,憂愁實多。何如尊酒,日往煙蘿。花覆茅檐,疏雨相過。倒酒既盡,杖藜行歌。孰不有古,南山峨峨。哈哈,好歌!好歌!”豪邁的歌聲從雲霄中中傳來,唱完之後就是哈哈地大笑,轉瞬笑聲、歌聲越去越遠,竟然是隱入天際聽不到了。
“仙長好像是迴天庭了吧?”黑月仰望蒼穹,突然說道。
星玄點了點頭,看着那個玉牌,心中琢磨開了,這到底是誰呢?一個“壽”字,南極仙翁?不會這麼巧吧?自己還經常拿他的坐騎開玩笑,對了,他的仙鶴呢?
一時間也確定不了這人到底是誰,只好也不猜了,放出神識,便去看那玉牌。
這一看可不得了,只見在那玉牌中五道顏色各異的仙氣旋轉縈繞之中,三個拇指大小的蓮臺顯現出來,同時,一個聲音如天際奔雷一般襲來,不等星玄躲避,已經砸在自己神識之上,微微一痛,無數符咒、文字便飛舞出來,隨着神識返回本體,如烙印一般已經讓自己記憶深刻了。
那正是這“三界索身令”的使用方法。
隨着神識再次進入玉牌,那三座蓮臺已然出現了變化,原本只有一色,此時卻現出七色來,隱隱可見蓮臺中浮現無數密密麻麻的符咒和如蜂巢一般的通道,無數元神精氣在通道中來回往復,卻又隱而不瀉,讓星玄瞬間就知道了這救你三次性命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蓮臺就是傳說中重塑三壇海會大神哪吃之身的七彩蓮花所作,不過,玉牌本身沒有蘊藏那麼大的法力靈氣,不能重塑真身,只能挽救元嬰,或者說只要肉身不壞,事先在這連臺中留下欲救者的魂魄氣息,即便元嬰被滅,也可以藉助這蓮臺重新活轉過來。
但星玄神識在玉牌中游蕩,腦袋裡卻是另外一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