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比試已經開始,向元率先出手,先扔出兩個普通的火炎術分散朱中下的注意力。然後從儲物袋中飛快的掏出一紮陣旗,甩手就往擂臺上扔去,也不講究嚴謹的擺陣手法,擂臺上瞬間佈滿了各色陣旗。
朱中下的腳邊就有兩隻陣旗,他擡腳就踩了上去,伸出骨瘦入柴的手臂,把陣旗抓起來就想收到自己袋中。
竟然有人比木小石還要摳門,別人還在以爲他是想破壞這看起來沒有章法的陣法時,金飛瑤已經很有先見之明的想到,這傢伙是想把陣旗撿回去。
“我這可憐的堂弟,他這麼瘦,全是爲省飯錢,才餓成這樣的。他答應過,如果這次能進入比試的五百名,以後就不在絕食省這個錢,要好好的吃飯。家中特地買通了前面比試的修士,每人送上十萬靈石加一粒築基丹,讓他輕鬆勝利,這位也一樣。”朱中上又在一旁抖出了一個,讓人不能接受的事實。
看着金飛瑤不相信的眼神,朱中上很自信的笑了笑,“不信你就等着看吧,勝負馬上就會分曉。”
果然,在金飛瑤懷疑的眼光中,向元撒在地上的陣旗,好像有了生命一般,開始在擂臺上自行移動開始擺陣。而擺陣的時間很長很沒有防備,朱中下拿出一張符紙,對着向元就扔了過去。
符紙飛到空中,化出一隻撞山牛,原來是張價值不菲的化魂符。撞山牛落在地上,鼻孔噴着熱氣,咆哮着向元衝過去。
向元很笨拙的手指抖動,似乎想讓陣法幫自己阻擋住撞山牛的攻擊,但是陣法卻還沒有結起來。就這樣,在衆人的目光中,向元被撞山牛撞飛出去。在空中優雅的翻身五週半轉體下墜,很假的落在了草坪上,失去了資格。
“這叫什麼比試,玩弄我們啊。”
“去死吧,生死場竟然搞假戰。”
“混蛋,你們玩假的,賠我的靈石。”
這一幕假戰激怒了觀戰臺上的修士們,大家憤勇而起,對着擂臺上的人就大罵起來。把靈石壓在向元身上的修士,還把手中的下注符紙注入靈力,使它變得堅硬無比,像飛刀一樣的往下方扔去。一時間擂臺上方,全是黃色的符紙飛刀。
帶有殺傷力的符紙,下雨一樣的在場內亂飛,打得朱中下抱着頭,在家族之人的照顧之下,倉惶逃入出口處。而元向也沒事人一樣的跳起來,飛快的竄進出口,一看就是長年幹逃跑之事的人。
生死場的人應對迅速,飛快的派出一隊人,麻利的就弄出一個法陣。光罩一開,把符紙飛刀全擋在了光幕外,讓下場比試繼續開始。
金飛瑤目瞪口呆看着這場假戰結束,只覺得這也太假了,生死場開張第一場,就被人使了陰招,以後還有誰會下注。等她轉過頭來,想聽聽朱中上還有沒有更多的內幕時,就見外面走來四名戴銀冠的築基修士,二話不說,提小雞一般,就把朱中上和他的娘子給拖走了。
“朱兄,你要保重啊。”金飛瑤目送着朱中上離去,有種感覺,這人恐怕這幾天的日子不好過了。
生死場沒有給觀戰的修士做任何解釋,只是趕快讓第二場開始,而且還讓美麗的侍者們不要靈石的更換泡淡的靈茶。那非常不吉利的生死餅,也一盤接一盤的送遞上來,替換掉空盤子。
第兩場的修士不負衆望,打得那叫一個血腥,擂臺上刀光劍影,看得人是眼花繚亂激動異常。這些在氣頭上的修士,也忘了前面的鬧劇,雙眼通紅緊抓着下注符紙,撕聲裂肺的叫喊着。
最後以一名修士的死亡,才結束了這場比試。用血刷掉了觀戰修士的不滿,生死場中的氣氛又回到了初期,下面幾場的下注靈石數又開始漲起來。而朱中上和朱中下,現在正在一間秘室內,接受心情很不痛快的某些人的虐待。
金飛瑤看了六七場,覺得有些無聊。可能是過不了多久,自己也要站在這裡打給別人看,所以心情並不怎麼高漲。反正也看過了,她就打算離開,不再湊這個熱鬧。
第二天一早,金飛瑤就接到了生死場的通知,她和趙燕鴻的比試在當天的戌時,讓她提前二個時辰到生死場。遲到或是不去,都要取消比試資格,所以她收拾了一下,乾脆現在就去那守着。
金飛瑤趕到生死場,並沒有從昨日的正門進入,而是被人領着走到了另一面,從一座伸出生死場的小樓進去。生死場倒還貼心,在這裡修了個修士休息地,在上場前可以在這裡先享受一下。
桌上擺滿了各種美食美酒,還有漂亮的侍者在伺候,讓人都要忘了,自己一會就要去拼命。
現在樓中有五六人,都是早晨就要參加比試的修士,全在做着能讓自己最放鬆的事。只有金飛瑤縮在一堆軟墊之中,閉着眼似乎正在睡覺。
“趙少爺,這邊請。”侍者領着一名男子走進來,正是金飛瑤的對手,趙燕鴻。
這裡不準帶下人,他是甩着手自己進來的,才進門就一眼看到縮在軟墊中的金飛瑤,就氣勢洶洶的走了去,對着在睡覺的金飛瑤罵道:“你這個廢物,今天遇上小爺,你還是提前準備棺材吧。”
金飛瑤驚醒過來,左右一看,早晨在的那些人已經打完,死的死贏的贏早走了。現在小樓中只有參加下午比試的修士,她有些茫然的問道:“什麼事?誰要買棺材,我這裡又不是棺材店。”
等看清是趙燕鴻後,她長長的伸個懶腰,掏着耳朵不解的說:“你站在我面前幹嘛,比試還沒開始呢,急什麼呢。”
“哼,一會有你好受的,今天你別想活着出去。”
“我說你有病啊,我什麼時候招惹你了,是你先想搶我的盤雲蛙,你還理直氣壯的,真不要臉。”看着趙燕鴻凶神惡煞的樣子,金飛瑤搞不懂了,這到底是唱的哪齣戲。
“男子漢做事要敢作敢當,你既然做了,就不要在裝傻找藉口。”
被人莫名其妙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的威脅,金飛瑤的火氣一下就竄了上來。她一拍前方的桌子,站起來就指着趙燕鴻吼道:“你大爺的有病啊,我做什麼了,你給我說清楚。”
“哼,你真不夠男人。既然想娶杜小姐,就老實的承認,你現在縮頭縮腦的樣子,真讓我不恥。大家都是男人,光明正大的比一場,如果我輸了,我就離開杜小姐。如果你輸了,也給我滾的遠遠的,不準在杜小姐面前出現。”趙燕鴻很瞧不起的看着金飛瑤,覺得他實在太沒有種了。
哼,輸了也沒想走,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趙燕鴻暗自惡毒的得意着。
聽了他的話,金飛瑤在驚訝之餘,也在使勁回想誰是杜小姐。想了半天,她都覺得自己這幾天好像沒去裝男人招惹女人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別以爲你拿只大個盤雲蛙,就能得到杜小姐的芳心。也不看看你的身份,一個混全仙門的散修,怎麼能配得上杜小姐,真是不知死活,敢和我搶女人。”看金飛瑤還是一臉茫然裝傻的樣子,趙燕鴻更是對她不屑一顧。
“盤雲蛙?”金飛瑤聽到他提這個,這纔想起來,好像聽這男人叫過那個小獸醫杜小姐。就和那獸醫說過幾句話,竟然被當成和他搶女人,她氣得想對趙燕鴻表面身份,咬咬牙又忍住了。
她冷哼一聲,挑起了趙燕鴻的怒火,“我散修怎麼了,照樣搶你的女人。今天干掉你,明天我就娶杜妹妹回家,在給我生一堆小修士。怎麼着,你還別不服氣,我就是要讓你看着我和杜妹妹恩恩愛愛,雙宿一起飛塞神仙的樣子。”
眼看兩人劍拔弩張就要在這裡動起手,小樓中的侍者趕快跑了過來把他倆拉開。又求爹告奶奶的,讓他們有些修士風度,等到場上再動手,在這裡砸場可不行。
看在生死場強大的後臺面子上,兩人暫停了吵鬧和動手,各自離得遠遠的,相互不理睬,靜靜的等着上場後好好廝殺一番。
金飛瑤又窩在軟墊之中,才覺得這副身體太過煩心,莫名其妙都能勾來情敵。也不知這些人想的是啥,都修煉這麼多年了,還整天情啊愛的。有這個閒工夫,還不如閉關幾年,多提高一下修爲。
終於到了戌時,金飛瑤和趙燕鴻分別從不通的入口到達擂臺。也是因爲他倆的爭吵,生死場馬上行動,只花幾天時間就又修了一座休息的小樓,絕對不再讓對頭的修士在上擂臺前見面,省得又吵又鬧的煩人。
兩人站在擂臺上,金飛瑤擡頭看看天空,滿天的繁星。運氣真好,竟然是晚上,夜黑風高正是使陰招的好時辰。
銀冠修士確認雙方無誤後,踩着意形獸飛到空中,手一揮,喊了開始。
聲音未落,金飛瑤雙手藍光一閃,就向着趙燕鴻衝了過去,準備先發制人。而趙燕鴻冷笑一聲,手中金光閃動,一串黃金錢出現在掌中。
“早就猜透你的套路了,只會近身用蠻力的傻子,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