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飛瑤跟在竹虛無身後,來到了十二軍北辰靈界的營地,因爲他代表的是東玉皇派,所以並不同和榭靈界的修士住一起。
才走近這裡,金飛瑤就感覺到了一股沖天的殺戮之氣,光用肉眼看去,就能看到營地上空有一股淡淡的血色。她咂咂嘴就問道:“你徒孫這樣,會不會太過份了,你不想管管?”
“怎麼管,他走的就是殺戮之道,這輩子註定是這樣了。”竹虛無自然知道金飛瑤說的是什麼,搖搖頭便應了一聲。
“這要是也能算是名門正派,那我不就是十世好人了。”金飛瑤同樣搖搖頭,跟在竹虛無的後面走進了這血色之中。
此時她已經恢復了修爲,沒有必要的話,金飛瑤一般不把修爲藏起來,她這種人沒這麼謹慎。
竹虛無帶着她走在營地之中,一路上的修士都在向他行禮。剩掉那些整年整月在神級界尋找雷性材料的煉虛期修士,化神期已經是靈級界修爲最高的人了,自然是人人都要尊重一些。
在營地中最高的房頂上,有一人正在打坐,那些血色之氣全是從他的身上涌出來,瞧着那熟悉的人影,金飛瑤由不得感嘆道:“以前多綠的一根竹子,現在都糟蹋成紅色的了。”
聽了她的話,竹虛無很無奈的看了她二眼,“我還以爲你要關心他一下,竟然只注意到萬空竹的變化。”
“關心他?”金飛瑤挑着眉不解的問道:“對了,他的阿呆還活着吧? 那隻胖兔子長得到是挺肥的,烤了吃肯定不錯。”
“整天就知道吃,你等一會。”竹虛無講了一聲,便對着房頂上的白簡竹喊了起來,“簡竹,你看誰來了。”
白簡竹正在釋放身體中的殺戮之氣,把凌亂的殺戮之氣放出,然後在重新理順了收回體內。如同馬牛要把吃下去的草料重新嚼一回,讓殺戮之氣更好的溶合自己。聽到竹虛無的喊聲,他緩緩的把這些血色全收入身體內,才慢慢的睜開眼睛,便一眼看到了站在下面的金飛瑤。
對視,相望。
兩人一個在地面,一個在房頂,就這樣相互看着對方,空氣好似要凝結了一般。
“果然,竹子還是要綠色的漂亮,紅色的太奇怪了。”看了一會,金飛瑤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用力的點點頭很肯定的講道。
聲音傳到了白簡竹的耳中,他垂眼看了一下手中的本命法寶萬空竹,本來翠綠的萬空竹,此時已經成爲通體血紅,發出異樣的光芒。手一翻把萬空竹收起,白簡竹便出房頂落在了地面上,對着竹虛無便是一拱手,“見過師祖。”
和竹虛無打完了招呼,他才轉手對着金飛瑤拱了拱手,“金道友,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
本來他是想叫一聲小師妹的,但是一想這都什麼年代的事了,想到自己以前好像也沒喊過她什麼,想來想去,還是叫道友要適合一些。
“也不算巧,我是讓你師祖強行拖來的。他說要幫一些可憐的小傢伙們出點力,送些食物給他們。”金飛瑤呵呵的笑道。
白簡竹不解的問,“什麼小傢伙?”
金飛瑤咳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的講道:“是一羣深受戰爭迫害的弱小,因爲這裡開戰,他們居無定所,食無飽餐。竹哥聽說了之後,決定要找吃的送給他們,表達自己的心意。”
“那是件好事,弱小確實應該要保護,我也來幫忙吧。”白簡竹點點頭,很體貼和好心的要幫他們的忙。沒想到這個人都已經殺戮成這樣了,還是一副好心腸,真虧了他心智不受影響。
看到金飛瑤一來,就開始忽悠自己老實巴交的徒孫,竹虛無不客氣的把金飛瑤一把給推開,“你別理她的話,這人說算沒譜的。”
“不過這真的是件好事,師祖可以幫助人也不錯。”白簡竹只當竹虛無在說客氣話,畢竟他做點好事很正常,東玉皇派本來就是名門正派嘛。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去問一問,如果有人有獵物還沒有處理,就把獸肉討要來。這個救弱小出飢餓的任務,就交由你去做,想必你肯定會用心的。”竹虛無靈機一動,眼前不就站着個現成的苦力,於是趕快把這個事扔給了白簡竹。
白簡竹沒想到自己講兩句好話,不被派了任務,而且還是這種別人看起來覺得莫名其妙的事。但是竹虛無纔不想讓他跑了,肯定扔個空的乾坤袋給他,就把他派去尋人要獸肉去了。
金飛瑤在北辰靈界的營地裡一待就是三天,白簡竹和竹虛無一直在四處幫她打聽誰有獸肉,而華宛絲則根本沒有動靜。除了能用神識知道她還在城中,根本就不知道她被任軒之帶去幹什麼了。
只要不用出去殺人,白簡竹就會坐在房頂上處理殺戮之氣,等他把這次的血色之氣收回去後,等着收白食的金飛瑤便好奇的講道:“你很喜歡吃殺戮之氣?我就一點也不喜歡,血腥味很重。”
白簡竹緩緩的睜開眼睛,淡然的說:“我怎麼可能喜歡吃這種東西,殺戮之氣太多會影響我的經脈運行,爲了不讓它們堵住經脈。最好的辦法就是這樣把殺戮之氣的精華弄出來,達到又可以吸收,又不會堵住經脈的程度。”
“真是累人,一有空就要坐在這裡,有這個閒工夫快點幫我出去找獸肉,你們師徒兩人都是懶鬼,整天找藉口偷懶。”金飛瑤不滿的講道,這三天才弄到二十幾頭妖獸的肉,還算體積不小,一般也有個二三丈寬,不然這幾天就要白待在這裡了。
竟然說自己是找藉口偷懶,明明就整天跑外面給她找修士要種子和獸肉了,一點感激也沒有,還說風涼話。於是他就不太高興的講道:“要丹藥還好說,要種子和食物太難了,修士早就不吃東西了,這些並不是好找。你不如去別的靈界一趟,殺他個幾萬頭回來,不就有得吃了。”
“太遠了,等我趕回來他們都餓死掉了。”金飛瑤漫不經心的搖搖頭,看起來十分懶散,一看就不是誠心在做好事。
就在兩人就這個事還要討論一番時,一道黃色的傳音符就飛了過來,目標便是金飛瑤。
金飛瑤反手兩指夾住傳音符,有些奇怪,在這裡誰會給自己發傳音符,難道有這麼多的熟人?她手指一用力,就把傳音符給捏碎。碎掉的傳音符化爲點點黃色星光落下,裡面頓時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金飛瑤!”
這聲音憤怒又滿帶殺意,連一旁的白簡竹也不由得動容起來,“你又得罪誰了,聽聲音非常的憤怒。”
“沒事,是個熟人,只是隨便喊喊發泄一下不滿罷了。”金飛瑤一聽,這不正是任軒之,怎麼給自己發了張怒氣衝衝的傳音符。而且內容還很少,只有自己的名字。
就在這時,有築基的修士跑來稟告,“白前輩,外面有上葉靈界明月閣的善言真人前來,說是想見一名叫金飛瑤的女修士。”
這人會跑這裡來,並不是白簡竹管着什麼事,而是對方直接說了,就是這幾天纔來的。元嬰後期的女修士,長着一臉老實巴交的樣子,不正是整天在東玉皇派的人身邊出現的人,所以就直接過來了。
“哦,這是找我的。”金飛瑤沒想到任軒之竟然跟着傳音符找來,其實直接叫化宛絲帶路不就行了,有必要用傳音符找啊。
金飛瑤和白簡竹說了一聲,就跟着這名築基弟子走到營地外,這纔剛跨出去,衣領馬上就被人一把抓住,猛的拉了過去。然後任軒之憤怒的臉就貼了過來,對着金飛瑤就罵道:“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做!”
他的吐沫都噴了過來,金飛瑤莫名其妙一頭霧水,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得趕快問道:“幹什麼,什麼我要這樣做?我什麼事也沒幹,一直待在這裡呀?”
見她聽不懂,任軒之紅着眼低沉下聲音暗吼道:“我說的是小絲,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她是個傀儡!”
原來被他發現了,爲了這個事生氣啊。金飛瑤面不改色冷靜的講道:“我幹嘛要說,難道你覺得她像個傀儡?我是把她當朋友看待的,怎麼可能到處去說。”
“那你爲什麼不給她造完全!”任軒之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此時的腦中,全是華宛絲脫掉衣服,露出一身光滑白嫩的肌膚,他倆便相擁在一起。最後,則是他震驚無比的從牀上跳起來,目瞪口呆的看着牀上一臉淡然笑容的華宛絲。
“不可能,我沒有讓她缺腿少胳膊的,怎麼會沒有造完全。”金飛瑤頓時明白任軒之爲什麼氣憤了,這傢伙肯定是用了什麼手段,把華宛絲弄牀上了。正興致勃勃時,卻發現華宛絲沒那個功能,從她那裡得知真相,這才憤羞成怒的來找自己麻煩。
怎麼能承認是自己沒煉,只要他不說明,自己就絕對不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