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part17

大老遠就看到他倆在這兒拉拉扯扯了,紀臣宇鬆了鬆領帶,吐了一口悶氣,臉上卻還是笑的一臉春風,看不出有任何不爽,他先是瞥了眼程世梅,接着就把視線放在嘴張大大一臉呆相的多多身上。

“多多!”紀臣宇朝她招招手。

多多?她沒聽錯吧?

一定是被師兄氣到出現幻覺了,多多搖搖頭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很是不可思議的瞪着行爲詭異到極點的老闆。

“多多——這位是?”程世梅看出兩人間的互動忍不住向她開口問道,“你朋友啊?”

多多被紀臣宇看得很是不好意思,她扭過頭避開紀臣宇的視線,爲什麼每次丟臉的時候就會遇到他呢?早上剛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師兄的種種劣行,下午就被他撞到自己又和師兄在這兒糾纏不清。如果師兄稍微正常一點也就罷了,作爲喜歡了好多年的人,畢竟他能優秀一點,說出去的話她也比較面子。可是……也不知道剛纔師兄變成瓊瑤小生的那幕有沒有被他看到,總之,多多覺得非常鬱悶。

遲遲不見多多的迴應,程世梅忍不住偷偷瞄了眼紀臣宇,對方的視線一直放在多多身上,完完全全是把他掠在一旁當空氣,程世梅有些不爽了,瞪着紀臣宇暗自啐了聲在心裡給自己壯壯膽,然後流裡流氣的就要過去摟多多,“你別同我生氣了,你看,我都這麼低聲下四的求你了……”程世梅壓低嗓音一臉深情款款的對多多說到。

“誰讓你低聲下四求我了?”多多瞪他,程世梅想到多多剛纔的那一腳,伸到半空中的手不敢再靠近,只好摸了摸頭髮掩飾尷尬,“多多,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你心裡有氣別悶着,來,你打我吧,你打我就能出氣了……”程世梅邊說着,又慢慢向多多步步逼近,似乎還想把她的手抓起來往自己身上打。

他以爲他在演嘔像劇嗎?多多不太自然的又扭過去看了看紀臣宇,他居然還不走了,手搭在車窗上,似笑非笑的看他倆怎麼演。“你別這樣,我男朋友看到要生氣的,你看,他一直坐在車裡看我呢。”多多壓低嗓子瞎掰,“我倆早上吵架了,所以我現在不太想理他,要等他過來哄我,現在你在,他彆扭不好意思過來哄我,你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倆恩愛,我等下還得罰他跪洗衣板呢。”她臉色發燙說得極小聲,生怕被風一刮就飄到紀臣宇那兒,被他那還得了,肯定會被他當面拆穿給她難堪的,就這樣還算是輕的了,以他的變態程度絕對會把這件事情反覆拿出來取笑,要再自戀一點沒準還以爲自己對他有非份之想呢!

這是驚險之計,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用的,現在被師兄纏的臉面全無,她才只好豁出去了。

“多多!”紀臣宇和程世梅同時叫她。

不是被他聽到了吧?多多立馬臉漲的通紅,西紅柿一樣的,欲哭無淚的轉過去看着紀臣宇。

突然間,她靈光一閃,“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再見!”急急的和程世梅說完,多多趕緊向紀臣宇的車子跑去,然後飛快的拉開車門,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快快快,開車!”多多捧着肚子,“紀總,我不行了,我闌尾疼!”多多在心裡朝自己翻了個白眼,然後垮着一張臉的看着他,“紀總……我實在疼的受不了,拜託,我要去醫院,我怕再晚一點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話剛一講話,她就白眼一翻,暈了。

當然是假的!多多閉着眼睛大氣也不敢喘,生怕被紀臣宇發現自己是裝的,怎麼還不開車啊,磨磨蹭蹭的,多多在心裡急的很。

紀臣宇歪着頭湊近打量她,看了一會,突然就笑了出來,多多此時正在裝暈自然是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聽聲音感覺他還挺歡樂的,變態就是變態,沒看到她病的快死了嗎?他怎麼還能開心成這樣?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至於爽成這樣?雖然是裝的,但多多還是覺得此人的人品相當不乍的。

多多一邊在心裡嘀咕,一邊捏着拳頭豎着耳朵聽動靜。

所幸紀臣宇終於笑夠了,這才直起身子搖了搖頭,瞥了眼站在邊上呈化石狀的程世梅,關上車窗接着就開車走人了。

看這樣子紀臣宇是沒聽到剛纔她說的了,憑她對妖孽的瞭解,要真聽到了,能這麼平靜什麼也不說嗎?多多閉着眼睛縮在椅子上慢慢放下心來,又閉了一會,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多多動了動睫毛,慢慢的張開眼睛,迷迷的看着紀臣宇,“那個紀總,我這是在哪?”虧得她平常經常看電視,現在隨便抓個劇本往上一套演的也挺像那麼一回事的,“啊,紀總,我剛纔是不是昏過去了?”結果紀臣宇居然不接她的招,害她一個人只能硬着頭皮往下編,獨角戲畢竟沒有對臺戲好唱,多多開始底氣不足,“紀總,真不好意思,給,給您添麻煩了。”

結果,紀臣宇仍是不吭聲,悶了一會,多多覺得實在是熬不下去,再坐下去,沒病也得嚇出病來,“咦,現在好像不怎麼疼了。”多多先鋪墊一下。

又等了一會,多多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她摸了摸闌尾那兒,“紀總,我沒事了,你在前面停車吧,我自己可以回家了。”這個大奔其實坐的蠻舒服的,如果不是因爲對着紀臣宇,她還是樂於再多享受一下的,可是現在嘛,多多還是覺得下車比較安全。

“還說沒事,睢你,痛的連冷汗都出來了。”紀臣宇這回沒讓她一個人在那自說自劃了,他趁着等紅綠燈的功夫扭過頭朝她微微一笑,接着又把手往她額頭上一抹,他的食指慢慢的,一點點的從她細膩的臉蛋滑下,接着就又重新搭在方向盤上,“還是去醫院檢查下,實在不行就割了吧!”

那是她心臟脆弱給嚇出一身冷汗的!多多皺了皺眉頭,忍不住瞪着他修長的手指,有點怪,這感覺怎麼就那麼曖昧呢,心臟忍不住快跳幾拍,割了?說的倒輕巧,在在肚皮上劃拉一刀,那該有多疼啊。多多立馬把頭搖着撥浪鼓,“不麻煩了紀總,現在沒事了,再說,這麼晚了,哪還有醫生做這個啊。”

“這你別擔心,我有認識的,一個小手術很簡單的。”紀臣宇又看了她一眼。

“謝謝紀總關心!”縱然心裡再不願,面上還是得裝裝的,“可我真沒事了!”

“你別怕,不會很疼的。”紀臣宇堅持!

嚇!

“不用,不用,我現在好的不得了!”他不是來真的吧?多多趕緊把手放在那兒拍的趴趴響,“你看你看,一點都不疼了!”

紀臣宇不理她了,仍舊把車開的四平八穩,車內環繞着一種詭異緊張的氣氛,至少在多多看來是很緊張的。

過了一會,紀臣宇終於把車停了下來,他直接開了車門走了下去,接着又繞到多多這兒,把車門一拉。

“紀總!”多多哭喪着一張臉,爲了保住闌尾她豁出去了,兩隻手硬扒拉住車頂的扶手死都不肯下車。

“真沒事了?”紀臣宇挑挑眉,表情不明的看着她。

“一點事也沒有,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多多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紀臣宇突然笑了,朝她伸出手,“出來吧!”

日落西山,城市的霓虹開始閃出妖豔炫麗的光,他燦爛的笑臉恣意綻放在她面前,他突然把她的手牽住,然後微微使勁一拉。

“紀臣宇!”多多整個人被他半擁在懷裡,一半是給嚇的一半是給羞的,整個人慌的不行。他的氣息環繞着她,多多雙手揪着他的衣領,他身上有好聞的剃鬚水味道混着淡淡的薄荷香,本該是讓人很舒服很心曠神怡的味道,此時多多卻覺得很是心慌意亂。

“你要真覺得沒事,那咱就不去了。”紀臣宇突然伸手捏捏她的臉蛋,“可我餓了,一起吃飯吧!”

“哦,好!”多多一聽闌尾保住了,‘籲’的鬆了一口氣,也沒多想,開開心心的就跟着他往前走,走了幾步就感覺不對勁了,這事頭從到尾就透露一個詭異,“我,我爲什麼要跟你去吃飯?”

“只是一餐普通的便飯。”紀臣宇眯着眼睛看她,“你想聽理由?”

多多一看到他這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就覺得很是害怕,理由?還需要什麼理由啊,他是老闆就是最好的理由,多多趕緊向前跨了一步,“紀總,我餓了。”

很好,老闆很滿意職員有這種覺悟,點點頭,滿意的朝她笑了笑。

“只是一頓便飯嗎?”走了幾步,多多有些不放心,又問了問。

“……”紀臣宇沒有回答,他是老闆,有理由不回答下屬的質疑,雖然現在已是下班時間。

隱隱約約中,多多小小聲的抱怨,“紀總,你,你的手……”她終於發現了,紀臣宇和色狼最大的區別就是,人家色狼非常的有職業道德,不管偷看還是非禮,那表情到神態加上眼神,無一不透着一個猥褻,讓人覺得反抗那是相當有必要也是非常理所當然的;而他呢,明明就覺得被他佔便宜了,可他那表情又特坦然,特無辜,對比一下,就顯的她這麼激動特多此一舉,特沒必要,特小人之心。

“我的手怎麼了?”紀臣宇問的相當坦然。

瞧瞧,就是這個樣子!多多鬱悶,深呼吸了兩下,再三確認自己沒有自戀想太多,而是地方真的過於敏感,她略微拉開兩人的距離,“擱錯地方了!”

“那又怎樣?”紀臣宇回答的很欠揍,似乎不滿意兩人的距離這麼遠,他長手一勾,又把多多圈進自己的勢力範圍,繼續把摩爪放在她的腰上。

“你吃我豆腐!”多多怒了!就算是老闆,也不能這樣!就算是帥哥,也不能這樣!就算她偶爾YY過他,也不能這樣!

“比起你吃我的,這還算小兒科!”紀臣宇輕輕開口,瞬間澆熄多多內心騰騰竄起的火苗。

多多 >_<

“你不要想太多,我是怕你萬一闌尾疼起來又暈過去。”

……

“你都不知道,剛纔你暈過去,嚇了我一跳,看着你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緊張的不得了。”

屁啦,他剛纔明明就笑的很開心!但反駁的話她能說嗎?一說不就穿幫了,讓他知道剛纔自己是在裝暈!多多鬱悶的看了他一眼,“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紀臣宇微低下頭看了她一點, “所以說,還是我扶着你走比較保險!”他邊說還邊把她摟緊些,“這樣你也省點力氣。”

“那就謝謝紀總了!”多多翻了個白眼回答的言不由衷。

“不麻煩……”紀臣宇的聲音很歡快,“樂意之至!”

多多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