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我是給你們幹活兒的，出了事兒當然你們得負責！總不能便宜都是你們的，鍋都是別人的吧？你以爲你真是領導啊？老子就是你們拉來的壯丁好嗎？”畢晶梗着脖子不服道，“再說怎麼就得做野人了，我們移民武俠世界永久居留不行麼？反正他們也沒什麼綠卡制度之類的。再說了，我們就打個比賽掙倆小錢兒，就算泄露身份，也用上綱上線到改變歷史那種程度吧？”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吳老二憤怒道，“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讓現在的凡間世界掌握的知道嗎？萬一提前整出時光機器這種超越時代的東西來，人類世界將發生翻天覆地的根本變化！如果這還不叫改變歷史，那我們還着急個屁啊！”
“也不至於吧？”畢晶弱弱地嘟囔了一句，但他也知道吳老二的話很對，就跟阿諾舒華辛力加演的未來戰士似的，最後爲什麼要自己沉入火海自盡？還不是害怕人類通過自己腦子裡的芯片開發出超時代的天網系統？一想到未來戰士全身都化了，最後還在熊熊鐵水上豎起一根大拇指，畢晶就渾身一哆嗦：被人切片都算好的了……
而且要不是吳老二擦屁股，自己潔白無瑕的人生就要產生污點，氣勢登時就一弱，瞟了吳老二兩眼岔開話題道：“那你們是怎麼……算了，不問這個了。”
原本畢晶是一腦子問題想問，比如說吳老二這幫閒得蛋疼的神仙，究竟怎麼做到刪帖這麼幹淨連404標誌都沒有的，那身份證又究竟是怎麼做得連警方都查不出來的，系統爲什麼又是一開始只能待幾秒鐘，後來幾乎能無限制地待在裡面的，而且在那邊能自動召喚通道這種事情，但是仔細想想，這些問題問明白了也沒什麼用處。正如吳老二所說，這都是細枝末節的問題。
更何況，大概率是問不明白的，說不定吳老二還會說一些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語言，甚至告訴你一堆參數、原理什麼的，作爲一個文科男，畢晶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聽這些的好。再怎麼說這幫人是神仙，又是從未來來的，他們要做不到纔怪了，反正自己知道怎麼用、別再被這老傢伙坑了就成。
吳老二話頭倒是接得很快，一聽畢晶說不問這個了，瞬間無縫銜接道：“那就是沒問題了？那沒問題我走了啊。”一邊說一邊站起來，賊頭賊腦往外就鑽。
“回來！誰讓你走的！做賊心虛啊你？”畢晶當時就急了，一把扯住這老傢伙袖子，“這個不問了，不代表沒有別的問題了啊？”
吳老二看看周圍半步不讓的蕭峰郭靖一干人，無奈站住，嘆口氣：“你怎麼這麼多事兒呢？那你問吧？能說的我一定跟你說你。”
“不能說的堅決不說是吧？老東西還跟我這兒打馬虎眼呢？”畢晶撇撇嘴，“我問你，這三個朝代武俠世界不是完成了嗎？那將來幹活兒的時候是不是就得從這三個世界分別過去對應的朝代？”
“顯然啊，毫無疑問啊。”吳老二看弱智一樣看着畢晶，“說了半天不就說的這個意思嗎？你到底聽明白我的話沒？”
“呸！禁止你看不起老子！就是因爲聽明白了才問你呢！”畢晶衝吳老二揮揮拳頭，“你剛剛都說了，三萬多人傳到上下五千年裡去了，那宋朝以前的呢？清朝以後的呢？那邊怎麼去？你別告訴老子得自己想辦法啊！”
“唉，凡事兒不說清楚總是不行！”吳老二嘆了口氣，“算你走運，前秦到唐朝各個朝代的通道已經搭好了，到時候直接接到系統上就行，差的就是宋元明清這幾個。”
畢晶驚訝：“這麼巧？”
“這不是巧！這是我們辛辛苦苦幹出來的！”吳老二對畢晶的措辭表示遺憾並予以強烈譴責，“你當我們這麼長時間就白吃飯不幹活的？”
“對啊，”畢晶毫不客氣地點頭，“我就是當你們白吃飯不幹活的啊，你有意見？”
“我…”吳老二差點背過氣去。看這老傢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畢晶很明智地換了另外一個話題：“你剛剛老說改變歷史什麼的，那什麼才叫改變歷史啊，有標準沒有？你們得有個預判吧，不能真出了事兒才讓老過去救火吧？我告訴你啊，這種一邊救火一邊擦屁股的事兒，老子還從來沒幹過，到時候辦砸了你可別賴老子！”
吳老二忽然奇怪地看了畢晶一眼：“你這意思……你相信我說的了？”
“對啊！”畢晶很認真地點頭，“從一開始就相信啊，甚至你說之前我都這麼猜過……你當這麼多網文是白看的？”
“那你這半天還又是逼供又是矯情的！”吳老二暴跳道，“而且還打老子一頓？”
“老子氣不過你什麼事兒都不明說，不行啊？”畢晶嘿嘿笑道，，“老子看你不順眼，就想扁你一頓發泄不滿不行啊？”
“啊——”吳老二頓時狂化，往地上一趴哀嚎一聲，“被你個孫子玩兒了啊——”
畢晶大樂，伸腳踢踢吳老二背脊：“別裝死，趕緊說，反正你是神仙嘛，打兩下又打不壞，又不是被強暴了……”
“呸！”幾個女士同時啐他一口，“說話真難聽！”
吳老二嚎了半天，才從地上做起來，滿臉不情不願道：“標準當然有，而且很簡單：出現了超時代的技術，很可能影響人類歷史進程的；某個勢力忽然空前強大，所作所爲可能導致不正常的改朝換代或者重大歷史事件出現反轉的；某種極度超前或者本來不應該出現的思想理念，忽然廣爲傳播，佔據上風成爲或者即將成爲主流的。沒了。三樣佔一樣就算！”
“這麼簡單？”畢晶順口說了一句，但隨即搖搖頭，其實這一點都不簡單，無論哪一樣，在無論那個時代，都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甚至可以說無論哪一樣，都可能需要幾代人連續努力才能做得到，考慮到這些穿越者只有幾十年時間，能夠做到任何一點，都稱得上天降聖人了，反正畢晶覺得自己肯定是一樣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