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水?誰在放水?爲什麼放水?是花鐵幹嗎?”
畢晶大腦一片混亂,和母老虎對視一眼,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不是因爲對蕭峰郭靖判斷的懷疑。正是因爲相信他們的判斷,這才如此震驚!
蕭峰和郭靖神色凝重,又往中間看了幾眼,不約而同地盯住一人,少頃,蕭峰沉聲道:“是花鐵幹!”
幾乎與此同時,郭靖也道:“是他!”
不等畢晶安穩就解釋道:“他們四個雖然看似拼盡全力,但每每在緊要關頭,花鐵幹那裡就會緩上半招,或者慢上半步,又或者是有意無意站錯位置,擋在那個血刀老祖身前,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可這一炷香時間了,每次都是如此,其中一定有鬼……”
“不能再這麼看着了!”蕭峰慨然道,“再拖延下去,只怕有變。我們下……”
話沒說完,忽然神色一變,大喝一聲,如同晴天打了個霹靂:“住手!”騰空而起,箭一般向山下射去。郭靖沒來得及說話,但也一躍而起,幾乎與蕭峰同時向山下猛撲。
但是,已經晚了。
他聲音剛發出,人還未動,山谷內已經劇變陡生!
四人圍着血刀老祖激鬥,已經徹底將血刀老祖壓住,一刀一槍雙劍同時向血刀老祖猛攻。眼看血刀老祖就要死在這次猛攻之下。不知爲什,花鐵幹雙腳交錯,有意無意擋在陸天抒身前。
陸天抒吃了一驚,急忙收住向血刀老祖猛劈的大刀。就在此時,花鐵幹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腳下一滑,身體陡然矮下去,往旁邊一晃,看看讓出一個空當。紅光一閃,血刀恰好擦着他頭頂,直斬陸天抒咽喉。
幾乎與此同時,花鐵幹手中鋼槍越過血刀老祖,直插他身後劉正風胸膛。
這一下猝不及防,陸天抒和劉乘風急忙閃避,卻那裡還來得及?慌忙間只閃開數寸,陸天抒頜下中刀,鮮血狂噴,劉乘風右胸被鋼槍一槍戳中,槍頭前胸透入,由背後傳出。兩人同時高聲慘叫,翻身撲倒。
周圍羣雄心膽俱裂,齊聲驚呼起來。
水岱見此大變,不由呆了,血刀老祖獰笑一聲,血刀劃過一個圓弧,橫削水岱雙膝。
但就在這時,蕭峰和郭靖一前一後,雙雙趕到。蕭峰身在半空,左掌亢龍有悔全力猛拍,右手擒龍功朝水岱一抓,竟然使出了雙手互搏的功夫。
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呼嘯而至,血刀老祖和花鐵幹只覺一座大山當頭壓下,大驚失色,不敢抵擋,急向後退。
同一時間,右手擒龍功已硬生生將水岱向後拖出數尺。嗤一聲,血刀從水岱小腿劃過,褲腿劃破,瞬間斷爲兩截,半截小腿赤裸裸地,卻只擦破一點皮,鮮血微微沁出。
便在此時,郭靖也已經飛身撲倒,一手一個,將陸天抒和劉乘風提起來,一躍而起,向後飛縱兩丈有餘。
轟一聲巨響,蕭峰掌力這時候才落到地上,煙塵土塊飛起丈餘,久久不散。
這倆人第一次聯手,竟然配合得天衣無縫!
羣豪一見二人飛天神軍般當空撲倒,又見這般聲勢,不由啊一聲大叫,隨即呆呆說不出話來。一瞬間,山谷內鴉雀無聲。
畢晶在山脊看得清清楚楚,但直到這時候反應過來,也才放下心,長長鬆了口氣。剛剛陸天抒和劉乘風遇險,他差一點喊出聲來。怎麼也沒想到,原故事裡雪谷的一幕差點又出現在眼前。
當時,劉乘風就是因爲血刀老祖猛然沉身跳崖,才被花鐵幹一槍穿了個透心涼。陸天抒是在雪底和血刀老祖惡鬥,因爲憋不住探出血來吸氣,被暗算得手,一刀斬了頭顱。而水岱,也是被血刀老祖暗算,
只不過上一次劉乘風之死是花鐵幹誤殺,那麼這一次,陸劉水二人遭此大難,則是一次徹頭徹尾的謀殺!
還好,這一次雖然地點從雪谷換成了山谷,但畢竟有了蕭峰郭靖兩大超級高手,陸劉水躲過了一場殺身之禍。
如果不是這樣,畢晶覺得自己一定會內疚一輩子——就是因爲自己起心看熱鬧,纔會有這麼一出的,若是蕭峰郭靖早點出手收拾了血刀老祖,就沒這事兒了!
當然,不當場拆穿花鐵幹,六爺這回一計不成,一定還會有下次,那麼說不定三個老頭最終也會死無全屍。得失之間,也難說的很。
也許,像現在這樣,既救了老三位,又能拆穿花鐵幹,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只可惜了那些之前被枉殺的豪客——還是那句話,他們是貪心了點,還罪不至死,所謂論跡不論心,武俠世界大概是不能有思想犯罪和言論犯罪的……
現在的關鍵問題就只剩下一件,花鐵幹爲什麼要這麼做?
從山頭看下去,後退避開蕭峰掌力之後,血刀老祖左看右看幾眼,突然躍起,向谷口竄去。就在他身體剛動那一刻,花鐵幹猛地一咬牙,滿臉猙獰之色,手中沾血的鋼槍猛然向血刀老祖背心狠插過去。
眼瞅着這一槍已觸到血刀老祖的僧袍,猛然間一聲尖銳的呼嘯,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破空而至,噹一聲砸在槍桿之上。花鐵幹全身劇震,虎口破裂,鋼槍脫手而飛。
虧他反應神速,伸手一老,將鋼槍撈在手裡,只覺得槍桿急速抖動,幾乎拿捏不住。赫然轉頭向石塊來處望去,只見那個頭髮灰白卻沒有鬍子的老漢,正在附身查看陸天抒和劉乘風的傷勢,看都沒向這邊看一眼。
“你幹什麼?竟要包庇這惡僧麼?”花鐵乾麪露激憤之色,指着郭靖大叫,“難道你們是這惡僧同黨?”
見郭靖仍然不理自己,花鐵幹又向周圍羣豪大叫:“這些人包庇惡僧,必是奸邪之輩,大家合力共誅之!”
喊了半天,羣豪面面相覷,別說出手“共誅之”了,連個應聲的都沒有。
“自己幹了點什麼,自己沒點逼數麼?”
又一個聲音響起,衆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胖子,正從山腰上直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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