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趕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賤骨頭!”畢晶恨恨罵了一聲,覺得就這麼救了這些人,簡直是人生一大污點。罵完了還不解恨,對着狼奔豕突四處逃竄的“羣豪”背影,重重啐了一口,才把頭往蕭峰身前一伸,“來吧,咱走!”
母老虎哈哈大笑:“真自覺!”也把脖子一低。
蕭峰莞爾,一手抓起一個,大踏步往城北奔馳而去,兩個大活人提在他手裡,輕飄飄的就跟提了根稻草似的。
他手裡提着兩人,也不挑路,邁開大步逢溝過溝,遇坎越坎,遇上房子都直接從房頂穿過去。就這麼先是向西,越過荊州城後一路筆直向北。
母老虎還是第一次被蕭峰提着走,只覺得身體跟騰雲駕霧一般,又快又穩。夜風吹在臉上,身上陣陣涼意。不由又是新鮮又是刺激,臉上堆滿笑容。
另一邊畢晶看見她這笑就一陣來氣,也不知道這女人美個什麼勁。哼了一聲道:“好玩嗎?舒服嗎?”
母老虎大點其頭:“好玩極了,舒服透了啊!人都說高手跑起來疾逾奔馬,原來是真的!”
畢晶立刻挑撥道:“蕭哥這女人拿你跟馬比嘿!”
“呸!你拿蕭哥當多少回馬了,也沒見你慚愧過!”母老虎呸了一聲,又道:“蕭哥你累不?”
蕭峰笑着搖頭,畢晶先罵了母老虎一句“假惺惺”,才恨恨道:“媽的還不是吳老二那老王八蛋,什麼東西都不讓帶,要把咱那Q7開進來,還用得着這麼累?”
蕭峰笑道:“就這個路,你那七手QQ開進來,不陷坑裡也得顛死,還不如跑着呢!”
畢晶唉聲嘆氣的:“要不說基礎設施建設才能推進經濟發展呢——沒有汽車,咱哪怕弄匹馬呢?話說哥們兒進來這麼多趟,別的不敢說,騎術那是槓槓滴——我靠!說來就來啊!”
遠遠地,馬蹄聲碎,兩匹馬在月光下正向前疾馳。離得遠了,看不清楚什麼人,只能隱隱約約看出是一男一女。
這個點兒,跑得還跟蕭峰的方向一樣,不用問,應該就是衝着藏寶地點去的!畢晶一猶豫:“要不……咱殺人奪馬,幹他一票?騎馬走省點力氣?”
“你真是飄啦,管不了你了!”母老虎怒道,“怎麼動不動就殺人啊?在這樣不能帶你來了!”
畢晶訕訕一笑:“這不說順嘴了嗎?咱只奪馬,不殺人如何?這可等於救他們一命!”
母老虎又哼一聲不言語了,看樣子是默認了。
那兩匹馬極是神駿,跑得飛快,但蕭峰一手提一個,提氣加速,竟然不過數裡,就追近至不足五十丈之內。前面兩人兩馬竟毫不知情,仍然向前直奔,叮叮噹噹一陣鸞鈴亂響。
聽到這熟悉的鸞鈴,畢晶和母老虎都是一怔。
是他們?
這時候蕭峰追得更加近了,隱隱地,能聽見前面兩人一邊放馬奔馳,一邊大聲爭吵。
“表妹啊!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落花流水四大名俠,要同辦一件大事,將是何等壯舉?”
“什麼同辦大事?那虛無縹緲的寶藏就那麼重要?不是咱們自己的錢,咱們不能不要麼?咱們又不缺錢,好好過日子不開心麼?”
沒跑了,是他們,水笙、汪嘯風!畢晶和母老虎隔着蕭峰的身體交換個眼神。
而且,水笙這這姑娘三觀挺正啊?
前面是一片低矮的丘陵,兩旁叢林密佈,黑壓壓一片,道路也變得狹窄起來,前面兩人兩馬速度稍緩。蕭峰提氣急追幾步,距離兩人已經不過十來米,聲音聽得更清楚了。
就聽汪嘯風爭辯道:“話不是這麼說,無主之物有德者居之,咱們把寶藏起出來,行俠仗義賙濟窮苦人不好麼?”
畢晶差點樂出來,對,你說的對,每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僞君子都這麼說過。
“什麼行俠仗義!”水笙果然很不滿意,“我瞧你就是喜歡寶藏多過喜歡我……”
“哪有此事?”聽見這女人最常見的吐槽,汪嘯風叫起撞天屈,大聲分辨道:“你是我心裡最着緊的!不過我不過……”
“既然你說你沒有,那好!”水笙大聲道,“你要跟我走,還是要去找什麼寶藏,你選一樣吧?”
汪嘯風立刻沉默下來,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
“蕭哥,動手吧!”畢晶和母老虎同時嘆了口氣,再這麼吵下去,這倆非徹底鬧掰了不可,最關鍵的是,真要讓他們跑到地方,指不定出什麼事兒呢!
蕭峰點點頭,腳步一頓,將畢晶和母老虎輕輕放在地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就跟CVT變速箱似的,沒讓兩人感覺到一點頓挫。
畢晶和母老虎的驚歎中,蕭峰剛要向前撲出,身體忽然一緊,猛地頓住,向左側林中望了一眼,又側耳聽了一下,身體竟然鬆弛下來。
發現什麼了?畢晶還沒來得及問話,密林中猛然竄出一人,高高躍起,凌空撲向水汪二人。倆人大吃一驚,急忙拔劍,但劍還未出鞘,那黑影已到了他們頭頂,雙手輕輕一揮,兩人穴道同時被點,長劍鏘鏘兩聲滑回劍鞘。
那黑影更不遲疑,騰身跨上那匹黃馬,坐在汪嘯風背後。兩馬受驚,希律律嘶叫,發瘋般向前躥出。黑影左手一帶黃馬,右手閃電般探出,也沒看清他怎麼動作,兩匹馬猛然間停步,老老實實站在當地,跟兩個乖寶寶似的,鼻子裡發出咴咴響鼻兒。
“好功夫!好騎術!”蕭峰喝一聲彩。
“破虜老哥你挺忙啊?”畢晶呵呵笑道:“這進攻當尖兵防守當暗哨的,就可着你一個人兒使喚了是吧?”
PS:得虧老闆晚上沒下來才抽空碼了這麼一點。這一天會開的,晚飯都沒吃上,又得來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