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金樽很努力的去看,很努力的去想,可大腦裡除了上次和阿籬見面的記憶,其餘的都是空白。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可爲什麼心底的感覺這麼奇怪,如果從前不認識,爲什麼會感覺那麼熟悉?如果相識,那又到底之前還在哪裡見過?又是對她的什麼熟悉?
金樽閉着眼思考,忽然他又重新睜開,這次他把所有的目光全落在阿籬的眼睛上。對,這雙眼或是在哪裡見過,是夢裡的那雙?試圖和夢中的畫面重合。
想到這裡金樽重新開口,又問了句。“我們認識嗎?上次之前。”
“我………”阿籬猶豫着正不知如何回答,內心鬥爭的厲害。
端畫屏的貼身侍婢突然來了,對着阿籬行禮。“姑娘,我們夫人請你去房中相談。”
阿籬眼神垂下來,有些落寞。她沒再繼續答話,隨着婢女去端畫屏的房間。
“你還沒回答我呢?”金樽在阿籬身後追問,心中一個大大的疑問。既然這女人是要幫他復國的聖女,那爲何對她從前的記憶是一點都沒有。
阿籬回過頭,“認識,那日在你母親房中,我們不是見過嗎?”苦澀的笑隱在阿籬的嘴角,慢慢散去。
“你我的劍招這麼相近,第一次交手我就知道你的攻勢,我們之前可曾一起練過劍?”
“從未,只是相似罷了。”
阿籬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一種咫尺天涯的無奈。
金樽望着阿籬,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爲什麼總會讓他有種莫名的情緒。
阿籬被帶進端畫屏的房中,婢女和端畫屏小聲耳語了幾句才離開。
端畫屏的表情和此房間的佈置一樣,都是優雅中帶着清冷,不自覺得就給人一種壓迫。
“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說過沒事不要輕易回金府嗎?萬一泄露了金樽的身份怎麼辦?”
面對端畫屏的質問,阿籬說出了心裡話。“南宮宏是無辜的,我不想他因我被耽誤牽連。”
“他父親當年血洗了整個皇宮,他現在的所有都是源於他父親,你敢說他無辜。”端畫屏起身瞪眼逼近阿籬,“金樽不無辜嗎?他才原本該是這個國家的王。”
“我會幫金樽富國,但不想以這種方式。”
“但現在只有這種方式,不要忘了你當年發的毒誓。還有,你母親也是死在那場屠殺裡,難道你就不想幫她報仇?”
阿籬擡起眼,她感受到一種無奈,好像命運在推着她走,她無力反抗,或者是別無選擇。
正在這時,婢女又推門進來,說是南宮宏在府門外,問阿籬在不在。
“你該回去了,記住要想真的幫到金樽,讓他平安歸位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端畫屏給阿籬下命令道:“你是白妖,所有的一切都只爲復國,和此事無關的情感不要再有。”
南宮宏一直在外守着,他本是在焦急不安的踱步,現在他看到阿籬出來,立馬迎上來。
“下人們的議論你聽到了?”
“嗯”阿籬點點頭。
“其實今日我本該去左府的,父皇要求的。”中間有幾秒鐘的停頓,南宮宏的眉頭深鎖,表情很是嚴肅,似乎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我不能去,因爲我的心在你這裡。”
阿籬看着眼前的人,她本不想傷害,可命運讓她沒有選擇。
“願意和我進宮嗎?我想把你帶給我父皇看。”
南宮宏對阿籬伸出手,用海一樣深的深情凝視。他在等阿籬的一聲願意,那他就可以把阿籬義無反顧的帶到衆人面前,他要和她在一起,無敵的勇氣早就在心中攢下了。
“若你父皇和別人反對呢?”
“只要你願意,我要的只是你願意。”
阿籬眼中雖然閃過猶豫,可她最終還是將手遞給了南宮宏。因爲她是白妖,命運從她生下來就註定了,她是爲復國而在的。使命和責任都在那裡,她無法逃開也擺脫不了。
和金樽的相遇就是例證,不然明明都失憶離開了這個地方,爲什麼還能糾葛着相遇,彎彎繞繞的回來?
阿籬能夠遇見她答應和南宮宏在一起,會引起什麼樣的風浪?也許這會是一個大風暴的開始。可她本來的命運不就是這樣嗎?禍國改君。
阿籬的笑很苦澀,或許更像是一種自嘲。當然裡面也有很多愧色,是對南宮宏的。臨離開前,阿籬還是回頭又看了一眼金府,這個有着太多她和金樽過往的地方。
阿籬有種感覺,或許她再也回不來了,即使再回來能夠面臨的也就只有物是人非。
金樽出門剛走兩步就察覺不對,兩排黑衣人整整齊齊的落在他的正前方。隨着身後一名黑衣人的一個手勢打出,呼啦啦的,一圈黑衣人瞬時將他圍在中間。
金樽現在武功高強,自是不怕,三下五除二就將那些人收拾個精光。只是不明白,這些黑衣人究竟是何人?這麼大膽,光天化日的去人家府門口行兇。
金樽靠近那個指揮者黑衣人,她似乎有些慌,貌似沒想到自己帶來的人會被打的如此慘。眼看金樽越靠越近,她索性摘了自己的蒙臉之物,露出自己的真容。
“是你”金樽有些驚訝,看到左雲雲。
“是我,怎麼了?”左雲雲上前,對金樽這個表情是相當不滿意。“你這是什麼反應?難道見到我不該開心嗎?”
“我應該開心嗎?”金樽指着那些黑衣人,不客氣的質問。“他們是你帶來的?”
“是啊,你不知道我爲了找你多費勁。”左雲雲想起找金樽的過程,她這輩子就沒這麼用心過。幾乎能用的關係和權利都用上了,有些還是冒用父母親的名義。當然,最難熬的還是等待,一日似一年。
今天早上剛得到金樽的消息,她就趕來了,帶的可都是挑選出來的高手。目地是綁金樽過去,她有話要說。
“我好像和你無仇吧?不用動這麼大的陣勢來綁我吧!”
“不是綁你,是請你,我有事跟你說。”
“這是請?”金樽攤開雙手,眼神掃過衆黑衣人,然後冷哼嘆氣。“好,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現在說不了。”
“爲什麼?”
“你都沒有被我綁走,讓我怎麼說?”
“那你想怎樣?”
“當然是跟我走啦!”
左雲雲的眼神讓金樽明白他該怎麼做,金樽放下劍,開始配合。剛纔那些被打的落花流水的黑衣人則掙扎着起來,圍起金樽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