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貴人之死

阿籬終於停下來,她背對着金樽而站。

“你沒有看到朕嗎?"金樽的無名火由腳底起,他惱怒於阿籬對她的反應。

“看到了。”阿籬回過身,並沒有擡眼看金樽,聲音既平靜又冷漠。

“那你爲何不給朕行禮?”

“臣妾覺得皇上興致正濃,不想出聲打擾了。”

“你誤會了,朕剛纔只是和她······。”金樽本想解釋,但奈何阿籬根本就不想聽,用無所謂的態度打斷。

“那是皇上的事,和臣妾無關,您盡興就好。”

金樽的心一下子涼了,本來以爲兩人只是在鬥氣,心還是在一起的。可阿籬的這種態度,讓他開始懷疑阿籬是否真的還愛他,如果還愛他怎麼可以做到如此冷淡。或許她之前說的那些並非是氣話,她真的一直記掛着南宮宏未放下。

“你還真是善解人意,是不是朕做什麼你都無所謂?”金樽使勁兒盯着阿籬的這張臉,想從上面找出任何波動的痕跡,可最終阿籬卻是什麼都沒呈現。金樽特別失望,心中的那股氣一直頂到了喉嚨。“那朕就要了你的侍女賜爲貴人,你可有意見?”

“只要她願意,臣妾並無意見,皇上開心便好。”

“你可真是朕的好貴人,如此會成人之美,朕還不得不謝了你的這份成全。”金樽笑的苦澀,憤恨,五味雜陳,確認阿籬是真的不在意他。

金樽轉身要問花喜的意見,還沒開口,花喜就激動的匍匐過來,急切的跪着謝恩了。“奴婢願意侍奉皇上,奴婢謝皇上聖恩。”說完花喜還不忘朝阿籬磕了一謝禮,“奴婢謝貴人體恤,提攜。”

不得不說花喜的吃相是真難看,臉上連點愧疚之意都沒有,連爲難的樣子都不肯裝一下,這場景還真是帶着諷刺的尷尬。

金樽把花喜封爲碧貴人,不僅把她的冊封禮安排在長安殿裡舉行,還特意許她不用奔波,直接留在這裡的西廂房入住。

阿籬住在長安殿的東廂房,她和花喜以後還要繼續入住在一處。金樽這樣安排,未免顯得有些過於刻意了,這是明擺着要做給阿籬看。

金樽剛走,花喜就換了副樣子與阿籬真的平起平坐了,臉上的驕傲得意是一點都不收斂。

“你來此靠近我就是爲了這個?”阿籬發問,又一次被傷。

“不然呢,我爲什麼要花錢找關係搶着來伺候你。”花喜不屑的看着阿籬,表現出滿滿的厭惡。“我是瘋了不成嗎?和你交心裝情深,這裡一點油水都沒有,若不是爲了能有機會多接觸皇上誰受這份委屈。“

“那封書信是你放的?你和別人聯手害我?”

“你說呢,本以爲僅靠你私會男子一事就可讓皇上處置了你,奪去你的恩寵,誰知皇上最後卻不鹹不淡擱置了此事。但好在你沒讓我失望,一個勁的猛作與皇上對着幹,掏空了你在皇上那的情分,活生生把自己的恩寵都作沒了,所以說今日之事你也怪不得我。“

“爲什麼?爲什麼這般理直氣壯?是一絲真情都沒有嗎?"阿籬不甘花喜曾經在她面前的所有全是假的,雖然時間不是很長,可相處是怎麼能沒有一絲情感是真的,阿籬難以接受這個。繼金樽所給的疼痛之後,花喜給阿籬的疼痛也不少。

"你好像還真是忘了,我們同在一個花房待過,我那時叫碧蓮。“花喜突然變得猙獰,”爲什麼同樣的出身,你就可以搖身一變成了貴人,而爲什麼我就不可以?明明我什麼都比你強,我自信皇上只要一看到我,我就可以取你代之。“

阿籬笑了,有些傷許。”現在你得到你想要的了。“

“當然,不過我相信這都只是開始,皇上以後要給我的寵幸會更多,我會緊緊抓住。”花喜的尾巴快翹到天上去了,對自己的未來之路可謂是信心滿滿,誓要大展宏圖一番。“你呢也不用太過爲自己擔心,我會眷顧你的,畢竟我們也曾主僕一場。”

花喜揚長而去,徒留阿籬一人在原地發呆。

花喜被加封賜住,阿籬漠然的看着這一切發生,經過在自己眼前,她卻始終無動於衷。任金樽給花喜的寵溺,甜蜜在自己眼裡晃動不止,好像真的一切已與自己無關。心沒有任何知覺,不知是不是已麻木。

金樽宿在對面的花喜房中,裡面有陣陣的歌聲和笑聲傳來。阿籬一動不動望着燭火,任由那些聲音灌入耳中,在自己已昏睡下沉的知覺裡橫衝直撞,拉扯着······

許久之後,阿籬才慢慢回神,輕出了一口氣。拿出之前假裝丟掉的那封信,金樽所寫的那封。阿籬將其置於搖曳的火光裡,任其燒了個乾淨。

阿籬吹滅燭火,合身躺下,不自覺的就生出了些涼意。她往裡蜷縮,眼睛閉起來,任黑暗侵襲,撕扯,臉頰處不知什麼時候就有了淚痕。

第二天,如花喜所願,皇上給了很多賞賜,還特地撥了兩名宮女來做她的侍女伺候。

花喜更得意了,行爲上是越來越放肆,不將阿籬放在眼中。她毀掉了阿籬所種的花草,頻頻在阿籬面前挑釁,賣弄。阿籬不屑與之計較,由着她去鬧,因爲是自己不願看進眼中,讓其存在的人。

花喜卻不這麼想,她認爲阿籬是屬於自知之明,不敢和她這聖眷正濃的人對抗,是怕她所以才頻頻後退。

花喜越發囂張了,自恃有皇上的寵愛,雖與阿籬在宮中是同等身份,卻處處針對阿籬,快把阿籬當侍女了。

阿籬剛出門,花喜就趾高氣揚帶着兩個侍女迎上來了。開口就頤指氣使的說道:“下午皇上會過來這裡,你要知趣就別出門,免得壞了我們的興致。”

“放心,我自是不會出門,因爲我也不想容進眼中不悅之人。”

“哼,一個沒有恩寵之人竟還敢與我還嘴,你說是皇上讓你不悅還是我讓你不悅了?”花喜竟張狂到出手就要賜阿籬巴掌,兩個侍女看到不對,立馬上前去攔。

結果被花喜一人一巴掌打倒在地,“死賤奴,到底誰纔是你們的主子你們不知道嗎?還敢攔我。”花喜邊罵邊要對倒地的侍女繼續動手,阿籬出手相攔了。

“你·····”花喜瞪着眼,高傲的話還沒說出口,‘啪’臉上就捱了一巴掌,她難以置信的捂着臉看阿籬,“你敢·····打我?”

“你教訓你的侍女我不管,但別當着我的面動手。”

阿籬一直不讓自己和花喜計較,是認爲沒必要費心思在那種人身上,也不想讓金樽誤會自己是爲了他才與她置氣。一直隨對方去,不讓自己動怒,也是怕污了自己的情感。但今日不知爲何實在是沒忍住,可能是被觸到底線了吧。

花喜受了氣,哪裡肯罷休,在院中罵罵咧咧了一陣兒,就回房中哭哭啼啼擺出受害者的樣子,等皇上來爲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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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怪的是,從下午到晚上,她一直未等來皇上。去找端午求見皇上,可憐巴巴哀求了好幾次,都被端午以皇上不在給拒絕了。

第二天,阿籬剛從牀上起來,外面就鬧鬧哄哄涌入一批人。以皇后爲首,她讓侍衛直接把阿籬抓起來,說是碧貴人花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