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開得意洋洋的跑到抽屜裡拿了兩支圓珠筆,當着小關的面,果然端端正正的畫出了一圓一方來,小關看得沉思良久,忍不住嘆息道:“開哥,怪不得你能打開那本無字天書,原來你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
“那是當然,”小開道:“不過只想出一個辦法還是不夠的,還是把三個都想出來吧。”
“嗯,不錯。”小關道:“雖然我絕對不認爲寧願能夠做到,但有備無患嘛。”
這次小開的思維就活絡多了,纔想了兩分鐘就道:“我又有了。”
小關饒有興趣的湊過去,就聽小開道:“我要跟他比梭哈。”
“得了吧,”小關翻翻白眼:“你以爲你是賭神高進呀,梭哈要麼是作弊,要麼是技術,你以爲電視上演的都是真的?你以爲你真的能記得住全部的牌?”
“是啊,記得啊,”小開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我本來就記得。”
小關仔細看看他的眼睛:“開哥,你別搞錯了,我說的可不是讓你一張張牌慢慢記,而是要你在飛快的洗牌和切牌中把每一張牌都記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可是……可是我確實能完成啊,”小開很有些委屈:“我以前跟同學打牌都是這麼幹的,所以後來他們就不跟我打了。”
小關的神情相當古怪:“那我們試試。”
小開也不多說,跑到樓下買了兩副牌上來,小關放在手裡熟練的洗開,那手法簡直熟練得象職業賭徒,這個古里古怪的傢伙,從天書裡出來還沒有幾天,卻好象已經什麼都學會了,小開看在眼裡,也是心裡暗暗稱奇。
小關好好的賣弄了一把洗牌技術,玩了一系列的高難度動作後,才”啪”的把牌合上道:“開始了?”
“來吧。”小開說:“我都記着呢。”
接下來,小開就當着小關的面,把那一副已經洗得爛爛的牌,一張張分毫不差的報了出來,在報到最後一張時,小關已經連口水都滴下來了。
“天哪,開哥,你是怎麼做到的?”小關大叫起來:“這已經超越人類記憶力和反應能力的極限了啊!”
“我也不知道,”小開道:“我做別的事情都一般,但是看牌的時候確實很古怪,無論你怎麼洗怎麼切怎麼倒,我就是能看到每一張牌的去向,並且在腦子裡記得清清楚楚。”
“天賦異稟,果然是天賦異稟,怪不得你能開啓無字天書啊……”小關除了嘆息,再沒二話好說了:“既然如此,那明天寧願肯定是輸定了。”
“第三條不想了嗎?”小開道。
“不用想了,”小關笑道:“你這兩條都已經是絕到了極限了,如果他也能做到,那他都夠值得去修真了,哪還用在塵世裡做一個神童。”
“可是……可是……”小開心裡總覺得不放心,想了幾分鐘,卻再想不到什麼東西,也就放下了心思,一放下心思,才感覺到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小關笑道:“吃飯去吧。”
小開點點頭,忽又想起池小竹來,剛剛那點得意之情頓時消失得乾乾淨淨,跑下樓去吃了兩個包子,肚子都還沒飽,就覺得沒了胃口,也懶得回家,直接翻過半人高的欄杆,到天台上坐了下來,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小關看他又擺出一副爲情所傷的樣子,也自覺的不來打擾他了。小開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就覺得夏夜的露水慢慢的瀰漫上來,打溼了他的衣衫,不覺有些寒意,掏出手機看了看,原來十點早已過去,現在都十一點整了。
本來昨天他跟小竹約好今天十點見面的,可是才過了一天,小竹卻已經離他而去了,現在距離約定的時間都過去了一個小時,恐怕這時候池小竹已經躺在牀上開始做着美夢了吧,又或者她正在生日party上玩得興高采烈,哪裡還會想起在S市的另外一個地方,有個窮小子正念念不忘的想着她呢?
小開越想越覺得鬱悶,正要把手機放進褲兜,就發現手機震動起來,他一個激靈,飛快的一眼看去,就看到了池小竹的名字。
“喂,找我什麼事?”小開努力想讓自己的語氣輕鬆一點,可是那聲音乾巴巴的,在夜空裡分外明顯:“今天晚上玩得還開心吧。”
小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說話,沉默了有幾十秒鐘,忽然輕輕的喚了一聲:“小開。”
這聲音說不出的溫柔,說不出的柔和,小開就覺得心裡忽的一蕩,那僞裝起來的堅強頓時土崩瓦解,啞聲道:“什麼?”
小竹的聲音很輕,很脆,卻很清晰,一字字道:“小開,你愛我嗎?”
“我……”小開艱難的吞了口唾沫,用力平復一下心跳,低聲道:“我愛你,可是……”
“嗯,那就行了,”小竹的聲音忽然就變得慧黠起來,彷彿正在跟自己的情人開玩笑,那種調皮刁鑽之意,從她這樣一個沉靜的女孩身上散發出來,讓小開格外的心動:“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是一個空間魔法師,我是會瞬間移動的哦。”
“那好呀,你現在就移動到我面前來吧,”人的心情確實是很奇怪的,一分鐘以前小開鬱悶得死去活來,可是這會,卻忽然就高興得飄飄欲仙了:“小竹,我很想你。”
“那好吧,”小竹在那頭咯咯的笑了:“看在你這麼虔誠的份上,我就滿足你的願望咯。”
“真的假的?”小開張大了嘴巴。
小竹在那邊笑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清脆的笑聲迴盪在小開耳邊,這幾秒鐘,小開只覺得人生最大的幸福也莫過於此,過了良久,才聽到小竹在那邊罵道:“笨蛋,這都猜不出來嗎?快點給我開門啊。”
小開只愣了一秒鐘,就飛一般的衝了下去,”啪”的一聲打開了大門。
門外,小竹穿着潔白的連衣裙,披着滿身的月光,安靜地、溫暖地、含着淺笑,站在小開的面前。夜風吹過,烏黑的髮絲輕輕飄揚,有幾縷拂過小開的面頰,癢癢的,涼涼的,此情此景,小開立刻就醉了。
“呆子,你一點都不信任我,你以爲我是那樣的女孩嗎?”
“……。”
“呆子,你真的以爲我是在推脫你嗎?”
“……。”
“呆子,你可知道,我家裡真的出了點事,根本就沒有舉辦什麼生日宴會。”
“……。”
“呆子啊,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偷偷跑出來,要冒多大的危險,你就會怪我,誤會我,跟我發脾氣。”
“我……”小開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一伸手,已經把這個彷彿月下精靈一樣的女孩子緊緊的攬入了懷中,只覺得觸手冰涼、嬌軀柔弱、小竹就彷彿一隻剛剛受過驚嚇的雪兔一般,在他懷裡輕輕的顫抖着,頓時無限憐惜盡上心頭。
其實,小竹僅僅只是在小開的房間裡坐了幾分鐘就急匆匆的回去了,但是小開的心情跟剛纔相比,已經是豁然兩重天。
他輕輕的拈起椅子上的一根長髮,髮絲烏黑油亮,充滿彈力,他把頭髮放到鼻端,依稀還有玉人的芳香,他將髮絲一圈圈纏在指上,也將相思一縷縷纏在心頭。
這一夜,小開睡得格外塌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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