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的恢復比身體要快得多,不一會,他已經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而且可以聽到周圍的聲音,也知道正在發生什麼,不過就跟他第一次死而復生時一樣,他的身體暫時還動不了。
他清楚,剛纔的那次攻擊等於要了他的命,如果是普通人,就已經死了。他現在並沒有死,是因爲身體正在進行自我修復,先修復大腦,再修復肌肉,最後將全新的大腦與全新的肌肉組織建立起新的聯繫,那時纔是完美的復活。
而現在,郝晴天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靜靜地躺着,等着這些人將他送到目的地。
這種無聊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不一會,一連串沉重巨大的腳步聲就從遠處傳了過來。
郝晴天現在甚至無法控制眼皮打開,眼球轉動都做不到,只能聽,聽他們在說什麼,不過他也清楚這種想法有多蠢。
事實的確和他想的一樣,他聽不到戈爾特人在說什麼,但卻意外地聽到了剛纔抓他的地球人的聲音。
“出了什麼問題?他怎麼會跑了??”
那人的語氣強硬、根本不像是被戈爾特人奴役,與其說地位平等,倒不如說是凌駕於戈爾特人之上。
這是怎麼回事??
郝晴天實在猜不出原由,不過他很快也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曾經在另一個世界中生活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有兩年?三年?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而如果這些年的時間流逝是真實的,那麼現在他所處的這個世界或許又是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世界了。
難道又要重複幾年前在肯維爾星時的老路嗎?真是命運捉弄人啊!
郝晴天用唯一可以控制的思維胡思亂想着,而一旁的那地球人依然在和戈爾特人對話着,不過郝晴天聽不到戈爾特人的聲音。
“告訴你們的頭,不要再惹出這麼多麻煩了,對付反叛軍依舊夠我們煩的了!”
……
“別跟我說什麼薩維人!我們的合作條件說的很明確,你們對付薩維人,我們來解決地球人內部的問題!如果你們不願意,我可以現在一槍毀掉他的腦袋!”
那人生氣了,而且在威脅戈爾特人!地球人很強勢,這讓郝晴天感到很高興,同時另一個詞也讓他興奮——反叛軍!
從那人和戈爾特人的對話可以大概判斷出目前的狀況。很明顯,地球人已經和戈爾特人達成了合作協議,同意幫助戈爾特人拿到星盟霸主的地位。而地球人中有一部分人並不贊成合作,於是成爲了所謂的“反叛軍”。
郝晴天希望這批反叛軍裡會有萊斯利、哆來咪以及超新人們,也只可能是她們,郝晴天完全想不到地球人中還有誰會站出來、而且有能力對抗戈爾特人的強大力量。即使這樣,郝晴天也並不認爲超新人會在對抗中佔到便宜。
估計他們的境況也很艱難吧。
在郝晴天推測這些的時候,那地球人又和戈爾特人喊了幾句,無非是些叫囂的狠話。郝晴天不清楚戈爾特人對這些傲慢強勢的地球人是什麼態度,不過他們應該並不在意吧,在他們眼裡,地球人只不過是被他們利用的可憐蟲,那個叫囂的傢伙似乎還沒明白這點。
終於,郝晴天身下的擔架又動了,不過這次,他是跟在戈爾特人身後,巨大的腳步聲咚咚直響讓他幾乎聽不清其他的聲音。
但就在他移動沒多久時,他耳朵裡隱約又聽到了一聲喊叫。
還是之前攻擊他的那個隊長,好像是在喊什麼“2號區”,“熱能”什麼的,具體沒聽清,一是距離有些遠了,二是周圍的腳步聲實在太響了。
又過了不知多久,郝晴天的身體開始有了觸覺,他能感覺到自己已經躺在了溫暖的液體之中,頭上被套上了什麼東西,身體雖然依舊不能動,但力量正在緩慢恢復中,而且恢復的速度絕對比他身體正常自愈的速度要快得多。
慢慢的,郝晴天發現他的眼球可以動了,他努力睜開眼睛,成功了!他可以看到周圍的環境了。
他又一次回到了一個玻璃缸中,身上連了一大堆線,同時也有一些金屬扣帶固定着他的手和腳。透過透明玻璃可以看到玻璃缸所在的房間內的一切,這裡與之前郝晴天逃出的那個房間並無兩樣,只不過這次房間裡多了兩個戈爾特人,顯然是怕郝晴天再次逃跑。
如果好了,郝晴天絕對會逃,不過現在,他並不具備逃跑的能力,只能繼續在這裡等待時機。
身體依舊完全不能動,這種被禁錮住的滋味並不舒服,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折磨,難忍的折磨。郝晴天開始用力地掙扎着,想掙脫扣帶的束縛,但並沒有成功,不知道是金屬強度太高了還是他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復。
那兩個戈爾特人並沒有因爲郝晴天在玻璃缸中的掙扎而做出任何反應,他們也的確沒有注意的必要,就算是狀態最好的郝晴天也沒可能同時跟兩名戈爾特人空手肉搏還能獲勝。
郝晴天掙扎累了,也困了,似乎這睏意並不是自然產生的,因爲他竟然沒辦法用意志進行抵抗。
漸漸的,郝晴天的雙眼又一次閉上了,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周圍的一切又變了!
這裡是城市街道,他正躺在大街上,手、腳都還在,而且肌肉看起來很發達,一羣人圍着他。
“怎麼樣?城市俠?沒事吧?剛剛看你從上面掉下來了!”
……
人們紛紛過來關心道。
郝晴天並沒有回答那些人的話,因爲他知道這些人根本不存在,沒必要理會他們,這一切都是假的!
而當郝晴天重新站起來時,整個世界開始崩塌,周圍的一切彷彿捲入時間洪流一般從他身旁飛速滑過,最終他周圍的世界恢復了,而他正站在一臺巨大的代步平臺上,身邊有一名高大的戈爾特人,還有兩個地球人。
一個是揹着閥門的人,而另一個批了件古怪的大衣,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