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刀刃即將把他的身體劈成兩半的時候,隨手一擡就是擋住了自己的後腦勺部位。
匆忙之間凝聚的金色盾牌並沒有原本那麼堅固,可依舊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刀刃已經破開了那盾牌深入了兩寸,卻被卡在其中不能再進入半分。
此刻,那刀刃距離右金衛的後腦勺也僅有一寸的距離,冰涼的寒意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得到。
下一秒,在秦天不甘的眼神下,那兩片刀刃繞過前者的身體,一左一右夾擊而來。
秦天見勢不妙,想要把刀拔出來規避一下,可是刀身已經卡在虛幻的盾牌之中,一時間竟然拔不出來。
不得已,他只能鬆開緊握的雙手,凌空一躍剛好躲過了致命的這一瞬間。
右金衛緩緩轉過身,盯着落在遠處的秦天,那兩片飛輪沒有再追擊,而是停留在他的身前不停地極速盤旋着。
“你這點小把戲實在太過粗劣。”右金衛冷眸看着秦天輕蔑一笑。
話剛說完,左手盾牌猛的一揮,那卡在他盾牌上的刀即刻飛了出去,最後刀刃有半截陷入一塊巨石上,露出來的上半截刀身不停地左右擺動發出清脆的刀鳴聲。
對面的山頭火光大作,廝殺和兵器交戈的聲音異常響亮,玄天宗的弟子們突然間被金甲衛兵偷襲死傷慘重。
不過好在他們的功底都不是用錢買來的,慌亂一陣過後便有序地組織抵抗,才堪堪抵擋住對方瘋狂的攻勢。
有了之前大寧武師們告知的經驗,他們很快摸清了這些金甲衛兵的弱點,可這次金甲衛兵接到的是死命令,只有戰死不得後撤,在這種必死的情況下,金甲衛兵們徹底的放開了手腳義無反顧地廝殺着。
玄天宗的人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縱使修爲並不弱的他們也被這血腥瘋狂的場面嚇得崩潰。
原本不可能被輕易殺死的兩名武師六轉強者硬是被金甲衛兵撕碎了身體。
平時的比試和打鬥和真正的戰爭比起來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無所不用其極,所有的招數無不是朝着敵人的要害之處使去,爲的就是一招制敵。
就算敵人倒下了,站着的人還是會上前補上幾刀,這就是戰爭的殘酷,也是一個弱者的悲哀。
玄天宗的弟子們雖然人數比金甲衛兵多,可人心不齊,膽子已被嚇破,只能且戰且退,正好被金甲衛兵們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路推進。
這場夜襲之戰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懸念,玄天宗的弟子們如果能拼死一戰的話,那金甲衛兵可就遭殃了。
可是他們已經被這些不懼死的傀儡徹底的震懾住,人沒有了必死之心,就有了貪生之念,失去了勇氣,也就等於失去了生存的權利,信念纔是強者的標配,不管你有多強,一旦失去了勇氣和信念,那麼你就會變得不堪一擊!
…………
“摘魂手”
斗篷男子心裡低喝了一聲,雙掌往前一探,兩名大寧武師戰士瞬間中招,巨大的掌力將這兩人的身體擊出了數米開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目光轉移到斗篷男子手上,只見他手裡抓着這兩人的魂魄,虛幻的魂魄散發着明亮的光芒,看到這一幕,其餘的人都面面相覷,一時間停住了腳步不敢上前。
在這打鬥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有十多個人死於對方的‘摘魂手’之上。
所有人都明白,只要被這人擊中了身體,魂魄就會間接被抽出肉體,一旦肉體失去了魂魄,那就如同死去了一般不能動彈。
在所有人的目視下,斗篷男子‘咯咯’怪笑了起來,雙爪抓住的這兩道魂魄腦袋稍微一用力,就能聽到那玻璃即將破碎的清脆聲。
‘哐’的一聲,斗篷男子直接將兩道魂魄的腦袋捏碎,似是微風輕拂,那魂魄的虛體化作點點熒光隨風飄散。
又有兩名戰友被打的魂飛魄散,所有人眼睛瞪的老大,憤怒的神情恨不得將這惡魔生吞活剝。
“該死的。”柳明朔眼球佈滿了血絲,雙掌平舉,低喝了一聲“土之·刺巖”
剎那間,大量的土黃色尖錐在身前形成,對着斗篷男子射了過去,密不透風。
斗篷男子冷笑了一聲,黑色的袖袍向上一揮,恐怖的勁風直接將逼近的尖錐甩上了天空,一時間在身前形成了無形的屏障,所有的尖錐都被那股氣流指引向上。
“和你大哥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斗篷男子不忘嘲諷一聲,身形一閃,原地只留下一道實際般的殘影。
再出現時,赫然已經來到了柳明朔的側面。
趁着前者遲鈍的片刻功夫,斗篷男子一腳就踢在了柳明朔的胸口上,十足的勁道直接將前者的胸甲踢的深深凹陷了進去,還清晰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柳明朔腦子裡一片空白,只知道身體在極速往後飛去,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像是點燃了一根火把。
‘嘭’
遠處屹立着的石壁阻擋了柳明朔往後暴飛的身體,撞擊聲響起,所有的力道都泄在了石壁上,堅硬的石壁驚現蜘蛛網一樣的裂縫。
由於撞擊力過大,柳明朔整個身體又向前彈出了一米左右,一大口濃血噴了出來,最後臉朝地面倒了下去了!
玄天宗的弟子們和大寧的武師戰士們反應過來以後再度殺向斗篷男子,實力上的差距並未使得他們退縮,反而有着隊友的陪伴愈戰愈勇。
斗篷男子也是沒有留手的餘地,招招斃命,身爲武靈六轉的他,虐殺武師強者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殺伐的樂趣在於過程的享受,痛苦的尖叫聲、驚恐的表情、臨死前的絕望,這些都足以讓斗篷男子爲之興奮,特別是那空氣中飄蕩着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每一條神經。
身受重傷的柳明朔痛苦的在地上擡起頭,看着一個個倒在血泊中的人,心裡悔恨着自己實力不濟,可這自責又有何用,強者霸凌的世界又有什麼可以制約一切的暴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