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海商隊,總共三十三人。
其中六人巡邏上半夜,六人巡邏下半夜。
除了隊長和他的兒子與二隊長之外,其他三十人每天都輪流巡邏,以確保整隊安全,不被外敵偷襲。
此時,其他二十七名成員,正圍坐在火堆之旁。
這荒山野嶺,且常有馬賊出沒。他們倒是小心謹慎,即便是有人巡邏,卻也聚集到了一起。若是突然遇到襲擊,也能反應過來。
“你是叫秦淮?”
這橫海商隊內,除了牧絨霍與他的兒子。其他人對秦淮早已看不慣。在天武聖朝這等強者爲尊的世界,只有實力強大,纔會有人認可。
在他們眼中,秦淮若是武士之境也就罷了。但他不過只是武徒而已,實在太過弱小。若不是憑藉“關係”怎麼可能渾水摸魚到了這裡。
一時之間,他們甚至都覺得。此次前去天刑城,不是去售賣寶物。而是保護這武徒小子。
“嗯。”
秦淮明顯也察覺到這橫海商隊中,其他隊員那不善目光,此刻點了點頭,也不多說。
“聽說你欲要去天刑宮參加弟子選拔?”
那人說着,便是笑道:“但這天刑宮選拔弟子,可都是要求至少先天武師,你一武徒之境,怕會吃了閉門羹。”
他這一說,其他人便笑了開來。
“好了。”
牧絨霍揮了揮手,右手舉起酒杯說道:“有酒就喝,有肉就吃,別唧唧哇哇。幹。”
其他人見狀,也只得與牧絨霍飲酒,不再多說。
“看來,他們之所以對我如此不屑,是因爲以爲我還是武徒之境。”
秦淮搖了搖頭,隨即便釋然了。
在天武聖朝內,本就以強者爲尊。像這類最低都是先天武師的商隊,居然要帶着一個武徒小子行路,自然十分不悅。
而秦淮達到武虛之境,也就秦家幾人知道罷了。像當日以一人之力對抗四大家族。那聲勢浩大,可是嚇得周圍百姓閉門不出。
自然也就沒人知道,秦淮的實力如此了得。
而這牧絨霍等人,對秦淮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之前。
二隊長劉截天看着秦淮盤膝不語,便是笑着說道:“此次秦淮你前去天刑宮參加選拔弟子,恰巧我們隊長的兒子也去參加。你何不在去之前,與他切磋切磋。”
“對啊,比試比試,看誰更有可能進入天刑宮。”
其他人起鬨道,此刻他們就是想要看看秦淮吃癟的樣子,才能解氣。
牧天被二隊長一說,看了看秦淮,又看向牧絨霍。顯然是等待牧絨霍給他指令。
“這樣吧,天色已晚,並不適合切磋。牧天,你給各位叔叔表演你的劍法,即可。”
牧絨霍皺了皺眉頭,揮了揮手便讓牧天表演即可。
畢竟秦淮,乃是他生死好友的兒子,若是讓他出糗,打擊了他的信心,牧絨霍也沒法向秦百川交代。
“好!”
牧天點了點頭,右手拔出長劍,一個飛躍便到了遠處。此刻只見他長劍一揮,頓時便在空中留下一道痕跡。
而這痕跡,居然久久沒有消散。
緊接着,他長劍飛揚,不斷在空中留下數道劍氣。這些劍氣,所到之處,盡皆留下劍痕。
“我兒這劍法,爲空留劍。是一上等劍法。一劍劃過,便能在空中形成劍痕。”牧絨霍怕秦淮不知,便指了指那空中的數道痕跡。
“這些劍痕,每一道都相當於我兒一劍之威。此刻這些劍痕一成,不但能攻擊敵人,還能護身。若敵人事先不知,闖了進來。便會立刻中招,身受重傷。”
牧絨霍滿意的看着牧天演練完空留劍,滿意點頭。
“嗯。”
秦淮看着牧天所施展的空留劍,頓時一悟:
“沒想到,劍法也可以這般使用。空留劍,空留劍,便是在空中盡皆留下劍痕。不但能攻擊敵人,還能防禦自身,倒是奇妙。”
“牧天,你的劍法又有進步了。”劉截天看向秦淮,朝他一笑:“既然牧天都表演他的劍法,你也表演表演。讓我們看看你們秦家的撼山錘。”
“對,秦百川所施展的撼山錘,威力極其強大。我們至今都極爲佩服。只是多年多見,秦淮你既然在,便施展施展。”
其他人見狀,紛紛喊道。
“我不會。”
秦淮搖了搖頭,他十歲之後,就被長老團送出秦家。哪裡學過什麼撼山錘?即便是孩童之時,也只學了一絲絲皮毛。早已忘卻。
如今他已習得頂級功法騰蛇化龍拳,又在接受盤古的開天震神斧傳承。
撼山錘,已經無用。
然而,他隨意一答,卻令橫海商隊的隊員們仰頭大笑,連那正在遠處巡邏盯梢之處,也傳來笑聲。
身爲秦家子弟,還是秦百川的兒子。居然不會撼山錘?
實在是一大笑話。
這也令這些商隊隊員們的嘲笑之聲,十分響亮。
縱然如秦淮心性,也皺了皺眉,流露出一絲不悅。
此時,那巡邏盯梢處原本響亮的笑聲,卻是忽然而止,寂靜無聲。
“嗯?”
這也令火堆之處,原本正大笑的衆多隊員,猛的生出警惕之聲。
“難道有人偷襲?”
牧絨霍站了起來,右手已接過長刀。朝着遠處喝道:“弩哈,你們那怎麼了。”
“還活着,就應一聲。”
遠處寂靜片刻,突然傳來一聲冷笑。只見黑暗夜晚之中,一道魁梧壯漢身影走了出來。他舔了舔手中的長刀,冷漠道:“他們遇到了我北山虐,怎麼可能活着?”
“這……”
其他隊員見狀,紛紛一愣。
而牧絨霍則皺着眉頭,上下打量了北山虐,而後道:“你是西風山寨的二當家,北山虐?”
“沒錯,你既然知道我西風山寨的名頭,那就識趣點將你們從黑海大沙漠中獲得的天靈地寶獻來,我就饒你們一命。”北山虐說着,又舔了舔長刀上的鮮血。
“你怎麼知道我們從黑海大沙漠中得到了天靈地寶?”牧絨霍皺着眉頭。
難道是他們橫海商隊裡有人出賣?
“你一個人,即便是武聖強者,想對付我們那麼多人,也不可能。”二隊長劉截天見狀,強行站了出來說道。
但,對方既然是西風山寨的馬賊。又怎麼可能獨自攔截他們?
果然,就在臨近秦淮等人的山頂之上。一羣馬賊正浩浩蕩蕩飛馳而來。
目測之下,這些馬賊的數量。足足有三百多人。其中的先天武師,雖然只有二十多人。但那多如螻蟻的武士強者,也足以將橫海商隊淹沒。
最主要的是,西風山寨,大當家和二當家都是初階武聖。
這在衆多山寨之中,屬於實力較爲強大的一座山寨。可橫海商隊,卻不幸遇到此等馬賊。
“該死。”
劉截天看着那飛馳而來的馬賊們,只能咬咬牙,卻無力戰鬥。
“哈哈哈,牧絨霍。”那馬賊頭目,帶着馬賊飛馳而下,片刻之後便抵達牧絨霍身前。而後笑道:“橫海商隊,實力倒是不錯,居然有這般多的先天武師。”
“難怪你們橫海商隊能在黑海大沙漠得到一天靈地寶。”那馬賊頭目笑着說道:“我也不與你廢話,交出這天靈地寶,我就放你們一馬。”
“今日,我並不打算動刀動槍,你還是識趣點。”
“嚯嚯!”
馬賊頭目身後的三百多名馬賊,此刻呼嘯着,令其氣勢更盛。
“隊長,怎麼辦?”
其他人紛紛看向牧絨霍,牧絨霍卻是皺着眉頭:“一般的馬賊,也不想戰鬥。畢竟雙方交戰他們也有所損失。所以只要得到寶物,便會離去。”
“但是,那也不過是相對實力相差無幾的兩股勢力而言。但如今,他們西風山寨比我們強上太多。就算我們交出天靈地寶,他們也會窺視我們的其他財物。”
“難道都要交給他們?”牧絨霍皺着眉頭:“不。”
“對,這僥倖獲得的天靈地寶,交出便交出了。可若是讓我們把多年出生入死的財富都完全交出,還不如一戰。”
“沒錯。”
“沒錯。”
橫海商隊,乃是常年出沒與黑海大沙漠,這商隊裡的隊員,各各都是血性漢子。此刻見沒法安然離開,便立刻決定生死一戰。
畢竟,連黑海大沙漠那等危機四伏的地方。他們都敢常年出入。
生死對他們而言。
頭掉了,不過就是碗大的疤。
“既然你們橫海商隊找死,就怪不得我北山弩了。”那馬賊頭目北山弩眉頭一皺,而後朝着身後喊道:“小子們,給我將他們殺得死無全屍。”
“殺。”
“殺。”
“殺。”
頓時,一股股怒吼響徹天地。這三百多名馬賊,朝着橫海商隊所在之地,飛馳而來。那呼嘯之聲響徹天地。強大的陣勢,令人喘不過氣來。
“殺!”
牧絨霍怒吼着手持長刀,朝着那馬賊北山弩衝了上去。
“哈哈哈,牧絨霍。”北山虐也朝着北山弩的方向衝了過來,兩人一匯聚,頓時氣勢更盛。
“牧絨霍,你也不過是初階武聖罷了。想要與我們兄弟二人對戰?簡直自不量力。”
北山弩見牧絨霍居然沒有逃離,此刻便是冷言嘲諷。
“你們西風山寨此次傾巢出動,我又怎麼逃得了?既然如此,不如一戰!”
牧絨霍說完,便揮着長刀,朝着北山兄弟二人直接劈砍而去。
然而,北山兄弟兩人聯手,強大無比。
牧絨霍根本不是他們對手。幾個交鋒,便立刻敗北。
最終被打得拋飛開來,倒地不起。
“該死!”
牧絨霍看着那揮着大刀,飛奔而來的北山虐。右手猛得一動,想要抵禦其強大攻擊。
然而剛纔幾次交鋒之下,他的右手早已經被震得虎口破裂。根本無法拿起長刀。
“哈哈哈,受死吧!”北山虐舔了舔舌頭,一個躍步,已經兵臨城下,到達牧絨霍身前。而他那把大刀,更是朝着牧絨霍的脖子之處,猛然劈下。
“嗯?”
站在遠處一直未動的秦淮察覺到了這一幕,目光猛得一睜。
原本,這橫海商隊的死活他可懶得理會。
但此刻秦百川的生死好友,牧絨霍已經命在旦夕。而這牧絨霍又對他不錯。秦淮不可能置之不理。
以他武虛之境的強大戰力,即便是使用飛劍,都足以將眼前這三百多馬賊瞬間擊殺。
而殺那北山兄弟,也不過猶如斬狗。
“嘩啦。”
只見十八把飛劍,瞬間懸浮在秦淮身前。這便是他剛從神兵殿獲得的,十八天緣劍。劍劍都爲玄階極品法寶。威力強橫,無可匹敵。
“去!”
那攜帶着強大劍威的十八把飛劍,此刻飛速的朝着北山虐飛馳而去。當他從秦淮身前的劉截天面前飛馳而過時,劉截天一怔,而後那飛劍便已到達北山虐身前。
“嗯?”
北山虐一驚!
然而當他目光剛一看到飛劍,瞬間便被十八把飛劍直接刺中,瞬間拋向空中。
“什麼?”
牧絨霍一驚,轉頭看向正朝他微微一笑的秦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