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半柱香的時間,雲琨有些焦躁的跺了跺腳。正欲回頭開口,忽然扇形空間又轉了起來。
久屹眼疾手快的拉住雲琨向後退了一步。
眼見着面前的牆角慢慢旋進裡面去,又一個一模一樣的牆角旋了過來。
段雲琨傻傻的站在前面:“這是……怎麼回事?”
久屹定了定神,忽然一陣顫慄,久屹情急之下叫了聲:“不好。”
雲琨被他嚇了一跳,沒等他開口久屹便道:“這旋關背後看來並非只有一條道路。
湛暝在剛進入的通道中沒能找到你師兄們的線索,便向下一個通道轉去。
湛暝不清楚你師兄弟間留記號的章法,況且後面通道具體有幾條我們不清楚,情況具體如何我們也不得而知。
若是被障眼迷了方向一時回不來卻甚是麻煩,時間拖的越久,情況越發複雜。”
久屹邊說邊打量着雲琨,只見雲琨慌亂的跺了跺腳,着急地轉身問道:“那我們如何是好,這樣分析下來,咱們應是緊跟在一起纔是上策啊。
一旦走散,找師兄一事進行不宜且不說,我等能否找到出路都是個大問題……怎麼辦啊?”
久屹見他着急,便連忙道:“我們當下的上策應是聚在一起,決不能再等下去。
你現在立刻動身,按湛暝的方法進去,忽略第一個通道,直奔下一個通道。
湛暝定然是在那條通道里,進去以後立刻走出旋門,我隨後便到。”
雲琨見久屹語氣焦急便忐忑地邁進旋門,用力推着。
久屹眼見着旋門轉了兩下停了下來,等了片刻,旋門沒有繼續旋動,看來一切應是按計劃進行的。
久屹也不敢怠慢,閃身進入旋門,推動旋門進入裡面。
久屹進入第一個廊道,驚奇的發現裡面竟然和剛剛來時的廊道十分的相似。久屹心中便閃過一種想法。
猜測若是心緒慌亂,不夠鎮定,思維不清晰之人進來,再加之旋門只能單向旋轉,使人心生惶懼。更會產生方向錯亂感,思維也會越發雜亂。
能夠保持清晰的方向感和思路此時最爲重要。
想法一閃而過,久屹猜測下一個廊道必然也會和這條十分相似,以亂人耳目,邊想着邊立刻向下一個廊道推去。
隨着巨大的摩擦聲停止,果然是一模一樣的細窄長廊。
只是隨着摩擦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打抖聲從長廊盡頭傳來。
看來湛暝和雲琨確是在這裡,並且還遇到了情況。
久屹肯定,如果將這旋門繼續沿着這個方向推去定然還會出現很多這樣的廊道,當然也一定能回到來時的那個廊道。
但是現在不是想回頭路的時候,因爲久屹聽見盡頭隱隱的火光搖曳處,傳來一些令他熟悉而又厭煩的聲音。
他皺了皺眉,邁步迅速向長廊盡頭走去。
隨着聲音越來越清晰,伴隨着雲琨的驚叫聲,久屹果然在長廊盡頭一個豁然開朗的石室中見到了雲琨。
他正狼狽的躲着一個衣着破爛不堪的殭屍的襲擊,而後面的湛暝不僅要對付周圍的殭屍還要顧着保護雲琨,着實有幾分應接不暇。
久屹剛一踏入石室,七八個圍着兩人的殭屍明顯一頓。
久屹身上的屍氣並非尋常,尚若飛屍將收斂了的屍氣釋放出來也不過如此,氣場強大便可以用來形容此時。
待久屹站定,幾個殭屍猛然躁動起來,聲音在久屹聽來格外刺耳,幾個殭屍低吼着俯下身向後推去。
久屹這時纔看清這些殭屍身上破破爛爛的衣着竟然有幾分眼熟,像是騰龍閣的衣着。
青紫的臉上有些肉潰爛不堪,滲着紫黑色的血水,空氣中瀰漫着惡臭味。
被追得狼狽的雲琨衣衫不整,衣袖的許多地方已然是被撕扯的只剩布條,不過好在他應該是有些底子,顯然是沒有傷到皮肉。
雲琨見到緊追自己的殭屍忽然間奇怪的退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
湛暝手疾眼快,提着劍魂在殭屍羣中游走,一劍一個。
爲了徹底殺死殭屍,手段必然殘忍。一擊中頭,穿目而出,甚至力道大一些的頭顱應聲落地。
就在此時,大概是湛暝的動作大了些,剩下的三個殭屍竟然不再退縮,激憤地低吼着向湛暝和雲琨撲來。
湛暝躲着兩個殭屍的攻擊,另一個則咬向雲琨。
剛剛呆愣的雲琨一個激靈躲過去滾在了一旁,連滾帶爬的去抓地上掉落的匕首。
另一邊湛暝一劍擋住屍爪,又擡腳踹開飛撲而來的殭屍,還不忘矮身拉起地上的雲琨帶他躲過撲來的殭屍。
久屹心是厭煩這等情形,但怎可能袖手旁觀。收斂心神,閃身快步邁進石室。
擡手正好掐住撲向雲琨的殭屍脖子,如此近的距離,久屹能看清那殭屍的眉眼。
一張不過而立之年的臉上早已死氣沉沉,青紫的臉上半面頰已經潰爛脫落卻還藕斷絲連的掛着,露出裡面的兩排牙,黑色的液體混着口水粘稠的淌了出來。
久屹不禁一陣厭煩,或許是太過噁心,又或許是久屹想到這潰爛不堪的皮囊不久前還鮮活的意氣風發。
令人扼腕的現實也不禁令他厭惡。
久屹嘖了一聲,伸出的手猛然用力,咔嚓一聲,就是皮還連着的脖頸裡面已然粉碎,掙扎的殭屍立時應聲倒地。
另一邊兩個殭屍感受到威脅頓時又向後推去,湛暝立刻飛出一道劍魂,寒光一閃之下空氣恢復了死寂。
雲琨呆愣在原地像失了魂,他只記得自己在狼奔豸突的過程中忽然追自己的殭屍就停了下來。
他還沒來得及看湛暝的動作,一隻殭屍就又鋪了過來,一番摸爬滾打,他想起了自己掉落的匕首。
剛拿到沒等起身便被湛暝大力拉扯了起來躲過一劫攻擊,就在他回首看了一眼湛暝再轉回頭的一瞬間,追自己的殭屍已然倒地,久屹正站在旁邊,伸出的手已經縮回帷帽紗後。
等雲琨又回頭看湛暝方向時,僅剩的兩個殭屍也已經倒地,飛出的劍魂早已沒入湛暝手中。
這都什麼神仙操作,雲琨感覺自己彷彿是個假法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雲琨總是覺得這個帶帷帽的人陰氣濃郁,但是想想他比起另一個已算是有些人情味和煙火氣。勉強壓下自己內心的不安。
一切安定下來,雲琨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久屹猶豫半晌,輕輕開口道:“他們是……”
“我師兄……”雲琨有些微顫着聲音開口,原本不大的地面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腐臭與淤血刺激着雲琨遲鈍的神經。
他微微彎下腰,抖着手,想去看被久屹掐死的那具屍體,可是緊繃的神經讓他無法有勇氣觸碰他。
只瞟一眼已經潰爛的側臉,他便不敢再想他到底是自己師兄們中的哪一個。“怎麼會這樣,他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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