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自然知道平阿四的心思,就是想讓胡斐武功練習成功之後,親自殺了田歸農,爲自己的父親胡一刀報仇。
在飛狐外傳這本書中,可以說平阿四纔是真正的大英雄,僅僅爲了報答當年胡一刀對他的恩情。
在危難當中捨去自己一條胳膊救了胡斐的性命,而且含辛茹苦將胡斐撫養成人,一個獨臂的廢人,想要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存活都十分的辛苦,何況還要養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並且平阿四又沒有貪心,並沒有將胡一刀留下來的刀譜據爲己有,而是等胡斐長到了一定年紀之後讓胡斐自行練習胡家刀法。
可以說胡斐能夠長大併成爲日後真正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美色不能動的大俠,平阿四在其中起了巨大的幫助。
平阿四要是稍微心黑一點,將在襁褓中的胡斐弄死,自己黑了胡家刀法,在悄悄地練習十幾年,再差也在江湖上能混得開,何必吃這十幾年的苦頭。
只不過是爲了報答胡一刀當年的贈銀之恩,便將這一份恩情永遠記在心中。
現在又爲了能夠使得胡斐長大之後報得大仇,甘心忍辱負重,用自己的性命換取田歸農活命這比苗仁鳳這種自稱天下第一的英雄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王力哈哈大笑,說出這一句話,大廳中的衆人都以爲平阿四乃是爲田歸農求解,心中都不由得讚歎一聲這田歸農真是好命,居然在此時還有人爲他惜命。
田歸農在腦海中思索一番,但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何時與這個獨臂廢人有交集,但是他現在也顧不了許多,只要能夠活命,管那麼多幹什麼?
“別人如果這樣說,我必然要了他的性命,既然是你平阿四求情,我就破例應了你的要求。”
“而且我還告知你你所需要的東西就在閻基的懷中,放心去拿?我看有誰敢阻止?”
平阿四本來抱有必死的決心,想要保住田歸農的性命,好讓胡斐長大以後親手報仇,哪裡想到事情忽然有如此轉折。
保住田歸農的性命固然要緊,閻基懷中的東西更是關係到胡斐的武功,平阿四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閻基的屍體旁,在他懷中一陣摸索摸出一個油紙包遞給了胡斐。
胡斐打開一看,正好是胡家刀法缺失的前兩頁刀法,其中正是記載了胡家刀法的總綱與其起手勢。
胡斐本身就聰明異常,將這兩頁刀法全部看完之後,胡斐幾年所學的胡家刀法更融會貫通,個人的武功層次拔生了一大截,除了人小力虧之外,如果單論刀法,十個閻基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一千兩銀票你立刻拿去,帶着他立刻遠走高飛。”
王力從懷中拿出銀票塞給平安四,用手一指胡斐。
“等他武功大成之後,你便做你想做的事。”
從王力的話語當中,平安四己經感覺到王力對他的事蹟似乎清清楚楚,在場的衆人除了田歸農是胡斐的殺父仇人之外。
這商家堡與胡斐也有殺父之仇,平阿四自然不敢在此地多待。
平阿四默然不語,將王力手中的銀票接過,帶着胡斐立刻離開了商家堡。
王力回過頭來,用刀一直癱坐在地上的田歸農。
“你今天好運,保住了性命,不過日後你在江湖中還是給我老實一點,我想殺你如同殺狗一般。”
“是,是,是,謝少俠饒命,以後只要少俠出沒的地方,我田歸農必然退避三舍。”
大廳中的衆人幾乎下巴都驚呆了,全不可思議地看着田歸農,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成名高手北宗天龍門的掌門與一般的地痞流氓有什麼兩樣,跪地磕頭丟人都已經丟到了姥姥家。
“滾!”
在王力一聲大喝之下,田歸農根本顧不得風度,連連向王力扣了幾個響頭,立刻連滾帶爬拼命地逃出了商家堡。
王力冰冷的眼神掃過大廳中所有的人,衆人都感覺到渾身一哆嗦,他們根本不知道王力下一步即將要做什麼。
尤其是閻吉帶來的幾十名手下,此刻更是人心慌慌。
刷刷刷!王力身形動處手中鋼刀揮舞。
啊啊啊啊!大廳當中一聲聲的慘叫,閻基所帶來的幾十名手下全部被王力用刀砍斷了右臂。
滾!
王力並沒有結果了他們的性命,那樣讓他們死掉,一了百了,太便宜他們,讓他們失去右臂,日後他們在江湖上也不好混,會成爲別人欺負的對象。
讓他們生活在悲劇當中,這纔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閻吉的幾十名手下強忍住疼痛,一個個如喪家之犬,飛一般逃出了商家堡,此刻大廳當中只剩下飛馬鏢局,三位武官,和商家堡的人。
“大哥,我是二丫。”
直到此時,二丫才跑到商家堡護衛當中,拉着柳虎的胳膊。
“二丫,真的是你。”
劉虎仔細的端詳了二丫的面容,來認出二丫真的是他的妹妹
劉虎雖然在張家寶做護衛,但是每三年是要回去一次,雖然上一次回去二丫只有十歲左右,這二丫的面容變化卻不是特別大。
“二丫你怎麼…”
“什麼?”
等到劉虎聽完二丫一番訴說,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立刻悲憤不已,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最後死在了兵匪刀下。
而王力更是他們家的大恩人,幾乎是千里送孤,而且在路上還教二丫武功。
劉虎跪在王力的面前,重重地磕了幾個頭感謝王力對他們一家的大恩。
“哈哈哈,原來少俠是這柳丫頭的師傅,那便是自己人還請到到內一敘。”
商老太就在大廳當中,二丫與劉虎說話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他已經原原本本的知道了二丫與王力的關係,忽然心中一動。
“震兒,你也跟我來。”
說完話商老太便在前面引路,王力微微一笑,便跟在身後。
三人來到大堂之內,分座落下,王力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商老太,這是一個穿着青布棉襖,雙鬢微白的老婦,他的臉色有微微的暮然,雙眼睛看起來黯淡無光,和普通的尋常老婦並沒有多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