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32章 舞境

白衣舞者仍舊忘情地舞着,動作緩慢而柔美,讓人看着看着便覺得頭腦異常昏沉。果然,棠聖四人頭疼欲裂,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起來,那不斷旋轉着舞步的白衣人漸漸地和這天地間的純白色融爲一體。於是,視線所及之處便均是白色了,雪一樣的白色,事物與事物之間的界限也被這白色塗抹了。

嵐望向這單調的白色,不禁覺得異常噁心,她驀地跪在了地上不斷嘔吐着,然而胃裡什麼也沒有,只吐出一口酸水,但是那種噁心的感覺還是異常強烈。乾嘔了好一會兒,她緩緩站起身來,卻猛然發現容月、棠聖和泠長風三人不見了!

怎麼會?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纔他們明明就圍在自己的周遭,只是一擡頭的瞬間怎麼就不見了?嵐有些慌亂,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天地間一片白茫茫的,沒有紛揚的雪花,沒有起舞的白衣人,靜謐的可以聽得心跳聲。

那股噁心的感覺再次來襲,她再一次跪倒在這厚厚的雪地裡,不斷地嘔吐着,彷彿內臟都要被吐了出來。但是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音,好像是雪被腳擠壓的聲音。嵐想要擡頭望去,卻不想胃裡仍舊猛烈地翻騰着。

那腳步逐漸靠近嵐,嵐幾乎可以看到那雙腳,只不過視線所及之處異常模糊,因而看不清來人是誰。來人卻緩緩蹲了下來,一隻手輕輕撫上嵐的背,然後拍了拍,試圖讓嵐舒服一些。但是乾嘔仍舊不止,嵐只能這樣勉強地感受着那人所給的安慰。雖然隔着衣服,但是嵐卻能清楚地感受到那隻手的溫度,冰冷而刺骨。她的心莫名地揪痛,是誰呢?爲何這般熟悉?

胃裡的翻騰終於消停了會兒,嵐猛然擡起頭,不知自己將要看到的會是怎樣的一張臉。然而,就在她揚起了頭顱之時,身前的人忽然就消失了,彷彿從來不曾存在過。嵐的心一瞬間沉到了最底層,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然而天空中緩緩落下了朦朦朧朧的雪花,細細望去才發現,原來是花瓣,一股奇異的香氣襲來。嵐的心又是一緊,難道是……落花越來越稠密,漸漸地,如同大雪般紛揚飛舞,洋洋灑灑,卻輕盈地附在嵐的頭上,肩上。

嵐怔怔地望向天空中不斷落下的花瓣的深處,似乎有什麼就要衝破稠密的花瓣而來。果然,花瓣像是有意識般向四周散去,一抹碎花長

袍的絕美男子逐漸出現在嵐的視野裡,正是那薔薇公子!他的容顏是那般傾城惑人心智,他殷紅的脣瓣是那般妖冶,他迷離的眼眸讓人不禁沉淪。

不知爲何,就是這麼情不自禁,嵐緩緩站了起來,竟妄想飛身靠近薔薇公子。只見他伸出一隻素白如玉的手,好似在邀請着嵐。嵐望着,癡着,也慢慢伸出手去……

然而就在兩隻手即將碰觸的那一刻,嵐似乎突然從冗長的虛無之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是何時已被蠱惑。她驀地縮回了手,然而天地竟也在一瞬間裡發生了變化。漫天而落的花瓣頓時消失不見,眼前的絕美男子也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切又恢復到了最初的模樣。

但是,不同的卻是,雪地的不遠處,一片血紅色滲進了雪地,紅得刺眼。嵐惶恐地奔了過去,卻被眼前的場景駭得跌倒在雪地裡。雪地裡躺着的竟是蘇亦天!是她的哥哥!

他臉色蒼白,眼睛緊緊地閉上,胸口一根斷裂了的竹子,血液不斷地往外涌着……

“啊——”天地間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吼。

棠聖望着眼前的舞者,不由覺得眼睛酸澀,緊閉了下眼睛,試圖緩解下,卻不想在睜眼的一瞬間裡,一切都變了。他獨自一人站在了無人跡的白茫茫的天地裡,怔怔發呆,然後思緒翻飛。仿若回到了最初的混沌狀態,人世間的一切都還在沉睡,就像巫國,還沉浸在晴海之水的底下,就像素以,還被無盡的黑暗束縛着。一切的一切,都仿若未萌芽的種子,等待着春的溫暖去喚醒。

然而一切真相都遙遙無期,棠聖就呆立在這無盡的白色裡,殊不知危險將至。

容月卻是緊緊盯着那羣白衣人,以及他們緩慢的舞步。但是,一股強烈的睏倦之意襲來,她的頭異常沉重,好想有一張柔軟的牀鋪,躺在被褥裡面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眼皮終究因爲疲倦而緩緩閉上了,然而醒來以後,自己果真躺在一張牀上,只是……這牀非常小,像極了小孩子的木質搖牀,眼睛的上方掛着一串做工精緻的木質雕刻的人偶。但是視線所及之物均是黑白色的,毫無色彩。

這是什麼地方?容月想着,她驚訝地伸出手去夠人偶,卻猛然發現一隻短短的肉肉的手臂!那是誰的手?她再次望去,卻恐懼地發現那是自己的手臂。怎麼回事?她變小了?容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

到的一切,她想坐起身來,卻不想怎麼也翻不動身,或許是因爲四肢太過粗短,或許是以爲四肢無力。

然而耳邊忽然傳來猛烈的推門聲,便隱約感覺到一個人急忙走了進來,慌張地奔向容月。那人來到容月的身旁,迅速將她抱在了懷裡,容月卻只看到一張漆黑而模糊的臉龐,怎麼也看不清五官了,但很顯然那是一個女人。

女人抱着自己瘋狂地跑出了門,緊接着,女人加快了腳步,但是腳步之中夾雜着慌亂和恐慌,她好像在逃避着什麼。容月可以清楚地聽到女人的喘息,以及女人心臟因恐慌而狂亂跳動的聲音。

這個女人到底要把自己抱到什麼地方去?容月不禁有些畏懼,自己爲何會變成一個孩子?這一切都太過玄乎了。

走了好久,好像轉了許多彎,女人才放慢了腳步。女人好像說話了,容月耳邊傳來急促的嗓音,但是無論如何也聽不懂女人說的什麼,接着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容月詫異的心猛然一震,爲何是這般熟悉?但是她完全聽不懂兩個人在說什麼。

沒說幾句話,男人便伸手抱住了容月,但是女人彷彿很捨不得,愣了半天才放開手。一滴滾燙的淚水滑落,低落在容月肉肉的小臉上。男人似乎安慰了下女人,女人彷彿非常着急,在臨走之時,女人便忽然在容月的手腕處繫了什麼東西。

只聽清脆的一聲響動,女人便迅速地離開了。容月依稀記得那沉重的腳步,以及女人淚水之中鹹澀的味道。

男人晃了晃懷裡的容月,便踉蹌着向未知的世界走去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女人是誰?男人又是誰?她爲何是個嬰兒的形態?難過她的意識忽然從身體裡遊離附着到一個嬰兒的身體裡了?這一切和自己又有何關聯?

容月的頭忽然針刺地疼痛,她似乎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麼,卻又怎麼也拼湊不起。隨着男人急促的步伐,容月陷入無窮無盡的未知裡無法自拔了。那毫無色彩的木質人偶卻深深地刻在了腦海深處,這或許僅僅是一個夢,但是她從未做過這樣真實的夢。

泠長風卻似乎隱約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起來,他望着茫茫然的世界,早已分不清天地的界限,心裡升騰起前所未有的慌亂。他想閉上眼睛,緩和下緊張的心情,然而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幽幽的聲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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