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泠長風緩緩說道,“難道是因爲血祭?”
棠聖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時間不知如何對付了。
王子冉依舊狂笑着,“哈哈,沒錯,我是不死之人,你們是奈何不了我的,乖乖送死吧!”說着,王子冉猛然撲了過來,血手直直伸向了棠聖的胸膛。
棠聖只好迅速向後退去,不忘伸手將泠長風和容月攬至一旁,道:“你們快退後!”
泠長風護着容月退至一旁,若是打鬥他除了呼喚火麒麟外,其他的便不擅長了,因而只有準備情況緊急之時拉着容月逃跑,這纔是上上之策。
與此同時,王子冉的魔爪再一次地伸向棠聖,棠聖只好揮劍劈了過去,卻不想被他那慘白的雙手硬生生地接住了。兩人對峙之時,王子冉的一隻手忽然轉變了方向,瞬間向棠聖的胸膛抓去,只聽“噝”的一聲,棠聖的脖頸便被尖利的指甲劃出了數道口子,鮮血快速地溢了出來,染紅了他的一襲綠衣。
容月一驚,叫道:“棠聖!”
棠聖吃痛,驀然後退,擎劍的手用劍撐着地面,另一隻手捂住了脖頸,沒想到一時疏忽竟被抓出幾道傷痕。
泠長風也迎了上來,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棠聖皺眉搖了搖頭,“情況不妙的話就趕緊逃走,這個人不好對付!”
話音剛落,王子冉竟陰笑着又衝了過來,尖利的指甲在棠聖佩劍墨蘭光的映照下閃着詭異的光芒。棠聖咬緊了牙,又提劍迎了上去,驀地砍掉了那不斷伸來的魔爪,然而不到一會兒,那斷裂的手腕處便又長出新的手掌來了。
情況不妙,這樣下去的話他們該如何制服不死人王子冉呢?
泠長風和容月早已從那空曠的地方退了回來,試圖找到什麼方法可以對付王子冉。
“聽鳶的口氣,好像他有辦法可以制服城主,他不是捕快嗎?爲何要逃?”容月急切地說道。
“這樣看來,這人的來歷絕非那麼簡單。”泠長風邊走邊說,他不斷掃視着四周,試圖從這黑暗之中找到什麼東西,然而卻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現。他迅速地理了理這一切,從王子冉擄人,執行血祭,以及埋掉屍首和封存記憶……在這一系列的事件之中,王子冉到底怕什麼?泠長風也有點焦頭爛額了,若是再找不出對付王子冉的方法,怕是棠聖也抵擋不住了。
就在二人遲疑之際,卻見棠聖飛身而來,差點沒站穩跌落在地,愣是用劍支撐住此刻沉重的身體。容月和泠長風定睛望去,卻見昏暗之中棠聖的前襟不知何時多出了幾道口子,血液迅速染紅了綠衣。兩人迅速
奔了過去,容月望着棠聖的傷口,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泠長風挺身站在棠聖面前,護着棠聖,微眯着雙眼望着黑暗中不斷向他們靠近的王子冉,一股惡臭逼近,三人卻是早已習慣了。
“你,還好嗎?”容月明明知道棠聖的情況異常糟糕,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棠聖眉頭緊蹙,脖頸以及胸膛傳來陣陣刺痛,握着佩劍的手也因爲失血過多而微微顫抖着,但是他眼眸深邃,緊緊盯着黑暗中的那抹散發着惡臭的身影,沉聲道:“有什麼辦法嗎?”
容月苦澀地搖了搖頭,泠長風落寞的背影也已經是答案了。
王子冉再一次從黑暗中撲了過來,棠聖方想擎劍迎上去,卻不想手上一軟,佩劍也差點落下。泠長風沉聲道:“月兒,先照顧好棠聖!”
“可是你……”容月望着泠長風手無縛雞的模樣,甚是擔心,她可是見到了王子冉魔爪的厲害之處。
“別擔心,快退後!”眼見王子冉就要抓到他,泠長風突然喝道。
棠聖還在硬撐着,試圖看出王子冉的軟肋,給他致命一擊,然而天太過昏暗,僅憑佩劍上泛出的墨蘭光芒是無法察覺的。容月只好拖着棠聖向後退去,如今只能暫時緩和下,不知一會兒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眼看着王子冉尖利的指甲就要抓到泠長風,泠長風忽然笑了一聲,容月和棠聖也煞是奇怪,都這個時候了,泠長風竟還能笑出聲來,而王子冉眼眸一黯,不知泠長風死到臨頭竟還笑出聲音來,不禁停下了腳步,一雙泛白而空洞的雙眼緊緊地盯住了泠長風,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笑什麼?”短短四個字,聲音卻異常分明,前兩個字如同孩童般稚嫩,後兩個字卻如垂暮之人那般蒼老而梗塞,聽得人從心底發寒。
泠長風毫無一絲畏懼,他捋了捋遮眼的劉海,望着眼前面目猙獰的王子冉,嘴角擎着一抹淺笑,緩緩說道:“我在想,方纔那人爲何沒有成爲血祭的犧牲品,而且爲何到如今還安然無恙……”
本是風輕雲淡地說着,然而王子冉卻不經意地顫抖了下,這一輕微的顫抖被泠長風看在了眼裡,他接着說道:“我想恐怕是因爲……”雖然泠長風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然而卻始終琢磨不透,如今只想用個激將法去套王子冉的話,然後找出他的軟肋。
“送死吧!”卻不想泠長風還未說完,王子冉便抓了過來,顯然是心慌了。
這其中定有古怪,王子冉之所以不能處置鳶的原因怕是隻有鳶才知道了。
“小心!”不遠處的容月大聲喊道。
泠長風心頭一震,雖說功力不強,但是
躲閃和逃跑的能力還是無人能力的,爲防止波及地面上的棠聖和容月,泠長風餘光一瞟,心生一計,忽然起身飛向屋頂。沒想到王子冉身體竟也是如此靈活,緊緊跟着泠長風而去,穩穩地落在了屋頂上,眼裡泛着寒光,陰聲說道:“你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
“那就走着瞧!”泠長風竟狡黠一笑,迅速沿着屋脊走去,王子冉冷笑跟了上去,速度也是極其迅速的。
容月擔憂地向屋頂望去,但是天色太過黑暗,只能瞟見兩抹模糊的影子迅速地移動着,卻聽棠聖忽然說道:“長風方纔是在提醒我們找出王子冉的弱點!”
“可是,他到底有什麼弱點?”容月皺眉,“爲何他沒有殺了鳶?這個我怎麼也想不透。”
“你和那人相處的時間較長,有沒有發現奇怪之處?”棠聖問道。
“沒有,”容月搖了搖頭,“是他幫我解了繩子,但是我揭開遮眼的黑布以後卻發現他並沒有被繩子束住,其他的就再也沒有什麼了。”
棠聖沉思着,他忽然想起了隔着那面牆壁時所感受到的那股寒氣,又問了句:“有什麼奇怪的感覺沒?”
容月又仔細想了想,驀地想起,雖然起初剛揭開黑布以後看到鳶一身輕鬆的模樣有些微怒,但是卻也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一股冷森的寒氣,只是後來因爲發現棠聖和泠長風安然無恙而被淹沒了。但是此刻想來,卻也是非常奇怪的,再加上方纔鳶碎石之時傳來的那股冷寒的氣息,更加奇怪了。容月忽然眼眸一亮,驚喜地說道:“是寒氣!”
棠聖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或許這就是城主的弱點,他怕寒氣!”兩人雖然想到這點,但是卻還是毫無辦法。
“啊——”不遠處的黑暗之中忽然傳來泠長風的驚呼,容月和棠聖心驚地望去,便見一抹黑影驀地從屋頂掉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屋頂上那抹森寒的身影驀地伸出兩隻尖利的爪子直直向地面上的人抓去。
泠長風心一急,立刻咬破了指肚,只見一滴鮮血緩緩流了出來,血光一閃,一頭兇猛的火麒麟便從這血裡奔了出來,雙腳遁地,地動山搖,聲勢浩大。一張血口恰好迎了過去,王子冉一時疏忽,已被吞入火麒麟的腹中。
容月和棠聖奔了過去,扶起了泠長風,這才發現泠長風也已傷痕累累。三人懸着的心才稍稍放鬆,卻沒有想到火麒麟四腳遁地,異常痛苦地掙扎着,好像吞了不該吞的東西,腐爛的惡臭突然傳來,衆人心驚地望着,卻發現火麒麟正在慢慢腐蝕!
“這是怎麼回事?”泠長風驚愕道,他還從沒有看到火麒麟會發生這種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