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蘇亦天和嵐準備離去,但是棠聖卻遲疑不動。
紫菱現在淡淡地問了句:“怎麼,這位公子,你還有事?”
棠聖緩緩應道:“是的,在下想請教一下仙子關於刺繡的事。”
“呵呵,”紫菱仙子轉過身來,隔着紗幔,面對着棠聖三人,說道,“莫非公子對這女工之活也有興趣?”
“並非,只是在下有一手帕,想要讓仙子鑑賞一下,出自何人之手。”棠聖說道。
“公子怎知我有這眼力呢?”紫菱仙子忽然來了興致,倒想看看這少年怎麼回答。
“在下不才,對這刺繡不通門路,但是方纔見到通道堆滿了鮮花,又見仙子善用針線,定是對這刺繡尤其是繡這花瓣頗有精通。”棠聖一一分析道,其實正是方纔大樹外的幾個少女,他才聯想至此。
“不敢,”紫菱仙子緩緩道來,“那麼你是想問?”
“在下想請教一下仙子,看這手帕上……”棠聖邊說便從懷裡摸手帕,卻忽然怔住了,臉色的表情異常凝重,連話也未說完。
嵐詫異地問道:“聖哥哥,怎麼了?”
“手帕,手帕竟然……不見了!”棠聖有些惶恐,那手帕可是他拯救巫國的唯一線索,如今竟不知掉在了哪裡。
蘇亦天也下意識地摸了摸,叫道:“不好!海之水也不見了!還有錢袋!”
“怎麼?”嵐滿臉的詫異。
三人站在原地想了想,忽然一口同聲地望着彼此說道:“是她!”於是便更加確定是誰偷去了他們的東西。而蘇亦天卻有些失望的神色,誰也猜不透。
棠聖只好拱手道:“讓仙子見笑了,待我尋回失物不知是否可以請教仙子?”
“可以。”紫菱仙子點了點頭,然後忽然手輕輕一晃,有模糊的鈴聲想起,然後紗幔那側的入口處走出一個身影,恭敬地說道:“谷主,請問有何吩咐?”
“去將我的錦盒拿來,然後送給三位客人。”紫菱仙子吩咐道。
“是!”那身影轉眼消失不見,但是不一會兒便託着個錦盒來到棠聖他們身旁,將錦盒遞與他們,然後又退去了。
嵐緩緩打開錦盒,竟然發現了一顆墨蘭色的夜明珠和幾張銀票,三人驚訝地望着紫菱仙子的身影,有些詫異:“這……”
紫菱仙子笑了笑,淡淡說道:“夜明珠算是我送給這小姑娘了,它暫且可以幫你緩解身體裡的毒素。”
蘇亦天怔怔地望着那身影,她未曾給嵐把脈便已知嵐中了毒
,果真非同凡人!
紫菱仙子繼續說道:“七色之石定有不可借用之理,希望姑娘將這夜明珠時刻帶在身上。還有,剛剛聽你們被盜取了錢財,這銀票留與你們用吧。”
“多謝仙子!”蘇亦天也不客套,如今只能暫用這些錢財,他日追回銀兩必須奉還,於是便和棠聖與嵐一起離開了。
回到上面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雖然這花谷鮮花盛開,但是在夜色裡,竟然顯得有些荒涼,彷彿早已蔫了,萎了,謝了,於是,這偌大的空地就只剩下了漆黑一片,和這裂開的黑色大樹。
棠聖望着那乞丐模樣的少女離去的方向,此刻就像是無垠的黑暗盡頭,他看着蘇亦天和嵐,“我們現在就去吧。”
蘇亦天和嵐點了點頭,但是看到這茫茫的黑暗,有些遲疑。嵐的眼睛忽然一亮,她拿出紫菱仙子所送的夜明珠,這夜彷彿突然就亮了,明晃晃的光芒有些刺眼,趕夜路便是足以。內心微微欣喜,但是嵐總覺得那紫菱仙子的身影太過滄桑,讓人心底隱隱地痛。
從花谷到江城,只用了半展茶的時間,看似遙遠的距離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告別紫菱仙子後剛要走出洞口的時候,一個少女突然叫住了他們,告訴他們若是找人的話可以去江城,就在不遠處,而且那是個夜城,通宵達旦,燈火通明,熱鬧不已,即使夜晚趕到也是不晚,還可以找到客棧來歇息。如今看來,這江城果真是個夜城。
雖然已是夜班時分,這路上仍舊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嵐立刻來了精神,映着滿街的燈火,東看看西瞧瞧,滿心的歡喜。棠聖也從未見到過如此的場景,也被嵐給感染了,看到新鮮的東西也會露出興奮的神色。但是他絕不可就此放鬆警惕,那個少女在哪?他忽然憶起,那少女的手腕處繫着一鈴鐺,一動起來便叮鈴作響。這樣想來,她定是逃不過。
這時,卻見一大羣乞丐朝着一個方向迅速地涌去。蘇亦天皺了皺眉,忽然想到了什麼,他便問路人道:“請問這些人是做什麼?”蘇亦天指着乞丐,路人詫異地看了看他,於是說道:“公子是外地來的吧,你有所不知,今日是城主司馬天納第十八妾侍的大喜日子,因而宴請全城人,這些乞丐估計也是去討杯喜酒喝的吧。”
蘇亦天問完後,望了望棠聖和嵐,笑着說道:“走,我們也去討杯喜酒來喝!”
“好啊好啊!”嵐高興地說道,她長這麼大,還未真正見過婚嫁酒宴呢!
“可是……”棠聖有些遲疑,他想盡快找到那個小
賊。
蘇亦天看出棠聖的顧慮,於是笑着拍了拍棠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你忘了那小賊的模樣了?”
棠聖忽然想起那少女衣服破爛不堪,頭髮也亂糟糟的。而嵐更是驚訝道:“我知道了,哥哥,你是說那賊一定不會放過這麼個渾水摸魚的機會了?”
蘇亦天微笑着,寵溺地摸了摸嵐的頭,讚許地點了點頭。
而此時,城主司馬天府上祝賀之聲蓋天。而大腹便便的司馬天挺着大肚子醉醺醺地打開了洞房的門。只聽“吱呀”一聲,一個異常龐大的人影就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滿臉堆積着肥肉,顯得異常猥瑣。不知何時燭火均已熄滅,屋裡很黑,司馬天只能摸索着走到牀邊,模糊中看到一個異常紅豔的人影,端坐在牀上。
於是,司馬天淫笑道:“小娘子,我來了!”說完便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誰知卻撲了個空,那人影倒閃的快,一瞬間便站了起來,躲到司馬天的身後,嬌笑道:“夫君,先別急嘛,還未喝合歡酒呢!”
“嘿嘿,小娘子,春宵一夜值千金哪,莫要爲了這細枝末節的小事費了時辰!”說完他轉過身便又撲了過來,誰知又撲了個空。這人影又閃至牀邊,嘻笑道:“夫君,你彆着急嘛!”
“小娘子這般嫵媚誘人,你說爲夫能不着急嘛!”說完他竟又拖着那肥胖身體向人影撲了過去,卻一下子趴到了牀上,但是堆着笑說道,“娘子還真是有情趣!”
“嘿嘿,”人影嬌笑着,但轉而怒聲道,“老孃還更有情趣呢!”
司馬天趴在牀上還未轉過身來,便遭到那人影的一記重踢,重重地撞在了牀上,吃痛地轉過身來,厲聲道:“你是誰?膽大包天!竟然敢踢老子屁股!”
那人影冷笑一聲,赫然說道:“老孃不僅要踢你屁股,還要你斷子絕孫呢!”說完竟然朝着司馬天的下身補了一腳,痛得司馬天哭爹喊娘。
但見那人影忽然從袖中拿出一個什麼東西,這房間頓時多了幾分盈盈的光芒。那本來嚎叫得如同殺豬般的司馬天忽然震驚地吼道:“西涼石!你!”
人影嬌笑道:“這西涼石就歸我了!”說完一閃,竟然頓時消失不見。
只留下司馬天捂着下身,痛得直叫,但是他不忘大喊:“來人,有賊!”方纔爲了洞房花燭屏退了下人,但是別看他腦滿腸肥的模樣,卻也是心思縝密的之人,爲了西涼石的安全,整座司馬府都嚴密設防,只是不知這盜賊爲何仍能竊取西涼石,但是若想逃出司馬府,也並非易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