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使得他目瞪口呆了,只見兩個紅彤彤的火球接觸的那一刻,那個體積大的火球卻被對方的火焰燒爲虛無。只是原先紅彤彤的顏色變成了森白色,周圍的空間突然冰冷了下來。森白色的火焰突然暴漲如同口袋一般急速飛向血色人。
血色人似乎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傻了一般,嘴裡不停的唸叨着:“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而就這個時候,就在詭異的森白色火焰吞沒血色人的時候,天空中的某處突然金光大盛,緊接着出現一個高大的一身白色衣服的人,頭髮捲了又卷,如同燙髮了一般,而那如同燈籠的眼睛卻是幽藍色的,鼻樑高高的,嘴巴的兩角微微翹起,此人卻是龜甲毒師。而同在他身旁更加高大的黑色人,如同一座黑色的山丘一般,死魚眼,肉瘤鼻,兩角朝向的紅色大嘴,此人卻是黑霧毒師。他們雖然都是行宗級別,但是龜甲只是二星,而黑霧卻是八星,不過黑霧的智商有問題,只要他被問題纏住,那麼他對誰都構不成威脅。
此刻從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一道凜冽的金色光芒如同傾瀉的瀑布一般對着森白色火焰口袋淹沒而去。
金色的瀑布與森白色火焰相遇的那一瞬間,兩者都是略微停滯,然後融合在一起,俯衝向遠處的咖啡運河。只聽見巨大的轟隆聲,那咖啡運河白浪滔天,竟然是短暫的截流。
血色人看到他們,慌忙在虛空中施禮,“小人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龜甲毒師連看一眼都懶得看,只是輕輕揮手,“你這個蠢貨,沒有一件事不讓本座操心!”
“小人該死!該死!”血色人聲音充滿無限的恐懼。
“你是該死!不過還不是這個時候!”龜甲毫不客氣的說。
這時他也懶得理會血色人的反應,而是目不轉睛的望着昇天臺上的嚴一凡,冷笑道:“小孩,你的本事還真是不小了。”
嚴一凡沒有被他的氣勢壓倒,而是同樣冷淡的說:“你這個怪物也不賴嘛。”
龜甲毒師聽的他說自己是怪物,心裡十分惱恨,但是他還是佯裝平靜的說:“不過,我想這種力量還不屬於你吧。但是不管你今天如何反抗,都休想逃出了。”
嚴一凡不屑道:“你也就是欺負一些弱者,真看不去你!”
龜甲毒師被他說道痛處,惡狠狠道:“至少我對付你是綽綽有餘。”
嚴一凡不慌不忙的問道:“等等,我想弄明白你們費盡心機到底爲了什麼?”
龜甲毒師一愣,旋即陰陰笑道:“小子,這種秘密大概你還不配知道。不過,我可以說一點,你的靈魂對我們很重要。所以你就別指望着跑了。”
嚴一凡輕笑道:“你說的是什麼鬼話?難道你是靈魂強者嗎?你只是個毒師而已!”
龜甲又是一愣,不過這次他沒有爭辯,“我不會和你繼續廢話了,既然你這麼願意找死,我當然要成全你了!”
龜甲說完,身後便升騰起一個狀若太陽的發光體,只見他雙手合攏胸前,口中也不知道唸了一陣什麼稀奇古怪的咒語,瞬間從他的胸口之中發射出黑色的閃電。那黑色閃電如同黑色的立於一排排如同炮彈一般對着嚴一凡襲擊而來。
嚴一凡心中駭然,但是他的神情卻十分平靜。他知道這個龜甲的厲害,尤其是他的地階行技風之隕殺。
此刻隱藏在烈焰功法之中的靈魂人從朦朧之中清醒,只是瞬間便和嚴一凡的靈慧建立了強大的聯繫。靈魂人說:“讓我暫時支配你吧。”
嚴一凡自知無法抵過,又想這個靈魂人不會傷害自己,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裡充滿滄桑。
那黑色的閃電在即將靠近嚴一凡的片刻從四面八方圍攏而來。整個五里城的看客都無比驚駭望着這一幕,真氣離體化作神兵一般的攻擊武器,的確讓人大開眼界。只是大家心裡在震驚的同時,還是流露出惻隱之心。
就在所有人以爲嚴一凡必死無疑之時,奇蹟卻姍姍來遲。只見嚴一凡周身幻化出能量氣罩,將嚴一凡包裹在裡面。而且那能量氣罩還燃燒着耀眼的火光,甚是嚇人。黑色的鯉魚閃電如同爛泥巴一般撞擊在氣罩之上,發出嗚嗚的怪叫聲,然後化爲虛無。
此時懸浮半空的高大的龜甲毒師驚詫的瞪大了眼睛,心裡嘀咕着自己最新研習的行技雖然沒有自己最強行技風之隕殺厲害,可是也足夠抽取這個人的靈魂了,他想不明白所以只有難過。而且那火,他隱隱感到是那樣的恐怖。在天地之間,大自然孕育出一種極致之火,極致之火具有毀滅生機之能,所幸只是很少,而且只是在極端險惡之地。但是一旦被人類掌握,尤其是和人的神魂結合,就能成爲超級強者,令人不寒而慄。極致之火,按照千百年人類的記載,大概有十種。而且有嚴格的排名,但是即使是排名最後的極致之火都會使人產生絕望。
“難道是極致之火?”龜甲小聲的嘀咕道。
身旁的黑色的巨人也是張大紅脣,死魚眼睛也是瞪的更大,“不錯,是極致之火。”
“這下麻煩了。我們的任務看來很難完成了。不過,我就是想不明白他這麼小的年紀怎麼會擁有極致之火呢?我怎麼預算也沒有算到這個小孩會有這種令人駭然的火焰?”龜甲毒師苦惱道。
黑霧冷冷笑道:“你的能力只能預測到比你低級低的人,比你等級高的你無法預測的。”
龜甲毒師雖然心中惱恨,但是還是疑惑的問道:“你說這小孩比我的等級都要高嗎?難道他是比我還要強大的嗎?這怎麼可能?”
龜甲毒師搖搖頭,“我也覺得他不可能是行宗級別。即使他有什麼能夠短暫提高實力的秘法,但是也不會提升到這個地步呀。”
龜甲狠狠道:“不管他是因爲什麼原因,我們都要把他的靈魂抓走!”
此刻離他們不遠處的黑嵐宗的宗主血色人想趁機溜走,不料被龜甲一個眼光逮住了,“你想幹什麼去?”
血色人怕怕的回答:“沒有。龜甲有什麼吩咐?”
龜甲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而是揚起寬大的繡袍,以袖筒對着血色人說:“那你進來吧。”
血色人臉色大變,哀求道:“大人你大人大量,我雖然沒有把事情辦好,但是我也是一直在儘量啊。”
“沒有那麼多廢話,不要我親自動手,否則有你好看。”龜甲毫不客氣的說。
血色人無奈,猶豫片刻化作血色流光飛進龜甲的袖筒裡。龜甲頓時感到神清目爽,讚歎道:“沒想到這個血人汲取了那麼多人類鮮血,對提升我真氣也會有好大的作用。”於是陰測測的笑了。
黑霧沒有理會他的得意,而是鄭重的提醒道:“你和我聯手或許能夠抓住他。”
龜甲點點頭:“好啊。放心,我會盡力的。”
黑色巨人頓時渾身瀰漫起黑色的煙霧,濃郁的煙霧瞬間就瀰漫了整個天空,於是一切便黑沉下來,五里城就如同這黑色煙霧海洋裡的扁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龜甲也沒有閒着,現在的他已經不再小覷那個嚴一凡了,而是動用了自己的絕招地階低級行技風極隕殺!頓時那刺眼的光亮在黑暗中更加令人不敢逼視。幾乎同時一黑一白如同兩大球體一般對着嚴一凡的方向飛馳而去。
此刻的嚴一凡卻在衆目睽睽之下兀自消失,那黑白能量團便在那昇天臺上炸雷般響起,只是片刻那高大的昇天臺便轟然倒塌,有些躲避不及的人便被當場炸死了。
龜甲黑霧面面相覷,顯然他們並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龜甲疑惑道:“這小子施展的什麼行技?怎麼憑空消失了?”
黑霧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是呀,不可能是我們的能量把他炸成詐沒有了,我只是看到一道殘影一忽閃。”
龜甲說的沒有錯,黑霧說的也沒有錯。剛纔嚴一凡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的已經能夠使人錯覺是憑空消失了。可是黑霧由於視覺的敏銳,還是發現了殘影。
就在他們一臉驚詫的時刻,黑霧突然大叫一聲不好,旋即撐起能量罩將整個身形包裹其中,龜甲動作稍微慢了一點,可是就是因爲慢了這一點,突然出現的熾熱火焰將他的白色衣服燒了一個明顯的窟窿。此刻,只見嚴一凡單手各自一個碩大的火焰團對準他們,黑霧的是黑色的能量罩,龜甲的是金色的能量罩,而嚴一凡的手中的烈焰卻是紫紅色的。
某一刻,一聲刺耳的音爆聲響起,緊接着是巨大的爆炸聲從他們三人只見傳遞天地之間。他們便這股強橫的力量拋飛一丈之遠,而嚴一凡也不輕鬆,雖然勉強立在虛空之中,但是他烈焰之中的靈魂人因爲靈魂力量的過大損耗,陷入了沉睡之中。而反觀他們雖然狼狽了一番,但是很快又恢復了霸道。只是從外表來看,卻發現不了,其實他們已經外強中乾了。
此刻充滿滄桑的眸子又恢復了清澈,現在的嚴一凡才是真正的自己。但是他並沒有一絲好怕的模樣,而是非常鎮定的問道:“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希望你們能夠認真的回答我。”
龜甲再次不敢小看這個少年,而是一臉凝重的回答:“好的,你問吧,只要不太過分,我還是可以告訴你的。”
“我想知道,你們究竟來五里城幹什麼?”嚴一凡不假思索的問道。
“這個我還不能回答你。但是隻要你還能活着的話,我想以後你還是有機會知道的。”龜甲說了一句廢話。
“好了,我也沒有功夫和你們閒扯這些,我只想知道你們把我父親弄那裡去了?”嚴一凡語氣突然並的十分冰冷,眼神裡充滿決絕。
龜甲被問的一愣愣,對於這樣的小事,他還真的不知道,但是如果說不知道,那麼他這個所謂的毒師就會臉面全無,成爲天下的笑柄了。但是他實在也不想花費一些真氣預測一番,畢竟現在的他體內的情況也不是十分的樂觀。於是一甩袖筒,那個血色人便被甩了出來,問道:“這個孩子的父親你可認識?”
血色人看了片刻,眼中充滿茫然,但是嚴一凡卻激憤的大喊道:“魔頭,你不會連嚴訓都不認識吧?你們抓的人可不要耍賴!”
血色人駭然望着那個一丈遠的嚴一凡,“你是?”
“我就是嚴一凡。快點叫出我父親!”嚴一凡暴怒道。
“你怎麼可能是那個嚴一凡?你不是死了嗎?”血色人難以置信道。
“這個你就管不着了!我現在就想知道我父親究竟怎麼樣了?”嚴一凡再次強調道。
血色人思考片刻,目光中似乎在徵詢龜甲的主意,龜甲滿不在乎的道:“告訴他,都告訴他。”
血色人這才釋然道:“不瞞你說,那個嚴訓是被我們關在了地牢裡,可是後來卻失蹤了。我們也不知道下落。”
嚴一凡頓時大怒:“狡辯!我父親是不是已經被你們害死了?我一定要爲我父親報仇!”
血色人自然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的厲害,以龜甲的個性竟然也這般對他說話,血色人自然十分的忌憚,更何況他也交過手,知道不好惹。慌忙躲到龜甲的身後尋找庇護。
此時龜甲也陰下了臉,冷聲道:“你也不要太欺人太甚,否則你絕對不太好過的!”龜甲雖然十分忌憚極致之火,但是作爲行宗強者,誰沒有拼命的底牌?
嚴一凡自然也不敢逼迫的過激,不置可否的笑笑:“那好吧。今天我就到此爲止。”說完就要離開這裡。而就此時,龜甲身邊那個高大的黑色巨人死魚眼睛突然忽閃了一陣亮光,難聽的聲音如同發自九幽地獄一般:“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