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咦了一聲,沐藍藍敏銳地觀察到了這一點,停下換圖的鼠標盯着我問:“這個女人你認識?”我說見過,就在爛尾樓那裡。沐藍藍頓時板起面孔,問我剛纔爲什麼不告訴她,又問我在爛尾樓那兒還見過哪些人,我不想讓張筠浩與吳樂樂摻合進來便說沒其他人了,開始以爲那女人不過是一名過客,沒想到會是大廈裡的職員。
沐藍藍說,既然兩次血屍出現的地方都有這個女人,說明這個女人跟血屍一定脫不了干係。這句話我不愛聽了,糾正她,話不能說得那麼絕對,比如我,兩次見過血屍,但我向天發誓,我跟血屍絕對沒一點關係。沐藍藍說天下壞人都稱自己是好人,我懶得跟她扯這沒用的東西,問她接下來怎麼調查。沐藍藍說當然是先從那個女人調查起。
照片下有那個女人的名字,叫木易。
很晚了,沐藍藍說要請我去吃夜宵,我也覺得有點餓了,便欣然同意。她開着一輛上海大衆,與我來到一家夜宵店前,下車後,我不經意與一名男子碰了一下,我並沒在意,繼續走,突聞沐藍藍沉聲喝道:“站住!”我怔了一下,回頭一看,剛纔與我相撞的那男子也頓了一下,接而撒腿便跑,沐藍藍輕喝一聲追了上去。
什麼情況?
那名男子跑得飛快,轉眼已到了幾米以外了,沐藍藍緊追不捨,但總離那男子兩三米遠,一時難以抓到,我擔心沐藍藍會吃虧,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趕緊跟了上去。
當我追到一條較偏僻的街道上時,沐藍藍與那名男子都不見了蹤影。
這條街道兩旁並無店面,種滿了樹,這些樹枝繁葉茂,夜風吹過,樹影婆娑。路燈較暗,街道上空無一人,在這深夜裡尤顯得冷清。
突然,一陣急促的摩托車聲音從背後傳來,我回頭一看,一輛摩托咆哮着朝我猛撞而來。我大吃一驚,忙跳到一棵大樹後,摩托車撞了個空,刷地停了下來,但立即掉過頭,加了油門,將車頭一擡,再次朝我撞來。
我扭頭便跑。
那摩托車開得飛快,我哪裡跑得過它?便挨着樹側面跑,摩托車開不進來,車上的那人將摩托一丟,從車上一躍而下,騰空而起,一腿朝我踢來,我猝不及防,被她一腳踢在肩上,重重地摔在地上。我暗罵了一聲,只聽到一聲脆響,這人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慢慢地朝我走來。匕首閃着冷光,令人不寒而慄。
這人身穿黑色運動服,戴着頭盔,看不清她的臉,不過極身子纖細頭髮很長,我覺得她似曾相識,一時脫口而出:“你是要婉婷!”對方輕哼了一聲,手持匕首,猛地朝我刺來。
我忙朝後退,不料撞在樹杆上,眼看匕首已刺到我胸口,我忙抓住了她手腕,只覺得胸口一痛,匕首刺進了我的肉裡。我緊緊抓住她手腕,與她對峙着,她並沒有用太大的力,彷彿在欣賞我死前的痛苦。
“爲什麼要殺我?”我吃力地問。
李婉婷冷冷地問:“你跟警察說了今天的事?”
她說的自然是血屍那事。
我反問:“血屍是你養的?”
“你不必知道了,反正你今天必須得死!”她一說完,慢慢地伸出了左手,我心裡在罵,何碩你這該死的水聖子,他瑪的怎麼還不出來救老子!
突然,李婉婷的背後出現一個人,我心中一喜,是沐藍藍!
沐藍藍大喝道:“住手!”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李婷婷收回手正要回頭,沐藍藍已衝到她面前,一腳踢在她頭上,她悶吭一聲被踢開了,頭盔也被踢歪了,沐藍藍扔給我一個黑物,我接過一看,發現竟然是我的鐵盒!這才明白爲什麼沐藍藍爲什麼要追與我相撞的那男子,原來那男子是一名小偷,有意與我相撞,弄走了我的鐵盒,幸而被沐藍藍髮現並且及時追回,不然水聖子何碩就要易主了。
李婉婷伸手扶正頭盔身子一動將匕首刺向沐藍藍,沐藍藍並不躲避,微微一閃避過了那一刀,一把抓住了李婉婷的手腕,用力一拉,將李婉婷拉到了面前,膝蓋猛地朝李婉婷的胸口擊去,李婷婷翻了個跟斗跳了開去。
沒想到沐藍藍這麼厲害,人俊,功夫更俊。
既然沐藍藍這麼厲害,而且她是警察,跟我並不是很熟,我不便將何碩召喚出來。
突然,從街頭傳來一陣摩托車的聲音,我朝那方一望,吃了一驚,兩輛摩托車殺氣騰騰朝這方直衝而來,沐藍藍一腳將李婉婷踢退了,跳到李婉婷的摩托車上衝我叫道:“快上來!”
我趕緊跳到摩托車上,還沒坐穩,呼地一聲,摩托車便像箭一樣射了出去。我差點從車上飛出去,忙抱住沐藍藍,直至摩托車衝出了十來米,聽得沐藍藍沉聲喝道:“放開手!”我這才感覺到我手掌下有兩團柔軟,大吃一驚,慌忙放開手,連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沐藍藍倒並沒有再說什麼,將摩托車開得飛快,風馳電掣般地很快衝進了鬧市區。後面那兩輛摩托車追了一陣,後來放棄了,沒有再追上來。
因爲車太快,風很大,沐藍藍的秀髮隨風飄揚,不時飄到我臉上,癢癢地,我不得不將她秀髮抓住了,送回到她的背上,豈料我剛一碰到她的背,她就打了個冷顫,像是觸電一般,我趕緊將手收回。
因爲同在一輛車上,又在她身後,從她身上飄出來一絲淡淡的清香,像是體香,又像是髮香,很令人陶醉。
待到了沐藍藍的上海大衆前,她將摩托車停了下來,將摩托車一推,拉開上海大衆的車門叫我進去。
進了車裡,沐藍藍將車啓動飛速朝前駛去。我感覺窩囊極了,我一名堂堂男子竟然要一名女子來搭救,太沒用了,想要提升自己實力的想法越發強烈。
沐藍藍朝我胸口看了一眼,關心地問:“受傷了?”我說一點皮外傷。她問要不要去醫院,我說不用,我回去自個兒包紮一下就行了。過了一會兒,沐藍藍又問:“剛纔殺你的那人是誰?你認識嗎?”我說是李婉婷,就是她叫我去給血屍治病的。
“是她?”沐藍藍秀眉直皺,“她要殺你幹什麼?”我說估計是想殺我滅口吧,然後開玩笑地說:“現在她知道我將那事報了案,跟你在一起,絕對不會放過我,我現在很危險,你得請幾個警察保護我。”沐藍藍沒有應我,只是若有所思。
“你那個鐵盒裡裝的是什麼?怎麼那麼冰?”沐藍藍又問。
原來那小偷弄到我的鐵盒後,在被沐藍藍追捕時,手受不了鐵盒的冰冷,自個兒將鐵盒給扔了,不然沐藍藍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地將鐵盒給我找回來。
我說裡面是冰,當然冰冷了。沐藍藍顯然不相信,問我將鐵盒裡放冰幹什麼,而且又帶在身上,我說這是秘密,她輕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再追問。
沒多久,沐藍藍將車開進一座小區,我問她這是去哪裡,她說去她家,先去給我包紮傷口。
那是一幢商業樓,她家住在三樓。進去後,裡面很乾淨,地上一塵不染地,我不得不將鞋子脫了打赤腳進去。沐藍藍說:“隨便坐吧。”我四下看了看,發現是三室一廳,有廚衛,非常舒服。
我在沙發上坐下了,沐藍藍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對我說:“喝水。”邊說邊朝我丟了過來,我一時沒注意,沒接住,可樂打在我的胸膛上,我只覺得胸膛一痛,忍不住哎喲了一聲,沐藍藍吃了一驚,忙問:“你沒事吧?”我將t恤拉上來一看,我擦,又出血了!
我說你的眼力太好了,正打在傷口上。沐藍藍轉身朝一間房裡走去,一會兒,拿着一瓶碘酒、棉籤及一卷紗布出來了,然後蹲到我面前說:“我幫你消消毒吧。”我求之不得,忙說好。
沐藍藍用棉籤攥點酒精來給我擦傷口,我索性將上衣脫了,沐藍藍朝我身上看了看,一張俏臉竟然微微紅了,估計這丫從來沒見過男人的身體。我握緊拳頭伸出胳膊問:“強壯不?”沐藍藍白了我一眼,然後用碘酒給我擦傷口。
她非常認真,很小心,看着她這專心致志的樣子,一種疼愛油然而升,真想在她的俏臉上親一口表示感激,又見蹲在地上的,便說:“你也坐到沙發上來吧。”沐藍藍無聲地與我並排而坐,雙雙轉過身面向對方。
現在我們貼得非常近,看着她的俏臉近在眼前,睫毛又密又長,如水的雙瞳一眨一眨地,真美啊,我控制不住了,情不自禁地朝她的臉親去。
“呀!”沐藍藍忙朝後閃開了,瞪大眼睛望着我問:“你幹什麼?”我說沒什麼,爲什麼你身上這麼香?我聽說警察不準打香水的。沐藍藍說她這是身上的自然香,生下來就有的,並不是香水。我驚奇不已,“難道你就是那傳說中的香妃?”沐藍藍瞪了我一眼,故作生氣地道:“你給我正經點,少給我油腔滑調!”
我覺得她雖然表面冷酷,其實是一個很熱心腸的人
待將傷口包紮好後,沐藍藍說:“今晚你就住在我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