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筠浩衝在最前面,首當其衝,被巨猿一拳打飛,吳樂樂身子一躍跳到了巨猿的胸前,手持匕首狠狠地朝巨猿刺去。 匕首刺進了巨猿的身體裡,袁猿重重地一拍,將吳樂樂拍落在地。
鍾靈兒撿起了龍吟刀,雙手握刀砍向巨猿,巨猿正欲揮拳打向鍾靈兒,驟然一道龍吟之聲從刀尖鳴鳴傳出,巨猿一怔,張開大嘴朝着鍾靈兒怒吼一聲。
“嚎”聲音震耳欲聾,形成一股強大的聲浪,猶如排山倒海之般朝鐘靈兒襲去。鍾靈兒驚呼一聲,身子徑直朝後倒退,眼看就要倒地,我大驚失色,忙騰身跳了過去,在鍾靈兒即將落下來的一瞬間抱住了她,迅速地朝後退去。
當我將鍾靈兒放在地上,龍吟刀也“鐺”地一聲落在我腳下。我見鍾靈兒已昏迷過去,衝吳樂樂叫道:“看好靈兒”說罷抓起龍吟刀提身一躍跳到了半空中,大喝一聲,持刀劈頭朝巨猿砍去。巨猿身子一閃,我砍了個空。一道龍吟之聲從刀刃間不斷傳出,震得我們雙耳鳴鳴作響。
“刀哥小心”張筠浩大叫了一聲。
我回頭一看,巨猿的拳頭已打了我面前,我將刀一擋,這一拳打在龍吟刀上,我虎口一痛,身子被一股巨力給撞退了數步,握刀的右手微微顫抖,幾乎握不緊刀柄了。
“刀哥,帶樂樂和女神快走”張筠浩大叫了一聲,抱着一團大炸藥朝巨猿跑去。
“不要浩哥”我急忙叫道,急急要去擋下張筠浩,但是,爲時已晚,張筠浩已跑到了巨猿腳下,點燃了炸藥。
“轟”一聲巨響,我忙趴倒在地,耳邊嗡嗡作響。
張筠浩與巨猿瞬間化爲灰燼,墓室內碎石四飛。
良久,四周才安靜下來。
“啪”一塊石頭從室頂落下,我擡起頭,又是兩聲脆響,又有幾塊石頭從室頂落了下來,我大吃一驚,衝吳樂樂與鍾靈兒大聲叫道:“墓室要倒塌了,快走”說着我已跳到了她們面前,吳樂樂與鍾靈兒臉色慘白,雙雙攙扶着從地上爬起,我正要去抱鍾靈兒,她吃力地叫道:“夢瑤,夢瑤”我朝夏夢瑤所躺的地方望去,見她躺在地上,紋絲不動,不知是生是死。
鍾靈兒又說道:“帶夢瑤走”
我只得朝吳樂樂看了一眼,吳樂樂心領神會,重重點了點頭,我一個箭步衝到夏夢瑤身邊,見她面如紙灰,嘴角溢血,不管她是死是活,一把將她抱起,衝到吳樂樂與鍾靈兒身邊叫道:“快走”
“啪”“啪”“啪”
頭頂上方的石塊不斷下落,墓室開始震動起來,我們急急朝墓室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卻發現,門竟然是關閉上了
吳樂樂與鍾靈兒急急朝我望來,在等待我想辦法,我一把將夏夢瑤扛在肩上,沉聲道:“後退。”吳樂樂與鍾靈兒急忙朝後退了三四步,我拿出一把陰陽刀,對着石門便是一擊,“轟”石門應聲而裂,化爲了數塊石頭,未等灰塵落地,我衝吳樂樂與鍾靈兒叫道:“快走”
待吳樂樂與鍾靈兒出了石門後,我這纔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暗念道:“陽哥,浩哥,衛奇,兄弟們,你們安息吧。”
來到斜坡處,我們朝地上的防水服看了看,只聽得身後轟隆之聲不斷傳來,我一把將防水服抓起,對吳樂樂與鍾靈兒說道:“先別穿了,下水”
還好這一次那神秘旋渦並沒出現,我們暢通無阻地來到河上方,各個氣喘吁吁、筋疲力盡。
未等緩過氣來,我便急急去看夏夢瑤,發現她的臉色依然慘白,不過還有體溫,說明她沒死。因爲剛纔是從水裡上來,擔心她喝多了河水,在她胸口壓了幾下,夏夢瑤突然咳了兩聲,我忙收回手,吳樂樂與鍾靈兒也爬了過來,吳樂樂輕聲叫道:“夢瑤,夢瑤”
夏夢瑤睜開眼睛,朝我們看了看,又朝兩方掃了一眼,虛弱地問:“旭陽呢筠浩呢”
我們垂着頭,都沒有做聲。
夏夢瑤似乎明白了什麼,咬了咬嘴脣,一行淚從眼中悄然流下,她望向我哽咽着問:“鑰匙呢鑰匙拿到了嗎”
“沒有。”我淡淡地應了一聲,站起身,望向河中。我突然感覺到,一個人的生命是多麼地脆弱,幾乎是一瞬間,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劉旭陽與張筠浩窮其一生爲了尋找死亡,最後,卻爲了死亡,身首異處,客死他鄉,若他們一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種結局,他們還會拼命地去尋找死亡嗎
而現在對我來說,鑰匙、死亡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命,沒有命,還談什麼任務談什麼理想談什麼價值沒有了命,一切都是空談
“我們回去吧。”我說。
回去的過程,不再贅述。當我們到達海面時,天已經放亮。我們上了船,發現瘋亣亣與雪兒已經回到了船上,而除了他們,船上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沐藍藍,另兩個,竟然是於封。
原來,在我們下海沒多久,於封與沐藍乘着一隻救生艇飄來了。當他們得知劉旭陽、張筠浩與鄭衛奇永沉海底時,都難過地沉默了。我對他們說,有三把鑰匙被埋在海底,估計永遠將找不到了,沐斯與沐藍藍各自長嘆一聲,擡眼望向遠處,臉上飄過一絲滄桑與傷感。或許,他們心中將跟我一樣,要永遠地放棄尋找死亡這個念頭了吧。
這一次跟南平王作呀,我和夏夢瑤、吳樂樂、鍾靈兒雖然僥倖歸來,沒有死,但是,各個身受重傷,特別是我,全身劇痛,開始倒沒覺得,一到船上後,只覺得全身一軟便倒在甲板上,感到很累很累。
在海上,我基本上一直在睡,在夢中都在跟怪物打架,被怪物打得全身劇痛不已。
而直到第二天,冉冉才從陰陽刀裡出來。當初在對戰南平王時,她之所以一直沒有現身,是因爲她需要在陰陽刀裡,作爲刀魂,一旦離開了陰陽刀,陰陽刀將無法發揮出它最大的威力。而在跟南平王的激戰中,她即使在陰陽刀裡,依然受到了重傷,以至於她需要在陰陽刀裡療傷數日才能恢復身體。
從海上歸來,我們在一家旅館休息了兩天,吳樂樂說她再也不想去找死亡了,她想將張筠浩的死訊告訴組織,可是,她發現,她竟然已聯繫不上組織了,或許,她的組織,也在尋找死亡的過程中,死的死,傷得傷,所留活下來的人已經不多了吧。
我又想起了我父親與鍾靈兒的娘,不知道他們現在怎樣了。我打了一個電話回去,我母親說,前段時間我父親打了一個電話回來,說過不了多久將會回家。我大喜所望,把這好消息告訴了鍾靈兒,鍾靈兒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很快,她那憂鬱的臉上又飄過一絲傷懷。
如果說在南平王的陵墓裡有一把鑰匙的話,包括劉旭陽身上的兩把鑰匙,如今有兩把鑰匙留在了海底,雖然我身上還有一把鑰匙,可接下來我們就算將所有的鑰匙找齊,也打不開陰山九樓了,也就是說,死亡沒人能得到。
本來故事就該至此結束的,但是,後來又發生了一件事,令我們再次進入到一個神秘之地,而且,這一次所帶給我們的結果,令我們每個人都無法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