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沒有違抗我命令的意思麼。”大蛇丸直直陰鷙對視着他,開口說道,“那你就依令行事吧!”聲音似是從九幽深淵傳來那般,壓抑而深沉不可抗拒。
“我,我明白了。”赤胴鎧俯頭遵命。
“欸,大蛇丸他們,在對面瞎聊什麼呢?”一直在大蛇丸幾人對面戒備的明天,有些狐疑不決地看着他們,暗道,“他們這是故意麼,想要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勢,引誘我主動攻擊?”這樣想着,他便覺得自己更加不應該輕舉妄動。
“小子。”
就在明天神情愈發凌厲,打算採取進一步行動的時候,一直靜立於劍美澄和赤胴鎧兩人身後的大蛇丸,倏然朝他開口說道,“我們該走了,下次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單獨去木葉村找你好好坐談。”
“坐談就不必了,大蛇丸。”聽到他們想要撤離,明天當即心驚,不想就這麼輕易放他們走,便也打算奮力一博,想將人強行扣留下來,快速擡起雙手結印,試圖道,“木遁…”
砰,砰砰。
還沒等他結完印,就見劍美澄和赤胴鎧兩人從身後腰包內疾快甩投出了兩顆煙霧彈,狠摔到地上,猛然綻噴出陣陣濃霧。
“大蛇丸!”明天對視着他那雙被紫色眼影包圍的金色縱長瞳孔,喝喊一聲。
只可惜對方並未把明天的這聲呼喊當一回事,和已退居到他身後的劍美澄跟赤胴鎧,齊齊消失在了煙霧中。
呼,呼!
等他就地變出衆多木分身,幫忙協助將這股煙霧揮掃驅散乾淨時,大蛇丸他們人都早已消失無蹤了。
“嘖,該死的大蛇丸。”明天感覺自己像是在他面前,演了場猴戲一般,給三人欣賞娛樂,頗爲光火,“一直站在那裡看戲也就算了,媽的,還把草薙劍也給強收回去,真不爽。”
咚!
明天恨恨地將手裡苦無給甩投向了一旁茶攤木柱上,沉悶扎入,權當發泄不滿。
“誒,大蛇丸他們都走了,這地方要怎麼辦?”在靜謐了好一會後,明天忽然低眼掃看四周,想起這被自己破壞,搞得滿地狼藉,全是血跡,都沒來得及處理掉。
“嘖,算了。”他一邊挽袖,一邊暗思,“我把國次郎和邦久那小鬼,還有他們家幾個保鏢全託送出來到安全的地方後,就把這些盜賊屍體全集中在一塊,連同茶攤統統都焚燬掉吧。”
想到這裡,明天擡眼看向自己的衆多分身,甩頭示意,讓他們全都圍聚包攏過來本尊這兒,在一番細細商議之後,很快便開始着手行動。
“呼…老子就不該貪圖他們家那倆錢,搞得自己現在,當完古惑仔,還要繼續忙做清潔工的活。”本尊一邊拖拉着那幾個不比一頭豬輕多少的保鏢,一邊對自己痛心疾首地數落道,“欸,我這是何必呢,早知道就不飛下來好了。”
在折騰了許久之後,他和分身才總算是將茶鋪裡頭,全部的盜賊屍體都層層疊巒拼堆好,並把國次郎和邦久他們,隔離帶到了安全地方照看。
“嗯,把人都差不多全拉出來,現在可以動手了。”他再仔細確認一遍之後,向還在裡頭的某個分身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他道。
“明白。”看懂指示的分身,將從屋裡頭搜刮出來的半小箱燈油,全潑灑向那堆匪徒屍體上後,便徑直從茶攤內走到本尊身側侍立。
“那麼,接下來…”明天手裡拿着不知在何時已經點燃好的小火枝,倏然走到了,那堆盜賊屍體邊上正要點火。
“等一下。”分身忽然對他開口。
“嗯?”本尊回望過去,疑惑不解地看着他,“怎麼了這是?”
“我還是覺得,讓你先知道了,再點火比較好。”
“你要讓我知道什麼?”
“你,你去另外一邊看看就知道了。”
他聞言感到十分好奇,便照分身所說的,徑直來到了另一邊,在撞見後,不由大爲震驚道,“這,這是!”
明天看着被自己分身偶然從廚房角落裡,搜尋出來的三具屍體,聲音在前面激動過後,略微平和地說道,“抱歉,沒想到,他們會這麼殘忍。”
“要是我能早點趕來,你們或許就不用被這些畜牲殺害了。”有些莫名愧疚感在作祟,他看着地上被分身找到,這間茶店的真正主人,仔細檢視了遍,發現,那一家三口從臉龐,到肢體,全都被是人用刀割裂劃傷,模樣極其觸目驚心,“身體上的每一處傷口,都絕非致命性,所以,我能很肯定,他們是被這幫人慢慢折磨致死的…”
明天咬牙自言着,另一隻手在下意識間,攥得非常緊實,“我真不應該讓他們死得那麼舒服…”
有時候,他真的很不理解,人性爲什麼可以醜陋到那種地步?
不論在前世,還是現今,明天始終無法接受那些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魎,被社會允許,堂而皇之的跋扈橫行於世間。
明天轉過身,頭也不回地一甩,把自己手裡那枝小火扔到潑滿燈油的地板上,“我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在親眼目睹這無辜之人,被殘忍殺害的慘狀後,他心裡頭終於忍不住,油然而生出了一股決斷,暗暗對自己凌厲說道,“但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人願意去制裁罪惡,我願意在將來,做好覺悟,犧牲一切投身於黑暗之中,去斬斷這個令人無比憤恨的煉獄!”
呼!
噝,噝!
火苗騰地熊熊燃燒起來,明天回頭,站在遠處靜靜觀望着被烈焰吞噬的茶攤,擡手一揮,他向其餘分身命令道,“把國次郎他們全都帶走吧。”
“知道了。”分身們依言行事,各自三三兩兩將人託運起來,帶離此地,獨留下了,在原地處理掃尾工作的本尊。
“嘿,快醒醒,國次郎,別睡了。”
“唔…”
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呼喊並輕輕拍打着臉頰,國次郎從昏迷狀態中,慢慢皺眉甦醒過來,他甫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明天那張沾滿菸灰的醜臉,不由開口說道,“明天,你這是?”
“你可醒過來了。”明天伸出手來,一把將國次郎扶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