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能跟千剛動手打成這般,確實很不錯了,我不敵他,勝算只怕沒有一成。”藍衣搖頭嘆息,看到了這一幕之後,他承認,自己不如江寒。
之前他開口到七成勝算,沒過了多久,又自己承認不是對手,這時候他才發現,他的眼力真是不行,不能正確的評估對手,還好他有自知之明,能夠看清自己也算是不錯了。
藍衣開口之後,老頭輕笑,並沒有做什麼評價,之後白衣也同樣放下了手中茶杯,看着退後了幾步的江寒,他心中也頗有些驚訝。
千剛之名他自然聽過,甚至跟千剛動過手,他不敵千剛,見識過之後他更清楚千剛的強大,而江寒在他手下的表現,已經是很不錯,不會弱於他。
先前他那“自然可勝”之言,卻是顯得有些自大了,如今看來,只怕並不是自然可勝,能不能勝,還需要手底下才能見真章。
“他不是天機之境,應該可以一戰。”江寒心中暗暗計較,之前的試探讓他心中有數了,眼前之人卻是強大,一身煉體之力絕強。
同時他的靈力中充滿了一種滄桑之意,雖然依舊土行屬性,不過這土卻有一些不同。
眼前這人人靈力等級上或許是不如他的木行靈力,不過也算是相當不錯了,江寒木行靈力也沒有造成那種絕對的壓制,就是因爲其中那一絲不知名的滄桑之意。
剛剛的交鋒之中他全力應對依舊是稍微有些不敵,他身上受到了這裡陣法的限制,大半實力沒法發揮,甚至連境界都被壓制跌下了天機,不敵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現在江寒需要考慮的是,這種情況下如何取勝。
若是實在不敵,那他就只能先落到地上,解除身上的巨力重新來戰,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到最後不可取,他需要挑戰自己的極限,去戰鬥。
“你很強,不過我還是有信心一戰。”江寒站穩,穩定了身上受到的巨大拉力,鄭重開口。
“你也算是不錯了,值得我出手。”千剛爲人正直,除了有些磨嘰之外,到沒什麼明顯缺點。
兩個男人的浪漫無非就是最大程度的以剛克剛,千剛鯤河拳是冰系煉體之法中至剛至陽的一種練體之術,江寒半金色的巫火環繞,同樣代表了至剛之力。
深紫色和淺紫色碰撞在一起的時候這裡撞出了強大的風勁,店鋪的布幔和走廊上的小飾物都被吹得搖搖晃晃,極短的時間之內,兩人雙拳碰撞在一起了不知道多少次,劈劈啪啪的聲音不斷在空中炸響,兩人身影都有些模糊不可見,移動太快的緣故。
這兩人都是強大的煉體之士,這種碰撞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檢驗修行成果最好的方式,幾番交鋒,兩人招式互相來往。
鯤河拳演化出的一條大河時常跟在千剛身後,江寒周身半金色半紫色圍繞,看起來聲勢遠遠不如對方,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被大浪拍翻。
可事實上這一葉扁舟卻比想象中的更堅韌,任你風大浪大,我自漂盪在其上,就是來風口浪尖奇蹟般的堅持了下來。
千剛和江寒身上都被對方攻擊到過不少次,只是煉體修士近身作戰,這本就是無法避免的事,強悍的體魄就是爲了這種戰鬥而鍛鍊成的。
江寒木行之力侵入千剛體內,霸道剛猛的破壞力摧殘着他體內的靈力,千剛不敢掉以輕心,同樣驅動那帶着一絲滄桑之意的靈力化解。
他發現這種侵入體內的靈力極爲難纏,非常可怕,破壞力極大,而且非常難以對抗,三分自己之力才能化解一分對方靈力。
同樣的,江寒體內也有千剛的靈力打入,不過江寒就體魄而言是要強過千剛的,他沒有修煉專門的練體之術,能夠有如此體力,全都是九古煉仙提供。
本身具備的木行靈力,應付侵入體內土行靈力也簡單得多,沒有花費多大力氣就能夠盡數化解,不過江寒實力受限,並不能全力發揮自己的戰力,比上千剛,各有優勢,兩人一場拼鬥,算是平分秋色。
“痛快,再來。”江寒大喝一聲,這種檢驗修行成果的戰鬥,不打到最後都有些對不起自己,難得遇到一次,他不願意放過。
另一方的千剛想法也大致差不多,整個修行界的煉體之士相對於修道士來說,可謂是九牛一毛,如今能夠遇到一個戰鬥力差不多的煉體之士,他也想要戰鬥到底,淋漓盡致才最痛快。
氣勢在攀升,千剛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一直以來有戰鬥也是跟修道士進行,如今這樣全靠煉體之力硬碰硬的戰鬥,他很享受,這一擊他要凝聚全身巔峰的力量,這也是對同階對手的尊敬。
這個時候千剛把江寒當作了同等境界的對手,便算是認可了江寒,拋開他那個不成器的兄弟,他也想要跟江寒把這一戰打到底。
殊不知,實際上他的境界,還要遠遠低於江寒,元神巔峰和天機初成,只是一步之差,卻千差萬別,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冥淵汪洋,黑水玄地,生魚爲鯤,一躍撞龍。”千剛周身深紫色的光芒開始凝實,變成了一條大魚的模樣,靜靜盤在了他的手上。
這大魚的鰭非常長,像是這條魚長出了翅膀一般,此刻這翅膀一般的魚鰭完全包裹在了千剛手臂上,千剛氣勢大漲,立足在大河河面之上,凝神聚氣,這絕強的一擊,凝聚他的巔峰之力。
他要靠着這終極的一招跟江寒一決勝負。
面對敵人這般不凡的攻擊,江寒也同樣不敢大意,全身氣勢散發。
這些半金色光澤外圍,則是強大運轉的木行靈力,全身不時有一道電流閃過,正是八踩登仙石上獲得的電磁之力。
神色肅穆,江寒周身氣勢同樣在爆發,強大的力量瀰漫,緩緩而轉,在他背後形成了一個圖騰,看不清那是什麼事物。
千剛先動了,他腳下一踏,一條大河翻起浪花,他整個人帶着那大河衝向了對面江寒,面對這種情況,江寒凝神閉目,似乎在靜靜等待對方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