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降服屍鯤了嗎?”
“哎。”青陽黯然的搖頭嘆息。
“我知道了!”
王宇心一橫,就做出了決定,還是得回老家把玲瓏玉戒從無底洞裡拿出來。
不管日後會發生什麼,但是至少得解決眼前的這個危機。
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屍鯤北上穿過南海,靠近華夏,首當其衝受災的就是京陽。
退一萬步講,到時候玲瓏玉戒真的被範無赦搶走,打開地宮釋放出什麼災禍,那也車到山頭自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做了這個決定之後,王宇向青陽問了一個問題:“你上一次交給我的打龍鞭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在上邊動手腳想要制服範無赦?”
青陽說:“這些都是我師父吩咐我做的。”
“你師父?”王宇不信,“他那段時間不是一直沒在京陽嗎?你們難道有聯繫?”
青陽搖了搖頭說:“這些都是我師父在外出雲遊之前就推演好的,他告訴我如果日後我得到打龍鞭,就該怎麼做。”
“真的是你師父,而不是你自己想要對付範無赦?現在你師父他老人家又不在,你當然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他身上。”王宇還是很懷疑。
青陽笑着說:“我哪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欺師滅祖?”
“這倒也是。我記得上一次我問你範無赦是什麼來頭,你只和我說那個男人來自陰間,其餘的就一無所知。這回你師父回來,他有沒有告訴你關於範無赦的信息?”
“師父並沒有說。”
王宇聽了感到很失望,接着問道:“那範無赦你不知道他的來頭,他身邊的一隻紅瞳兇鬼你知道嗎?”
“這個我知道。”
“真的?”
王宇很意外,他原本只是隨後問問,根本沒有抱希望,畢竟青陽都沒有見過紅眼怪。
“我從師父的口中,聽到打傷你的那紅瞳鬼物的名字叫做鬼荼。”
“鬼tu?”王宇和對方交手好幾次了,今天還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是的,所以我事後就翻閱古籍,終於在這本書裡找到了關於它的信息。”
青陽說話間,從房間的書架上拿起來了一本線裝古書,遞給了王宇。
書的封面上赫然寫着《地獄百鬼錄》。
王宇打開書,術前所在的那一頁,用毛筆畫了一隻四肢細長頭上長角的惡鬼,正如之前在孤兒院所見。
“鬼茶?你不是說叫什麼鬼tu嗎?”
“宇哥,你看清楚一點,那個字念‘荼’而不是‘茶’。”青陽無奈的說。
王宇仔細一看,的確是“荼”而非“茶”,中間多了一橫,頓時有些尷尬。
青陽接着道:“這本《地獄百鬼錄》上說,鬼荼是被鎮壓在陰間輪轉地獄的惡鬼。”
“那傢伙的左臂是不是有什麼門道?我和他交過兩次手,論真憑實力我未必輸他,可是卻兩次都差點死在他的左臂之上。”王宇不甘心的說道。
“這……這我也不清楚。”
“算了。”王宇正兒八經的說:“我知道玲瓏玉戒的下落,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吧。”
他不知道老家後山的那個無底洞裡到底有什麼危險沒有,要是把青陽給拉進來,那就相當於是上了一層保險。
可是青陽卻一臉抱歉的說:“對不起,宇哥,我師父還給我交代了別的任務,要不是你一直沒有醒過來,我早就離開京陽去辦師父交代的事情了。”
“你師父他老人家又給你交代了什麼事?”王宇好奇的問。
“這個……我不能說。”青陽一臉爲難道。
“不說就不說吧。”王宇從牀上下來,走出院子活動活動了身子。
看着了房檐上掛着的燈籠,王宇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元宵節那天晚上的花燈。
他記得自己那天晚上一個去賞燈,還拍攝了很多張照片。
於是摸出了手機,打開相冊,回味那些相片。
越來這些照片,他覺得越疑惑。
自己那天晚上爲什麼要拍這麼多“莫名其妙”的照片。
總感覺這些照片就是背影,而缺乏了主體人物。
在一些自拍照上,王宇也覺得很奇怪,爲什麼不站在畫面中間,好像這些照片裡邊,還有一個人物似的。
他繼續往上翻這些照片。
一張孤兒院門前拍攝的照片映入眼簾。
照片裡,孤兒院的孩子們在大門口歡呼躍雀,很開心的樣子。
可是王宇卻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憂傷。
他告別了青陽,想要再到這個孤兒院去看看。
來到孤兒院的時候,一輛大巴停在門口。
院長老太太正帶着孤兒們把東西搬上去,他們見到王宇來了,都非常熱情的停下手裡活兒圍攏上來。
“你們這是要上哪兒去?”王宇好奇的問。
“我們要去新家啊。”阿武開心的說。
王宇恍然大悟:“我記起來了,院長之前說過元宵節之後,你們就要搬到新的福利院去了。”
阿武感激的說道:“這都要多謝小王你,要不是你幫助我們對付綠城集團的那些人,他們纔不肯那麼輕易讓步呢。”
院長老太太在小虎的攙扶下走過來。
“小虎,你的傷怎麼這麼快就好了?”王宇有些驚訝。
“我也很納悶呢,明明直到一個星期之前,我都還下不了牀,然後就在七天之前,一夜之間我睡醒身上的傷就全好了。”小虎說起來至今都還難以置信。
王宇心裡暗自思忖,七天之前不就是鬼荼來孤兒院搶奪泉水的那個晚上嗎?如果當天不是青陽的師父及時趕到,恐怕自己和孤兒院的老小都要喪命。
小虎第二天就傷勢痊癒,莫非也是老道士的功勞。
“嘟!嘟!”
司機在摁喇叭催促。
院長太太讓阿武領着孩子們先上車。
阿武隨後回來道:“院長媽媽,所有的人都到齊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轉頭看着身後的孤兒院,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絲哀傷:“可是爲什麼我總感覺好像還少了一個人。”
“院長媽媽,我們所有人都到了,沒有誰少,你也上車吧。”小虎說道。
老太太和王宇告了別,就走上了大巴。
車子開走了,只剩下王宇一個人還呆呆的站在門口。
“宇哥。”
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王宇回過神來,猛地轉頭,卻看見青陽緩緩走來。
“我見你出門的時候魂不守舍的,有些擔心你,所以就悄悄的跟來了。”青陽解釋道。
“謝謝你。”王宇困惑的說:“青陽,我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好像丟了什麼東西,卻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這件東西給你,現在我覺得還是給你吧。”
青陽拿出一張折着的紙。
“這是什麼?”
“這是我師父交給我,讓我看情況給你的東西。裡邊的東西是他親筆所書。”
王宇很好奇,老道士會給自己留下什麼東西,他把紙打開,上邊用毛筆寫了三個字——範小柔。
看見這三個字的一瞬間,王宇的眼淚就忍不住流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哭。
更不知道爲什麼心會一陣一陣的疼。
這個名字明明很陌生。
又好像很熟悉。
青陽走過來,什麼都沒說,只是拍了拍王宇的肩膀,默默的安慰他。
忽然一陣風吹來。
那張紙脫離了王宇的手。
王宇急忙想要伸手去抓,可還是晚了一步。
他眼睜睜的看着那張紙離自己而去,越飛越高直到看不見。
“宇哥,我們回去吧。”
“嗯。”
王宇擦乾了眼淚,重新打起精神來,因爲前方還有更加艱鉅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