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一直沒問你們倆到這兒來幹什麼的?”郭琦停止了嘲笑,一本正經的問道。
“送、送快遞。”剛剛聽了兩個這麼恐怖詭異的故事,小張還有些驚魂未定。
“送快遞?到這兒地方?你給鬼送快遞啊!哈哈……”阿美依舊大笑着。
“小張,再給收件人打一個電話。”王宇冷冷的吩咐道。
“好……好的。”小張拿出手機,順着通話記錄撥了過去。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經典的電話鈴聲迴盪在這座廢棄的衛生院裡。
原本正在笑着的阿美和郭洋,臉色一下子僵硬了,他們再也笑不出來了。
郭琦嚥了一口唾沫,努力保持鎮靜的問:“誰……是誰的電話響了。”
阿美顫抖的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不是我。”
郭洋也畏畏縮縮的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也不是我。”
最後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宇的身上。
郭琦的手機舉着在直播,小張的手機在撥打電話,阿美和郭洋的手機都沒有反應,就只剩下王宇了。
王宇緩緩的掏出手機,黑屏,鈴聲也不是從他手機裡發出來的。
已經嚇得滿頭大汗的小張立即掛斷了電話,迴盪在屋內的鈴聲也隨即戛然而止。
郭琦正在直播的手機突然燒屏,冒出了濃烈的黑煙,他在第一時間像中邪一樣把手機連帶自拍杆都甩了出去。
“哥,你沒事吧?是不是直播太久發熱嚴重把電池給燒了?”郭洋關心的問道。
“應……應該是。”郭琦驚魂未定的回答。
“沒這麼簡單吧?你剛剛究竟在手機屏幕裡看見了什麼?”王宇注意到一個細節,郭琦受到的驚嚇,並不是因爲手機突然起火冒煙,而是在此之前非常短暫的一瞬間,郭琦就已經受到了驚嚇,當時他的目光正停留在手機直播畫面上。
也就是說,郭琦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東西,所以纔會受到了驚嚇。
“我、我什麼都沒看見。”郭琦慌張的否認,“弟弟,阿美,我們快回去。”
這三個人剛纔之所以那麼有恃無恐,還嘲笑小張膽子小怕鬼,那並不是因爲他們膽子大,只是因爲他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而已。
可是突然之間發生了這麼詭異的事情,一通電話鈴聲迴盪在廢棄衛生院,直播用的手機燒屏冒煙,他們哪還敢繼續在這兒呆啊。
然而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走不出這個衛生院了。
下了一層樓梯還有一層樓梯,好像無窮無盡似的,走了半天最後還是回到了原地。
王宇嘆了一口氣:“看來我們是遇到鬼打牆了。”
郭琦渾身一顫:“什麼?鬼、鬼打牆?”
王宇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窗外一眼:“太陽就要下山了,如果我們不能走出這個衛生院,到了入夜,恐怕……”
“哇!媽媽!我要回家!”
阿美突然坐在地上,嗚哇大哭了起來,郭琦怎麼安慰都不管用。
小張抱着那件快遞,哆嗦着的問道:“宇哥,是不是到了入夜我們都會……死。”
“死你妹啊!”
郭琦激動的衝過來給了小張一拳,把小張打在地上,快遞也滾到了一邊。
“媽的,要不是你這送快遞的打那通電話,現在會有這麼多事嗎?”
王宇上前給了他一腳,把他直接踢到牆角去,什麼玩意,竟然敢打自己的小夥伴。與其怪小張打了個電話,怎麼不怪你們腳賤,明知道這個地方有鬧鬼的傳聞還跑來作死?
“哥,你沒事吧?”郭洋雙眼憤怒的瞪着王宇,他見王宇那一腳力量之大,像是專門過武術的,自然不敢去自討苦吃,也就只剩下用眼神宣示一下存在感了。
王宇轉身走到小張身邊,幫他一起拍了拍灰塵。
“宇哥,謝謝你。”
“沒事。”
“遭了,花瓶沒摔碎吧。”
小張的確是一名盡職的快遞員,這個時候他還想着快遞,可是當打開包裝一看,整個人當時都傻掉了。
王宇上前來一看,也被嚇得了一跳。
裡邊根本就不是什麼花瓶,而是一塊大理石的靈牌,上邊寫着四個大字——張鵬之位!竟然是小張自己的名字。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小張有些崩潰了,“昨天晚上我親自打包的,明明是花瓶,爲什麼會變成了靈牌,而且,而且是我自己的靈牌……”
對面的兩兄弟一看,嘴上雖然不敢再說什麼了,但是那神情分明就是更加嫌棄小張了。
他們提出要和王宇小張分開尋找出路,可是兩撥人最後總是會在這個老地方碰上。
夜逐漸降臨,光線越來越暗,郭琦用一堆雜物點燃了篝火,和他弟弟還有女友三人圍坐在一起。
王宇和小張坐在稍遠的地方,背靠着牆。他們三人有意排擠王宇和小張二人。
“琦哥,我要上廁所。”阿美忽然紅着臉說道。她的情緒在兩個小時之前才逐漸平復下來。
“小的還是大的?”郭琦問道。
“大的……”阿美非常難爲情,尤其是在男友的弟弟以及另外兩個陌生男人面前談這個話題。
“就在那邊角落裡拉吧,反正黑漆漆的沒人看得見。”郭琦說道。
王宇和小張一聽,立即識相的把頭背過去。
“不要了,琦哥,你就陪我去一下廁所吧,廁所不就是在隔壁而已嗎?好不好?”
郭琦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架不住阿美的撒嬌,還是起身陪着她走了出去,臨走之前,交代弟弟郭洋一個人好好的看火。
公廁裡黑漆漆的一片,郭琦站在隔間外,給裡邊的阿美舉着手電筒。
他實在想不通女人爲什麼這麼麻煩,明明到處都可以解決,爲什麼偏偏要選擇上廁所裡來才行。
阿美解開褲子,蹲在了坐便池上,忽然她感覺下邊癢癢的,勾下頭一看,一隻黑色的手從廁所洞裡伸了出來,滴着惡臭的水,蛆蟲在長長的指甲裡蠕動……
就是這樣一隻既恐怖又噁心的手,在不停的撓着自己的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