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一半，郭主管的目光便死死落在端茶過來的方似錦身上。
準確地說，是落在她過於突出以至於快要爆開的白襯衣上。
原本正經而嚴肅的郭主管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抹淫光。
方似錦將茶水遞給他的時候，他還趁機揩油，裝作不小心觸碰，實際上是故意爲之的摸了一把方似錦的小手。
那貪婪的目光，完全被方似錦胸前襯衣撐開的縫隙吸引。
一切都看似不經意的目光流連，卻逃不過我這個老司機……呸！我這個老實人雪亮的眼睛。
“咳咳！”
我提醒着咳嗽兩聲，郭主管這才假裝正經地收回目光。
“似錦，你先回去忙你的吧，這裡我一個人就行。”
方似錦端着茶盤離去，郭主管的眼睛卻又不老實的擡了起來，盯着她那一扭一扭的渾圓翹臀，直到她進入茶水間。
“咳咳！”
我再次咳嗽兩聲，端起茶水喝上兩口。
“郭主管，你的話還沒說完，不過什麼？”
郭主管端起茶杯，放嘴鼻尖處做出很享受實則很猥瑣的樣子聞了聞，然後睜開眼，嘴邊勾起一抹笑意：“真香。”
我呸！
要不是我還要點臉，我就衝上去打爆他的虛僞的淫相！
大公司主管就能這麼肆無忌憚？到底誰纔是甲方爸爸？
因爲我是小小工作室的小小經理，就不值得被稍稍被尊重一下？
呸！
猥瑣老男人，看到身材豐滿的女人就原形畢露。
我突然有點心疼跟他一起來的女下屬小雅了。
雖然我中憤怒，但本着只要不踩我底線，我就不跟客戶翻臉的原則，我再次耐着心性詢問：“郭主管，請問你們要做推廣的產品是什麼？”
我的態度很好，郭主管卻覺得我在示弱，他慢慢悠悠地品了品茶，然後很隨意地放回茶杯。
雙手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看着我。
我與他對視片刻，四十來歲只是混到了一個主管，看來他就是個老油條，老蛀蟲！
想到此處，我突然情不自禁地輕微冷笑一聲，他嘴角一抽，衝着小雅姑娘使了個眼色。
小雅姑娘像接到什麼信號一般，匆忙從帶來的文件包裡拿出一疊資料。
這一疊資料，少說也有一百張A試紙，我感覺不妙。
果然，在我心中狐疑之際，小雅姑娘帶着意思似有似無的歉意對我說：“江經理，這是我們需要推廣的產品資料，麻煩你看一下。”
說完，小雅姑娘頭也沒擡，只是瞥了一眼郭主管後，迅速回正身子。
我沒有順他的心意苦逼着臉拿起資料閱讀，而是連手都沒去碰一下，直接問道：“郭主管，不知道你們這次做推廣的預算是多少？能給我們的代理費是多少？”
郭主管得意的臉上涌上一絲不悅，他橫眉冷目盯着我。
“江經理，我們是大公司，難道還付不起你這種工作室的代理費？你趕緊看資料決定廣告方案，我的時間很寶貴，只能給你五分鐘的時間瞭解我們的新產品！”
五分鐘看完這麼多資料？騙鬼呢！
擺明了耍我！
呵呵，行啊，大公司是吧？財大氣粗是嗎？
我心裡一橫，嘴角泛起冷笑道：“郭主管，在我瞭解你們的新產品之前，還有件事我需要先向你說明白。”
“我們工作室不止一個網紅，所以，在網紅選擇上的不同，最終的廣告費也會有所不同。”
“你們是要選擇大網紅做廣告，還是小網紅做廣告？”
“當然，大網紅的廣告費會貴一點，小網紅就便宜一些。”
郭主管臉上的肌肉的抽了抽，他似乎不爽，但我心也反而爽快了一些。
“你先看資料，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是大公司，你們這種小工作室的廣告費用我們出得起！”
我眉骨上的兩條肌肉微微挑起，用看似不經意實則就是要讓你知道的聲音道：“哦，好吧，既然是大公司，也不差那幾千萬的廣告費。”
“爲了貴公司的面子，我們會用文凱清風網紅爲你們直播帶貨，保證你們新產品的銷量一路走紅！”
“要是沒什麼問題，我就去打印合同來籤，至於這堆資料，我會給到相應的網紅讓他去仔細研究。”
我並未立即起身，而是在等郭主管的反應。
“啪！”
眼前的玻璃桌差點被拍碎！
郭主管氣急敗壞、怒目圓瞪，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猛地站立起來，指着我鼻子怒道：“小小工作室，也敢獅子大開口？！”
“你手裡的人不過就是些見不得光的網紅，你以爲她們是那些一線明星，做個代言還要幾千萬的代言費？”
“白日做夢！”
“狗屎也能跟天鵝比？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既然你不識擡舉，有的是網紅跪地求合作！”
“我們走！”
郭主管一腳將身後的凳子踢開，做出怒不可遏的樣子轉身就要往門外走去。
小雅姑娘趕緊起身去追，追到門口的時候一把拉住他連連搖搖頭。
“主管，江經理就是開個玩笑，你先消消氣，別忘了臨走前經理交代的任務。”
郭主管的身子微微一頓，也不知道兩人在那裡嘀咕了些什麼，最後倆人又氣鼓鼓的回來。
“哼！”
郭主管冷哼着坐回了方纔的凳子，然後一直用冰冷的目光盯着我，也不發話是籤合同還是談價錢還是怎麼樣，就這麼幹耗着。
小雅姑娘在原來的位置上顯得有些侷促不安，她每次欲言又止的時候都正好瞥了一眼郭主管。
直到我意識到郭主管在跟我打心理戰的時候，我才明白，他無非就是覺得我價錢喊高了。
但又礙於之前說大話，說什麼價格都能付得起，所以才氣得遲遲開不了口。
他就想硬着，等我服軟。
既然他們肯回來，想必是他們的上頭有過交代。
前面我說廣告費幾千萬也全是氣話，既然現在能坐下來好好談，那我就向金錢服個軟。
“郭主管，廣告費用我們可以再談，但我希望你們是誠心來合作，而不是來欺壓我們這些小工作室。”
“大家都是拖家帶口替別人打工，出來混口飯吃也都不太容易，如果能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合作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郭主管古板冷漠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他孤傲的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這時，方似錦正好向我們走來。
“經理，樓下趙總的百萬合同我已經整理好放你桌上，你這邊忙完了就可以過去查閱。”
“嗯，謝謝，辛苦你了。”
我禮貌而又謙遜地對方似錦做出的勞動表示感謝，郭主管和小雅姑娘卻個個驚訝。
“江經理，你對下屬太客氣了，沒有領導威嚴，是管不好一個部門的。”
我笑道：“大公司才需要領導威嚴，我們這樣的小工作室，更注重團隊之間的和諧友愛。”
“如果一開始就是古板臉，作威作福領導模樣，誰還會選擇來我這個小工作室呢？你說對吧？”
郭主管露出老油條特有的滑膩微笑，他道：“江經理不僅膽識過人，能屈能伸，對一個公司每個階段該有的領導方式還能這麼有見解，你是個能人！”
“不過，我聽剛纔那位小姑娘說，樓下有家公司跟你們合作，推廣費只需要一百萬？”郭主管兩眼放光，就好像聽見了什麼喜聞樂見的好事。
“沒錯。”
我點頭道，“樓下正安電子的趙合禮趙總，擬了一份一百萬的合同想跟我們合作，至於具體怎麼合作，我還沒看合同。”
郭主管眼中的精光淡去一半，他“呵呵”兩聲，突然擡眼驚詫地看着我。
“你說的是那個入贅豪門卻什麼好處也沒撈着，最後混入了正安電子的趙合禮？”
我震驚道：“郭主管認識趙總？”
他沒回答我，反而是又問了我一句：“你以前是不是在他手下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