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握峰主殿外廣場上,薛一鳴與姜曉焦急等待着。
“眼看明日就是決戰了,林立還沒有出關,怎麼辦?”姜曉皺眉道。
薛一鳴雖然着急,可是仍舊能夠控制情緒,安慰道:“再等一等吧,我們急也沒有用,林立心中應該有數的。”
姜曉建議道:“咱們再等一個下午,若是林立仍舊不出關,我們就去叫。”
“這個……”
薛一鳴有些遲疑,正當他拿握不定的時候,天邊來了一羣人,直接衝上了扶搖峰。當先一人竟是馬龍。
薛一鳴臉色一寒,腳下一跺地面升到了空中,喝道:“來人止步,你們如此強闖山峰,不知道壞了規矩麼?”
馬龍不屑一笑,“明天一過,林立就是一個死人,這座山峰就沒有了主人,還有屁的規矩?”
薛一鳴冷聲道:“我看是權握峰將會失去主人才對吧。說吧,你們到扶搖峰來做什麼?”
馬龍冷哼一聲,“幹什麼?誰知道林立是不是逃走了,若是那樣,明日只有我爹一個人上決戰臺,豈不是鬧出笑話。”
“你們家還怕笑話麼?你本身就是一個笑話,氣勢洶洶的來教訓人,結果被林立奪了山峰。現在你爹又被林立挑戰,恐怕明日地位也不保了。”
姜曉牙尖嘴利,說出的話着實氣人。
“小賤人,找死你!”
馬龍臉色猙獰,突然看向了姜曉。
薛一鳴精神瞬間提高到巔峰,身形一轉,擋在了姜曉身前,防備着馬龍的攻擊。
馬龍盯了姜曉片刻,卻是沒有動手,將目光看向主殿方向,大喝道:“林立,你這個縮頭烏龜,你給我出來。我數三個數,若是還不出現,我就拿你峰上的這兩人動手了。”
“一……”
馬龍一個“一”字未完全出口,就因爲驚訝閉上了嘴巴。
扶搖峰主殿屋頂破了一個洞口,其中飛出了一塊拳頭大的石塊,直到石塊飛離了屋頂十丈距離,屋頂破碎的聲音才傳到衆人耳中。
伴隨着尖利的嘯聲,石塊劃過的天空,留下一道長長的火焰尾巴,石塊被摩擦起的高溫灼燒的通紅,表面被燒融,體積在不斷的減小。
當石塊穿過四十丈距離,到達馬龍身前,已是隻有拇指大小,前端鼓起的空氣衝擊波肉眼可辨。
石塊沒有元力包裹,可是威力卻比元力攻擊威力更勝。
馬龍頓時震驚,不過在看到石塊的第一眼他就開始準備,其身前一面靈器盾牌突然呈現。
嘭!
拇指大小的石塊與厚重的靈器盾牌碰撞在一起,石塊炸成了最細小的粉末,而靈器盾牌上與石塊接觸的地方,靈光被擊散,生生將盾牌本體砸出了一個不可修復的小坑。
普通的石塊,竟是有這樣的威力?!那石塊的速度該有多快,投擲的力量有多大?
馬龍直感覺口中乾澀,明白與林立之間的差距大的無法彌補了。他再也不敢逗留,灰溜溜的撤退了回去。
主殿中一道聲音傳了出來,“馬龍,你回去告訴馬立軍,明天的約戰我會到場。”
眨眼間,馬龍等一羣人退的無影無蹤,有在山峰外看熱鬧的人,同樣被那一小塊石頭造成的威力震驚,沒有人敢再小看林立。
“林立出關了。”
姜曉臉色大喜,說着就向主殿大廳跑去。
主殿大廳中,林立四平八穩的端坐着,臉上掛着溫和自信的笑容。
當姜曉與薛一鳴從外面進來,看到林立的第一感覺就是,林立變得圓潤了,不過又似乎更加鋒芒了。
圓潤與鋒芒兩個截然相反的特徵在林立身上呈現,讓人不可揣摩。
三個月閉關的收穫,只有林立自己清楚。經過三個月修煉,他結丹已成,是元丹中的最上品。身體四肢軀幹,五臟六腑,除了一顆不死心臟,全部化爲微粒。
不過,林立巫心本源中儲存的靈脈,也所剩無幾了。他結丹,除了吸收一顆“極品凝元丹”的藥效,還消耗了三分之一的靈脈。
……
翌日一早,冰寒門前所未有的活躍,弟子們如過節一般,精神頭十足,一起涌向決戰臺的方向。
決戰臺在冰寒門的北邊,弟子們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就在決戰臺上用武力解決。只是卻極少籤立生死。
此時決戰臺被擴建,豎起一個高臺,高臺離地十丈,佔地足有百畝。上面鋪着厚厚的血紅色岩石,十分的肅穆蕭殺。
雖然是一個擂臺的樣子,不過只是一個形式,並不是說戰鬥只能在臺子的範圍內進行。元丹境級別的戰鬥,若是再劃分區域,圈定範圍,就會鬧出笑話。
在高臺四周,有着數不清的密密麻麻座位,呈梯形一直向上,使得最後排的人都可以看到決戰臺。看臺正北方有一個廬棚,上面最前方擺放着四把大椅,後面還有一些小一號的椅子,顯然是門派高層觀看的座位。
看臺上早早就聚集起了數千人,並且還有人源源不斷的涌進來。當開臺上幾乎坐滿的時候,人數已是不下兩萬人。
人流流動開始減少了,不過議論之聲卻是更大。
“這場戰鬥,我可是期待許久了,千萬不要讓人失望纔好。”
“扶搖峰林立展露了幾次實力,也是一名實力高強的人物,不會不堪一擊的。”
“我們就盼着林立能夠實力更強一些,與馬副門主旗鼓相當纔好哪。那樣更有意思。你們不知道吧,有人揹着高層開了賭局,賭這次決戰的輸贏。”
“啊!還有這種事情,賠率是多少?我也要去下注。”
“開賭局的事情我知道,早就壓了馬副門主贏。不過這賭局卻不是什麼揹着高層,只是沒有放在明面上罷了,很多高層都是下了賭注的。”
……
一道紅芒一閃再閃,迅速逼近了決戰臺,看臺上的兩萬人中,只有了了一些人驚訝的擡起頭來,看向空中。
是馬副門主到了麼?
血紅的決戰臺上紅芒一閃,露出了一道年輕的身影,此人身穿青色軟甲,十分的幹練。
林立降落的地方正好是方形決戰臺的西方,他的目光沒有往看臺看過去半眼,直接盤膝坐了下來,接着閉上了雙目。
整個決戰臺佔地百畝,十分的寬廣空曠,林立坐在上面,顯得渺小。
看臺上開始有人對着決戰臺上的林立指指點點。
“竟是林立先到了,好快的速度啊!我還以爲是馬副門主。”
“林立有勇氣挑戰金丹期副門主,並且先到了,這樣的心理素質,不得不讓人佩服。”
“林立到了,估計馬副門主也快了,咱們拭目以待吧。”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馬立軍沒有到,廬棚上的門派高層卻是魚貫入場了。
先行的有四個人,兩名老者、兩名中年人,而中年人中的其中一人,就是邱啓明。
四人在最前面的椅子上落座,兩名老者坐在中間,邱啓明與另一箇中年人分坐兩旁。兩老者中的一人眉毛斜立,眼袋微微鼓出,一臉的橫肉,看向林立的目光竟是充滿敵意。
跟隨在四人身後進來的,是門派的副門主和一些長老。其中周廣寒就在列。
所有高層坐下,看臺上的嘈雜聲立刻減弱了許多。邱啓明看了擂臺上的林立一眼,旋即轉回頭來,與同行的那名中年人對視一眼,眼中均是讚賞之意。
邱啓明道:“此子在這個環境,這個契機,還能如此淡定,真是不簡單哪!是個人才。”
中年人道:“是的,此子能有這份定力,着實不簡單。”
就連一名老者都是點頭,“這個年輕人是真的收斂氣息,不是故作鎮定。”
邱啓明淡淡一笑,“此子與馬立軍簽訂生死狀,並不一定真要打生打死,無論哪個結果對門派都是損失。一會看一看,若是能保下此子性命,就儘量保全吧。一是避免失去一名人才,二也是對聖使負責。”
其餘兩人都是點頭,眼看這一提議就要通過,一臉橫肉的老者突然冷哼道:“想都不要想,一會你們誰都不能出手阻止馬立軍殺人,否則就是和我過不去。這小子狂妄的沒邊,讓馬立軍直接清理門戶。”
邱啓明臉龐微微尷尬,不過也犯不着爲了一個外人得罪一名太上長老。
滿臉橫肉太上長老逼問道:“你們許諾我,一會誰也不能出手。我要看着此逆子身死,心裡才痛快。”
邱啓明三人不在意的道:“好,好,我們誰都不出手,讓他們自己定生死。”
……對他們來說,林立也只不過是一名人才而已。
林立在冰寒門,並不是哪位高層的後代,高層在不傷及自身利益的情況下,會做個順水人情,提拔一下。若是有半點損害自己的利益,就直接置之不理了。
說句直白的話,林立就是沒有關係。“關係”,在哪裡都是適用的。
說一說這名滿臉橫肉的太上長老,他爲何針對林立,林立可是與他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原來,這名太上長老名叫曹衛,與馬立軍“交好”,馬立軍這次能在換屆中勝出,得以執掌門派,就是這名太上長老力挺的關係。
馬立軍之所以與曹衛攀上關係,就是馬立軍還在做峰主之時,迷-奸了崔盈,然後將崔盈獻給了還是長老的曹衛。
兩人因爲一個女人結盟,而現在又要置這個可憐的女人於死地!卑鄙無恥都不足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