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一個人?”胡順唐看着轉身正要離開的莫欽,就在莫欽扭頭來看胡順唐的剎那,胡順唐突然擡手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面罩,卻發現他面罩下面還有一塊蒙面布——蒙面布上畫着一個小丑的嘴巴,向兩側裂開,彷彿在嘲笑胡順唐愚蠢的舉動。
莫欽見胡順唐吃了一驚,哈哈笑道:“你絕對不是第一個對我模樣感興趣的人,所以我一向將自己隱藏得很好,不信你再扯一次試試?”
莫欽話音剛落,葬青衣就以極快的手法抓住了莫欽小丑面罩的下方,在用力的瞬間,卻用另外一隻手向其頸脖後方擊打。莫欽未想到葬青衣會有這麼快的速度,慌忙躲閃,胡順唐卻立即閃身擋住他的去路,因爲在金屬箱子上方,莫欽的行動範圍受到限制,只得貼身於洞壁之上,擡起雙手示意兩人不要再靠近了。
眼看就要得手,葬青衣哪肯罷休?又一次佯攻後,一把將莫欽的面罩給扯了下來,誰知剛扯下來那莫欽竟然雙手捂臉,轉身貼住洞壁,故意裝作害羞的聲音道:“人家不幹啦!人家起誓過,誰要是看了人家面罩下的臉,人家就要嫁給她……”
莫欽這番調侃的話出口,胡順唐和夜叉王險些吐出來,相反葬青衣愣住了,回頭看着胡順唐和夜叉王,她本就是個無比單純的女孩兒,又與社會嚴重脫節,根本聽不出莫欽這句話是在故意戲弄她,只得傻站在那,不敢再下手,擔心莫欽說的是真的,而自己最怕的就是——結婚。
“你媽的!”夜叉王眉頭一皺,擡手就抓住莫欽的肩膀,十指扣緊雙肩,手指再向下一滑,勒住鎖骨處,如果他再用力,手指就直接插入鎖骨下方的肉中。痛楚傳入莫欽的體內,他卻是淡淡一笑,身子微微向後一仰,雙腳踩着洞壁一個翻身,擺脫夜叉王不說,還翻到了其身後去,誰知道雙腳還沒有站穩在金屬箱子之上,就被胡順唐擡腳踹飛,同時葬青衣的長鞭也甩了出去,牢牢纏住了莫欽的腰間,以免他掉入寒潮之中。
葬青衣抓着長鞭冷冷地看着莫欽,卻不將長鞭扯上去,讓莫欽保持了後仰的姿勢用腳尖踩住金屬箱子的邊緣,只要她稍微一鬆手莫欽就會立即掉入寒潮之中成爲死人冰雕。
莫欽也不害怕,相反還用雙臂枕着自己的腦袋,笑嘻嘻地看着葬青衣道:“還是女人有一顆善良仁慈的心,不像這些屠夫,動不動就要弄死個人。”
莫欽故意用太監的口吻說話,以此來噁心胡順唐和夜叉王,夜叉王擡腳就要踩下去,卻被胡順唐阻止。胡順唐來到金屬箱子邊緣,看到莫欽的那張小丑面罩下面果然還有一張迷彩面罩。
“喲,臉皮挺厚的,這就是傳說中的二皮臉吧?”胡順唐說罷,一把又將那迷彩面罩給扯下來,這次看見下面已經沒有其他的面罩,可莫欽的臉部卻塗滿了黑綠迷彩,只能看個輪廓。
莫欽看見胡順唐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又哈哈大笑起來,這次竟然還故意捂住了肚子,笑罷舉起兩根手指頭在腦旁劃過,做了一個向葬青衣致敬的手勢,隨即柔聲微笑道,“我還不知道,小姐叫什麼名字,不過我有個願望,希望小姐從今之後能夠成爲我的搭檔……要知道我總是獨來獨往,在遇到你之後纔有了這種想法。”說到這,莫欽抓着鞭子向上一扯,靠近葬青衣,夜叉王順勢擋在葬青衣跟前,手中的匕首靠近長鞭,示意莫欽要是再靠近自己就割斷鞭子讓他掉落下去。
莫欽完全不看夜叉王,只是一直看着葬青衣,看得葬青衣兩側臉頰都有些發紅,這才道:“我相信,除了我之外,很少有人能夠發現你真正的美,我的建議你可以考慮下,不過不用這麼快回答,因爲你還沒有長大……”
說到這,莫欽故意看了一眼夜叉王。
“滾!”還未等葬青衣有所反應,夜叉王擡腳就踹向莫欽的胸口,莫欽側身輕鬆躲過,身子向側面翻滾了幾圈後,脫離了長鞭,隨即跳向對面的金屬箱子,穩穩落在箱子上方後,朝着葬青衣行了一個紳士禮,微微擡頭看着葬青衣笑道:“再會了,美麗的小姐,下次見面的時候請告訴我你的答案,後會有期!”
莫欽說罷,對着葬青衣做了一個飛吻,隨即轉身就向前方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濃霧之中,不見蹤影。
“追!”胡順唐想都沒想,轉身就向莫欽跑去的方向追去,他認爲只要追上莫欽,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許能套出一點關於李朝年的消息,只要這些支離破碎的線索拼湊在一起,才能最終發現李朝年的目的是什麼。
胡順唐那個“追”字剛出口,跑得最快的卻是王婉清,因爲她急切想知道那個“王姓男子”到底是誰,是不是她所想的那個人,此時衆人也不再管前方的濃霧之中到底有什麼東西,一頭就紮了進去,誰知道跑進濃霧後,發現那僅僅是一團蒸汽,跑過之後就發現前方的洞穴之巨大,超出了先前的想象,而在那洞穴的中間,有一個類似火箭發射架樣的東西,只是模樣小了許多。
鑽過那團蒸汽的瞬間,胡順唐閃身躲在旁邊的岩石後方,也一把將冒冒失失要衝過去的王婉清給抓過來,順勢推給後方追來的魏大勳,比劃着手勢示意他看着王婉清,不要做傻事,因爲就在那火箭發射架的周圍,修建了環形的鋼鐵走廊,上下算起來一共有八層,上面還有不少持槍巡邏的獅子軍成員,而火箭發射架下方還站着三個穿着厚厚羽絨服,看模樣像是技術人員的傢伙在那討論着什麼。
怪了,先前外面的動靜那麼大,他們竟然沒有察覺?這不可能,還是說這根本就有詐?是個陷阱?胡順唐盯着發射架上的那枚白色的飛彈,飛彈外面還用油漆塗上了一個獅子軍的標誌——火紅色的獅頭張開大口露出黑色的獠牙。
“這有什麼意義呢?”胡順唐盯着那個標誌自言自語道。
身後的王婉清接話道:“滿足自己的私慾。”
“不,我不是問恐怖分子的意圖,而是……”胡順唐說到這沒再說下去,他在思考來到這裡又有什麼意義,炙陽簡併不在這個地方,但李朝年又將線索引向了這裡,他想做什麼?
“那小子不見了。”夜叉王掃視了周圍一圈,沒有發現莫欽的蹤跡。葬青衣摸着修羅的腦袋,修羅在地上聞着,搖晃着腦袋錶示也無法尋覓到莫欽的蹤跡,好像莫欽根本就沒有到過這裡一樣。
“就是這裡!”安格拉從岩石後方小心翼翼探頭,看着那個飛彈發射架,又看着身邊的夜叉王。
夜叉王一把抓着安格拉道:“現在有個讓你將功贖罪的辦法,你幹不幹?”
安格拉沒有領會到夜叉王話中的意思,只是“啊”了一聲,夜叉王陰笑了下,擡腳就將安格拉給踹了出去。安格拉跑出去,剛要向回跑,卻被那幾個技術人員發現,隨即上方走廊上的一名恐怖分子大聲對安格拉喊着,問他在做什麼?
衆人在岩石後方小心翼翼地注視着安格拉的一舉一動,而此時暴露在恐怖分子槍口下的安格拉心中早就把夜叉王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只得撒謊說自己是來“取材”的。
安格拉剛說完,走廊兩側就走出來十來個恐怖分子,領頭的那個戴眼鏡的傢伙,操起手中的ak對着安格拉身後的岩石就開了幾搶,隨即用生硬的漢語喊道:“都給我出來!”
胡順唐見躲不下去了,只得慢慢起身走出來,隨即周圍的恐怖分子立即高喊着讓胡順唐舉起雙手。胡順唐並未照辦,而是停在原地,注視着獅子軍的首領,那個綽號叫獅頭的傢伙,單從模樣上來看,絕對會認爲是藝術家之類的,根本無法與恐怖分子聯繫在一起。
夜叉王也慢慢走過來,與胡順唐並肩站在一起,不過在出來之前,卻讓葬青衣藏好,並且叮囑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能出去,哪怕是自己死了!
王婉清和魏大勳站在胡順唐的身後,古拉耶夫則將手中的ak扔向地面,走到距離衆人稍遠的地方站定,目光落在那枚飛彈上面,飛彈的彈頭是打開的,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已經裝入了安格拉先前所說的那種白色的蟲子。
“一、二、三……六、七,少了一個女孩兒和一頭狼,藏起來了?”獅頭示意周圍的恐怖分子放下槍,“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你們的到來在我意料之中,我是神的代言人,所以無所不知。”
獅頭說完,做了一個擁抱天空的姿勢,隨即周圍的恐怖分子都紛紛做出了相同的姿勢,並且向他們的首領膜拜,只是最上側那五個手持火箭筒對準胡順唐等人的恐怖分子未動。
“呸……邪教!”夜叉王往地上啐了一口,故意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這不是婉清嗎?”一個聲音從衆人的頭頂響起,王婉清聽到這個聲音立即轉身擡頭向自己上方的走廊看去,看到頭頂的走廊欄杆上趴着一個頭發已經花白,模樣並不顯老,卻是剛進中年的男子。男子左右手各抓着一個權杖和一頂帽子,權杖是用象牙雕成,上方還鑲嵌了一顆琥珀,而那帽子的邊緣全是金邊,身上的衣服也相當華麗,在這種嚴寒的地方竟還穿着西服,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男子見王婉清擡眼看到了自己,面露微笑的同時,將帽子掛在了權杖上面,笑道:“怎麼?連自己的叔叔都不認識了?”
“王宛平,果然是你!”王婉清咬牙道,怒視着王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