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蛋!先不管那人是誰!我們躲一陣子再說!”胡順唐說完轉身俯低身子就向八點鐘方向的山腳灌木叢中跑去,說是灌木叢實際上也僅僅是一堆帶刺的枯枝,同時夜叉王、葬青衣和修羅也緊隨其後向山腳下奔去。
八點鐘方向雪山的半山腰,兩塊高矮不一的岩石中間的積雪被挖出了一個能容下一人來寬的雪洞,神秘男子半個身子趴在雪洞中,手持望遠鏡看着山下的情況,在其旁邊放着加裝了消音器的m200狙擊步槍,還特意將槍向後挪動了一段距離,保持槍口距離雪洞口至少半米的距離,這樣在開槍的時候,才能避免槍口噴射出的火花被目標發現。雖說開槍後,子彈的軌距一樣會暴露他所在的大概方向,但在黑夜之中除非他開第二槍,對方纔有可能發現他所在的準確位置。
當然,男子這樣佈置也是因爲想到恐怖分子在全身心對付那十來個人,如果沒有那十來個人,他死都不會開槍,因爲他只要是開上一槍,接下來恐怖分子就會立刻用rpg火箭筒或者迫擊炮對準他所在的方向一頓亂轟。
“快點,快點,不想死就快點,你們要是死了,我的尾款就收不到了。”男子繼續喃喃自語道,又將望遠鏡擡高,看向遠方那十幾個正慢慢向胡順唐他們剛纔隱藏地點走去的人,走近之後雖然還是很模糊,但已經能夠數清楚他們的人數——十三人。
“你們是誰,怎麼會有那麼好的槍法,而且……”男子正自言自語說道,就清楚地看到其中兩人胸口中彈,中彈後兩人連晃動都沒有,舉槍繼續向子彈襲來的方向射擊,點射之後,距離他們幾十米開外的兩名恐怖分子頭部中彈,倒地身亡。男子看到這,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而且你們爲什麼捱了子彈竟然不死?”
男子看到這,稍微側身,拿出手中那個通訊解碼器,輸入密碼後,用通話器對胡順唐三人說:“聽着,對方有十三人,看起來刀槍不入,根本不懼怕子彈,你們就好好呆在那不要動,一旦有空隙了,我就會讓你們離開,照着我所指的方向前進,明白了嗎?”
“你是誰?爲什麼要幫我們?有什麼目的?”男子耳機中傳來胡順唐的問話,聲音很低沉,但沒有充斥着敵意。
男子沒有回答胡順唐的問題,只是將通話器暫時關閉,繼續密切留意着前方。
山腳下方的那堆枯枝後,胡順唐三人保持着非常難受的姿勢蜷縮在那裡,身體若要是向前就會被枯枝上面的倒刺給掛到,若是向後稍微立起,又會露出半個腦袋,而且在這種地方只能作爲隱蔽,若要是被發現,枯枝是擋不住子彈的。
慢慢走近他們先前位置的那十三人,忽然間分成了兩批,其中一批留在原地阻擊恐怖分子的追兵,剩下的繼續向前方跑動,走了一段後,兩批人開始交替掩護撤退,但以他們的“實力”來判斷,全殲恐怖分子的追兵都不在話下,爲什麼要撤退呢?還是說逃跑?
“他們是在逃跑嗎?還是撤退?”夜叉王在枯枝後用望遠鏡小心翼翼地觀察着。
“撤退和逃跑有什麼區別嗎?”胡順唐靠在一旁,因爲空間的關係拿不出望遠鏡來,只得和葬青衣留意着兩側。
“有,逃跑是他們從某個地方逃出來,準備突圍離開,撤退的意思就廣了,戰略性戰略極有可能是反包圍,二戰時期有很多經典戰役都是這樣的,戰略性撤退,讓敵軍追擊,同時其他部隊對敵軍的追擊部隊形成包圍,然後在殺回馬槍,來個甕中捉鱉。”夜叉王拿望遠鏡看着,看到兩批人走了一陣後,突然以兩人一組全部散開,形成反包圍的形式向來時的方向反撲,“果然,我說中了,他們先打開一個突破口,將恐怖分子的包圍圈給打亂,然後再分散開來,各個擊破恐怖分子的小組攻勢,他們的實力……等等!不可能吧?”
夜叉王將望遠鏡遞給胡順唐,胡順唐拿過望遠鏡艱難地挪動到夜叉王所在的位置,舉起望遠鏡看去,第一眼就看到兩個距他們最近的男子正大步在雪地中走着,而且兩人身着軍服,戴着頭盔,還有手中的武器,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那是屬於二戰納粹德國的。
胡順唐猛地放下望遠鏡,用肉眼看着前方,又看了一眼夜叉王,舉起望遠鏡,這次那兩人離得更近了,完全能看清楚那兩人的身材模樣,兩人的左臂上還戴着反十字袖章,其中一人還端着一支mg34機槍,一邊走,一邊舉槍向恐怖分子的方向射擊,射擊的頻率並不高,每次射出幾發子彈後就會立即調轉槍口朝向另外一個方向,而先前射擊的方向也不再有子彈射來,足以說明他們的槍法已經到了近乎於神奇的地步。
“他大爺的,這是怎麼回事?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胡順唐放下望遠鏡,想了想又舉起望遠鏡去看那名納粹軍人的臉部,終於在那人一側身時看清楚了,那根本不是一張人臉,那張所謂的“臉”自己曾經見過,就是在成都地下防空洞中那種人身腐液蜈蚣頭的傢伙!
胡順唐將望遠鏡遞給夜叉王,道:“這周圍有陰陽縫,一定有,否則的話沒有辦法解釋,我估計納粹德國在二戰的時候派遣部隊來這個地方就是爲了尋找陰陽縫,但是失敗了,數十年後獅子軍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炙陽簡的事情,也得知了關於陰陽縫的事情……”
雖然如此,胡順唐還是無法想明白恐怖分子有什麼能力能夠掌控這一切呢?即便是他們人數衆多,帶有輕重武器,面對這種怪物無疑還是等於自殺。
“鹹蛋,我有個計劃,我們跟着這羣傢伙,他們殺回去,相當於給我們開路,雖然冒險了一點,但總比一直呆在這裡強吧?”胡順唐拔出棺材釘握在手中,“而且我們有對付他們的經驗,我記得判官是將他們的腦袋從身體內拔出來就解決了。”
“不要想當然,判官當時可沒有親自動手,用的是傀儡怪屍,再說這些納粹鬼兵手中還有輕重武器,若被發現,以他們的槍法,我們必死無疑,不過你說悄悄跟着我倒是不反對,省去了我們對付恐怖分子的力氣。”夜叉王挪動身子向前方爬去,隨後是胡順唐,緊接着是葬青衣,連修羅都很聽話,保持匍匐前進的姿勢跟着葬青衣的身後,半個腦袋都埋在雪地之中,豎起耳朵警惕地聽着周圍的動靜。
“你們不要做傻事,那羣鬼東西不是你們可以對付的。”通話器中又傳來那個神秘男子的警告聲。
夜叉王邊爬邊回答,冷笑道:“ 你怎麼知道這些東西不是我們能對付的?難道說你是對付他們的行家?”
胡順唐向前爬着,仔細聽着男子的回話,同時還密切留意着周圍的動向,眼下要再找到王孤獨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讓他自求多福。計劃比不上變化,這是數次冒險後得出的經驗。
“嗖嗖——”兩顆子彈擊在胡順唐身邊一米處的地方,雪花四濺。他下意識埋下頭去,碰了碰夜叉王的鞋子,示意他加快爬行的速度,因爲那羣納粹鬼兵反撲的速度極快,槍聲也隨之遠去。
夜叉王觀察了一陣後,蹲起來用望遠鏡向周圍看了一圈,接着拍了拍旁邊的胡順唐:“起來,不用再趴着了,他們已經反撲回去了,速度比我想象中還要快。”
胡順唐剛起身,一顆子彈就擦着耳邊飛過,直接擊穿了跟前的一塊較薄的石塊。胡順唐側身看着上方,葬青衣也順勢搭弓上箭瞄準子彈射來的方向,隨即就聽到神秘男子在通話器中說:“不要再走了,再走我就沒有辦法幫你們了,我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想去關心,只知道你們要是死了,我就收不到尾款。”
胡順唐知道那神秘男子能夠看到自己,擡手豎起一根中指朝着子彈射來的方向,對着通話器說:“我不知道是誰委託你的,也不知道你是誰,我現在也不想去關心,但你沒有辦法阻止我們前進,你要射殺我們可以,不過同樣也收不到你委託人的尾款,保重……”
胡順唐說完,招呼了夜叉王和葬青衣向前急速奔去,行了一陣後,又順着雪地向下方地勢較低的方向滑去,滑行到那條形同壕溝的地點後,看見遍地恐怖分子的屍體,大略一數,至少有七八人的樣子。四人剛準備繞行繼續向前走,就看到前方空中升起了一顆閃着紅光的照明彈。
“上去看看!”胡順唐沿着面前的雪坡快速爬上去,隨即撲倒,盯着那顆飛到空中隨即又緩緩落下來的照明彈。照明彈在空中帶着光尾落下,照亮了周圍的山體,就像是一個巨人提着一盞巨大的馬燈湊近在觀察其身後的大山一樣。
胡順唐看着被逐漸照亮又暗去的大山表面全是黑白相間的岩石和積雪,也能看到有晃動的人影,但無法看清楚到底是納粹鬼兵還是恐怖分子。就在照明彈落向地面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在那座大山的腳下有一個奇怪的東西從雪地中露出了半個身子——那東西既不像建築,帶着弧度,也不像周圍山體的自然形成物,表面雖也是白色,卻與周圍的積雪有着一定的差異,最關鍵的還是在那物體的另外一端還露出了半個巨大的納粹標誌。
“他媽的,這裡怎麼會有個飛艇?”半山腰雪洞中的神秘男子用望遠鏡看清楚了那東西,竟是一個埋了一半在雪山腳下的納粹飛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