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冰一天啥都沒幹,腦子裡拼命琢磨着竺夜清的想法,未果。
天剛黑下來,竺夜清就悄然而至了,還是隻看見一個人。現在寧冰不驚奇了,竺夜旬都有影子護衛,竺夜清不可能沒有,只是他看不見罷了。
“你娘,朕已經安頓好了,以後你想見她,我會讓人送你過去。”竺夜清坐在桌前和寧冰說着。
“這麼快?”寧冰咋舌,王就是王,這辦事效率。
“嫌快了?那朕再讓人把她送回去。”竺夜清居然也會捉弄人了。
“千萬不要……”開玩笑,這大事解決了,他還怕寧致遠那個老狐狸威脅他麼。
“那我爺爺他……”他想問寧致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朕想偷一個人,不難。”竺夜清回答的簡潔。
“太好了。”寧冰興奮了,真想看看寧致遠知道寧夫人被人偷送出府後的表情,那張老臉一定氣成了豬肝色。
“又打什麼鬼主意呢?”竺夜清看見寧冰奸笑的臉,忍不住出聲。
“沒有沒有,高興呢,呵呵。”寧冰趕緊回答。
“怎麼謝朕?”竺夜清輕聲說着。
“您想要我怎麼謝?先說好,我可沒銀子。”
“以後每晚都陪朕睡覺吧。”竺夜清條件提出來了。
“每晚?”不是吧,爲啥每晚都要和他睡啊,還是來擠他的小牀。
不對,難道他來這之前真正的寧冰還是給竺夜清下藥了?所以他現在只能和他在一起?
也不對啊,除了那一次,竺夜清也沒再和他那啥過啊,想不通啊想不通。
“怎麼,你不願意?”竺夜清看見寧冰豐富的表情實在不知道他想啥呢。
“不是不願意,您都發話了,我哪敢反對啊。那個,王上,能問個問題麼?”寧冰拄着下巴看竺夜清,寧冰現在在他夫婿大人面前也不那麼拘謹了。
“可以問,不過,朕說過,沒人的時候,稱呼朕——清。”
“哦,您爲什麼要來我這睡啊,我這牀特別舒服啊?”還清,他哪叫的出口啊。
“你的意思是去朕的寢宮?”竺夜清忽略寧冰的不情願。
“那還是在這吧。”他可不想被後宮那羣女人咬,低調,要低調。
“別人爭破頭都想去朕的寢宮,你爲什麼搖頭搖的那麼勤快?”竺夜清不太滿意寧冰的反應。
“我這清淨,您不喜歡?”寧冰避重就輕。
“喜歡,這麼說你同意?”竺夜清其實是有點小高興的,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爲啥高興。
“恩。”他哪有膽子不同意啊,雖然現在不想以前那麼怕他了,但是還是不咋敢放肆啊,不就是抱着睡麼,又不是沒睡過。
“你不怕朕有別的想法了?”竺夜清想起上次寧冰的表情,就想笑。
“不怕了,反正我是您的人,聽您的就是了。”怕有用麼,哎,認命吧。
人估計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在寧冰身上反應的挺明顯,現在他已經不大記得那時候的疼痛了,反而越來越覺得竺夜清這人就是有時候嚴肅了點,好像也不是很可怕,竺夜旬一定是太誇張了,總把他哥說成是洪水猛獸。
“聽着還是不甘願啊,這樣,朕答應你,不勉強你。”竺夜清不喜歡看寧冰皺着小臉。
“清,你真好。”寧冰愉快的叫了他家夫婿大人的名字,這會不覺得彆扭了,叫的真順口。
“要你喊朕的名字,還挺不容易的,冰兒,你先睡,朕還有些公務要處理。”竺夜清心情不錯。
“還要處理公務啊,真辛苦,當一個國家的王,不容易吧。”寧冰又拄着下巴看着桌上一摞的奏摺。
“你覺得呢?”竺夜清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一定很難,否則你看竺夜旬躲的多起勁啊,他說他一聽見政事就頭疼,您不頭疼麼,有那麼多事要處理。”寧冰有點佩服他家夫婿大人了,這麼晚了,還不能睡覺,要處理那麼多事情,要是他早喊累了。
“冰兒和旬相處的很好?”竺夜清有些在意寧冰提起竺夜旬時的自然語氣。
“還好了,我在這宮裡也不認識什麼人,就認識他一個,算是比較熟吧,雖然他那個人老是損我,但是我有事的時候他還是很幫忙的。”寧冰想起竺夜旬那張絕美的臉扭曲的樣子了,笑出了聲。
“冰兒以後有事可以找朕。”竺夜清看見寧冰這會的笑有點刺眼。
“恩,好啊。”寧冰很沒心沒肺的答應着,這下好了,這月影國排行老大和老二的人都願意幫他的忙,他以後是不是可以橫着走了啊,完全沒注意這一晚上竺夜清那麼明顯的溫柔和寵溺。
寧冰見竺夜清不睡覺,自己也沒好意思先睡,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竺夜清說話,竺夜清也不厭其煩的回答着寧冰稀奇古怪的問題。
“啊,那您平時都有什麼娛,啊,樂活動啊。”寧冰一邊打着呵欠一邊還問着。
“朕沒娛樂活動。冰兒,我們就寢吧。”竺夜清看見寧冰呵欠連天還硬撐着,就先睡吧,反正也基本處理好了。
“恩,您也一起睡了?處理完政事了啊?”寧冰困得眼睛都只剩一條縫了。
“完了,睡吧。”竺夜清看着眼前困的神志不清的人無奈的笑笑,抱起他向牀邊走去。
寧冰完全沒有啥多餘的反應,他現在的狀態和夢遊差不多,意識已經基本沒有了。
竺夜清從沒有過這樣的感受,本來,他厭惡這個寧致遠硬塞給他的人,不情願的臨幸他,卻也着實在他的身體上表達了憤怒,完全沒有過憐惜。
再見他是在宮外,他居然和旬在一起,在大街上有說有笑,他當時很憤怒,這小子居然主意打到旬身上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見他那麼燦爛的笑容,他又有些疑惑。
以前他所知道的寧冰應該沒有這麼爽朗的笑容啊,在那樣一個家庭長大的他,有的只是他爺爺教給他的不擇手段,怎麼會笑的那麼沒有城府?
他開始讓人悄悄注意他的一舉一動,聽到的消息讓他越來越奇怪,這,還是寧冰麼。
他和旬的關係好像非常融洽,他那個高傲美貌的弟弟,居然情願給他跑腿,做那麼多事情,他沒辦法理解。
他夜裡悄悄的來到他這裡和他一起睡,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但覺得那一夜睡的很踏實。
他說他失憶了,是真的麼?竺夜清一開始不相信,可是後來他不得不相信,因爲眼前的決不是以前的寧冰。
他開始想和他接觸,第二次的同牀共枕,他感受到了他的可愛和俏皮,讓他的心暖暖的,這感覺,很奇妙。
旬說他要回家,他準了。想知道回家後他爺爺又教給他什麼樣的手段對付他,現在,有着那樣清澈眼睛的他,還會像以前一樣對付他麼,他等待着。
他居然和盤托出了一切,他信任自己,這真好,真怕他會聽從寧致遠的安排。現在提出了每晚都睡在一起的要求,他也答應了,他好像不那麼怕他了,還有,他叫的那一聲——清,真好聽。
牀上那個睡的很沒有形象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怎樣的探究着,只是在夢裡甜甜的笑着,估計又想着啥美事呢,或者損竺夜旬損的高興了吧,他也就那麼一點追求了。
竺夜清萬般溫柔寵溺的眼神投在寧冰的身上,這眼神要是讓他家兄弟看見,一定以爲他哥鬼上身,忒可怕。
竺夜清不再多想,也着實累了,把那個斜着佔了整張牀的人往裡推了推,也上牀就寢,多了個抱枕,也不錯。(某夏斜視:誰是誰的抱枕還不一定呢。)
這一夜,寧冰睡的香甜踏實,醒來時哪裡還有竺夜清的身影啊,看着桌子上留下的部分公文,寧冰纔想起,以後都要和人分享他的小牀了。
剛用過早膳,竺夜旬就來報到了。
“寧冰,今天你有什麼打算啊,做什麼?”竺夜旬的聲音歡快。
“你這王爺當的舒服啊,想去哪去哪,想幹什麼幹什麼,我能有什麼節目啊,無聊着唄。”寧冰說的酸啊,他這是明顯地嫉妒啊。
“呦呦呦,說的可憐勁的,這宮裡的妃子不都是這樣的麼,我看別人過的也挺愜意啊,怎麼就你總是發呆兼唉聲嘆氣啊。”竺夜旬習慣性的和寧冰逗悶子。
“哎,竺夜旬,你哥說以後每天都來我這睡,你說是爲什麼啊?”寧冰自己想不明白的事,也不敢問正主,只好和竺夜旬磨叨磨叨。
“我哥?你說我王兄?以後都來你這睡?”竺夜旬大嗓門發揮了。
“你小點聲,耳朵都被你震聾了,還好我這偏僻,否則想低調都難了,真是的。”寧冰抱怨着。
“嗯,我這不是驚訝麼?爲什麼?你問我,我問誰。”竺夜旬這會的語氣和平時不大一樣,聲音有些悶悶的。
“想你也不知道,問也白問,兄弟倆,咋差那麼多。”寧冰也習慣性的擡槓。
“是,我是不好,我不好你以後有事別找我。”竺夜旬這麼明顯的不友善口氣,粗神經如寧冰也很難不發覺。
“我說你一大早吃火藥了是吧,來我這就是和我陰陽怪氣的?”寧冰也不客氣,他還煩着呢。
“不歡迎我拉到,我走,誰稀罕,哼。”竺夜旬轉身就走,也不知道哪來的火氣,反正他王爺就是不爽。
“神經病。”寧冰也懶得搭理無緣無故朝他發火的人。
“哎?公子,王爺不是來了嗎,人呢,怎麼我倒個茶的功夫就走了?”玲瓏端着茶出來不明所以。
“誰知道。”寧冰回答的簡潔有力,他也火大,那傢伙還真走了,誰惹他了,真是。
玲瓏看看他家公子鬱悶的臉,再看看空空的院門口,咦?難道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