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們早就計劃好要借這場比賽顯示魔界吧?”
白虎一臉怨氣地望着他的兩名隊友——長歌和撫琴,或者正確點來說,是兩名背叛了他的隊友。
長歌一邊把切好的帶骨牛肉塞進嘴巴里,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別這麼說,哥們。我們雖然是有這麼個計劃,但也不是故意輸掉的。我跟你保證,我已經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氣了。”
“被人一下就劈掛了,你還敢說你盡全力了!”
“那你來的話擋得下那招嗎?”
“……擋不下。”
這裡是觀焰樓的一個大包廂,結束了第一天比賽的月武隊和聖魔隊正在一起聚餐,不過由於兩隊人剛剛經歷了一場激戰,所以彼此之間的氣氛沒有平常的愉快輕鬆,而是顯得稍微有些壓抑。
就在半個小時前,月武和聖魔在淘汰賽第二輪比試的戰鬥已經結束,勝利的一方是月武隊,失敗的苦酒卻由白虎一人獨飲。
用很簡單的敘述就可以說明比賽的結果——月使用了魔神憑依,然後……然後她就贏了。面對幾乎絕對無敵的力量,聖魔隊根本完全無法抵抗。整場比賽的後半段就是月的個人表演,要不是爲了顯示力量,她在十秒內就可以擊敗整支聖魔隊。
衆人還清楚記得比賽結束後,結界被撤開後的情況,容納了數十萬觀衆的比賽會場鴉雀無聲,連直播的主持人都一副嚇呆了的樣子。任何人見到月那種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地力量,都會爲之震撼。
“我被騙了。我本來以爲你們兩個是來幫我的,誰知道你們竟然出賣我。還有青龍你也是,你也一定知道這個計劃對不對!”
面對白虎的質問,青龍隨意的答道:“他們沒有找我談過,不過我是稍微有點察覺。本來我是有制定一些計劃的,但誰知道你們這麼早就和阿武他們對上了,計劃根本派不上用場。”
無法接受自己的隊伍在第一天就被淘汰,白虎痛苦的趴在桌面上。突然又站起來仰天長嚎。然後被玄武丟過來的湯鍋砸到在地。
青龍擡頭向坐在他對面地月問道:“我比較好奇地是阿月你怎麼能用出魔神憑依的?我聽說你離開魔界就無法使用哪種力量了。”
月正站起來從長歌面前搶過一盤肉餅之類的食物,突然聽到青龍的提問,一時不小心把整盤肉餅倒到坐在她身旁地葉武頭上。幸好葉武身手敏捷及時避開,繼而閃電般地伸手接住盤子。在肉餅掉到地上前全部接住。
“啊啊!對不起——哇,好厲害!”
接過葉武遞過來的盤子,月重新坐下來。一邊大嚼肉餅,一邊向衆人敘述事情的經過。
“其實我在外面地世界也可以用魔神憑依的。”
時間回到約一個小時前,被困在風柱中的月這樣向葉武說道。
“真的嗎!?”葉武驚喜交加的問道,要是月能發揮那次在魔界所見的那種恐怖力量,那要掙脫手銬,或者破開風柱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不是說用就用的,在魔界以外的地方用這招要有條件的,換個說法就是——要付出代價。”
這是當然地,如此超出常規的力量要是能隨意在任何地方使用,那這個世界也沒有所謂的平衡可言了。
問題就是。究竟要什麼代價呢?
“三個代價,第一個就是——祭品。”
“祭品?”
“沒錯,就是祭品。用魔神鐮殺死10060以上玩家。這是第一步地要求。”
這個要求讓葉武有點冒汗:“……好邪惡,就像那些老套反派召喚邪神一樣。”
“魔神本來就是邪神。難道你以爲有正義的魔王嗎。”
“那倒是……等等!你該不會想說祭品不夠!要把我當成祭品吧!?”
“白癡,當然不是!祭品地話不是問題,早就湊夠了。”
“湊夠了……天啊,你經常殺人嗎?”
沒有理會葉武的問題,月拿出魔神鐮,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動作,整把魔神鐮突然冒出強盛的紅光,照亮了一大片場地。
“好,第一步完成了。那麼第二步就是……這個。”
月攤開手掌,在她的手掌心上的,是一個外觀樸素的黑玉戒指。
葉武很清楚這個戒指是什麼,那是曾經經由他的手交給月的“貢品”——魔神套裝的魔神戒,聖器級別的飾物。
“每一件魔神套裝都蘊含着魔神的一部分力量,只要釋放這份力量就可以魔神……不過這麼一來,在我湊齊一整套魔神套裝之前,這個戒指就變成廢物了。”
這確實是個不小的代價,魔神戒雖然沒有一般聖器那樣的特殊技能,但其擁有的屬性加持幾乎沒有任何裝備可以媲美。月那超越一般高級戰士的屬性大部分也是來源這個戒指,如果魔神戒失去功效,那月和普通的高級戰士可以沒有太大的分別了。
但儘管如此,月還是毫不猶疑的選擇了付出這個戒指作爲代價。
魔神鐮散發出一陣藍光,但這陣藍光很快就消失了。儘管月沒有出聲,但葉武也知道,這件聖器已經失去了它的功效了。
“那麼,還有最後一個代價。”
擡頭凝視着葉武的雙眼,月用萬分認真的語氣說道:
“麻煩你,阿武。把我的這隻手指砍下來。”
噗!
雙手捧着果汁杯的玄武,一下子把果汁都噴了出來,然後咳嗽個不停。白虎乍舌道:“砍下一隻手指,還有這種召喚條件嗎?又不是黑社會……”
月搖了搖頭,解釋道:“當然不是,其實這個也不是
|但我的雙手又被手銬綁住了,只能砍掉一個拇指才能把手抽出來——說起來都是因爲你們搞的鬼!”
玄武不好意思地伸了神舌頭,低着頭道歉道:“對不起啊,月姐姐。”
月搖了搖頭:“不用道歉,反正我最後也沒有砍。”
“沒有砍?那你是怎麼……”
伸手指着身旁埋頭大吃的葉武,月說道:“阿武幫我的,他幫我砍開了那個手銬。”
“……真的要這麼做嗎?”
聽到月提出的要求。葉武皺着眉頭說道。
“別婆婆媽媽的了。反正又不是真的砍掉。只是有點疼而已,之後我馬上喝傷藥就可以了。”
話雖如此,要砍掉一整隻大拇指……這種痛楚哪怕只剩下百分之十都是難以忍受的劇痛,月只是一個普通地小女孩。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是折磨。
……但看她臉上那堅決地神色,恐怕就算葉武拒絕,她也會自己動手吧。
無奈的搖了搖頭。葉武嘆道:“算了,就爲你破例一次吧。”
說完他伸手探向腰間,由於他的雙手也被綁住,所以動作顯得相當彆扭。他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小刀,那是他打算用來對付華天惜的武器“天痕”。
見到葉武拔出了小刀,月閉緊眼睛伸出手來,雖然距離剋制,但她地身體還是因爲緊張輕微的顫抖起來。
“不是要砍你的手指,分開雙手,我來幫你砍掉手銬。”
月驚訝地睜開眼睛:“你要砍手銬?算了吧。砍不掉的,我用魔神鐮砍了半天連一條痕都沒有。還是來……”
還沒等月說完,葉武已經揮下了高舉的天痕。劈向了月手中的銀質手銬。
“然後那個手銬就被劈開了,也不是劈開。是整個變成了金屬粉末,像銀沙一樣。”
聽完月的描述,青龍難以置信地望向葉武,說道:“那是什麼技能?那副手銬應該是不可能被強行破壞的,它的構造和決鬥空間的結界是同級,也就是說除非是神器或者150以上的攻擊,否則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砍開它。難道你那小刀是——”
葉武隨意的答道:“當然不是,那不是技能,也不是神器。只是招式而已。”
之後青龍無論怎麼追問,葉武都不肯解釋。最後他只好轉頭向月詢問道:“說地詳細點,比如當時有什麼光芒?或者是其他奇怪的現象?”
“光芒之類的倒是沒有,不過那時確實有奇怪地事情發生了。那就像,怎麼形容好呢?對,感覺就像時間放慢了一樣。”
“時間放慢?”
“沒錯,在阿武揮刀的那一下,周圍所有東西都變得很慢很慢,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地錯覺……”
月託着下巴回憶着當時的情況,那種奇特的現象。但腦海中重新出現之前葉武揮出那一刀的情形時,月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感到腦袋一陣發暈,有想吐的感覺。
“搞什麼,吃壞了——”
就在月差點摔下椅子的時候,葉武伸手拍了她的背部一下,不舒服的現象馬上就消失了。
“不要想了,忘了那件事吧,不然會吐的。”
奇怪的現象讓月轉頭望向葉武,她第一次覺的,她這位朋友還真是個神秘的人物啊。
青龍皺着眉頭想了半天,還是無法搞清楚葉武究竟用了什麼方法解開手銬。無法理解對他來說是件難受的事情。
搖了搖頭,青龍努力把這個問題揮之腦後,然後向月說道:“你參加這次比賽的目的就是爲了顯示魔界的實力對吧?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去耍帥一番真的能保護魔界嗎?”
長歌插嘴道:“當然了,難道見識過那種怪物力量後,還有人敢來找死嗎?”
“你錯了,你們的想法都錯了,這樣的行爲根本不能杜絕侵犯魔界的行爲,更有可能越搞越遭。”
嘆了一口氣,青龍繼續說道:
“你們把人的心理想得太簡單了。”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說……這麼說吧,你們應該知道火麒麟吧?”
衆人都點了點頭,連最缺乏遊戲常識的葉武也表示明白。
火麒麟,就是東方大陸最有名的神獸級別的BOSS,戰的神獸,不過從來沒有人或組織挑戰成功而已。和其他神獸不同的是,火麒麟是獨居在聖焰城範圍的火焰山中的,而不是像其他神獸一樣有無數強悍的怪物守護,這也是最多玩家去挑戰的主要原因。
“火麒麟很恐怖,我看過錄像。上千人不停的涌上去,也只有被燒成灰的份。一放禁咒,方圓上百里都被燒成灰燼——那就是火焰山沒有怪物生存的原因了——反正這BOSS根本不是被人挑戰的,我想就算是月你開着魔神憑依去打也打不過。但就算是這樣,依然不斷有人去挑戰,據統計,每天死在火麒麟手上的玩家超過四位數。”
“人天生都有投機心理。這種心理在遊戲世界顯得更加強烈,我想你們以前也有同樣的經驗吧,明知道打不過,但想着反正不是真正的死掉,去見識一下,說不定碰上好運氣什麼的。”
“現在魔界的處境就和火麒麟一樣,越是無法挑戰,那些玩家們越會有想闖入的打算,就算你殺光他們,他們也不會感到害怕——反正又不是真的死,掉一級而已,老子偏要闖——就是這麼回事。”
“所以,阿月你的行爲恐怕是越搞越遭。我可以預測,以後來進攻魔界的恐怕不只那些雜牌軍,甚至包括那些喜歡挑戰危險極限的高級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