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儒坐姿不變。他對着李婉歌微作點頭,同時,語呈愛責之意道:“嗯,你今天得閒啦?還真是難得回來一趟呢。”
隨即,李鳳儒對燕輕塵說道:“嗯,小夥子氣度於身,很不錯。來,都一旁坐下說話吧。”
繼之,李鳳儒則微微地擡手,他吩咐隨從去倒茶。
李婉歌身子還未坐穩,她見到爺爺此舉後,則適時地出聲道:“爺爺,今日這泡茶的任務,就不用勞煩別人了,還是讓輕塵來吧!同時,您也親自品鑑一下,啥纔是泡茶的最高層級,——道之境界。”
李鳳儒緩顏一笑。說句真心話,李婉歌所出口之此言,李鳳儒還是有點小吃驚!同時,內心裡也泛起些許期待!
畢竟,自家孫女的心性,李鳳儒足可謂瞭解!甚至,一清二楚!如此一來,孫女敢於這般地誇口,那麼,這個小夥子的泡茶之技、之能,則必然是非同凡響!
事實而言,李鳳儒偏愛喝茶!並且,他一生也品過好茶無數!然而,一杯茶得最高層級,——道之境界,李鳳儒僅限於聽聞,然而,卻始終未曾親歷過。
如此一來,李鳳儒心生一抹好奇、期待,好像,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燕輕塵並未予以謙讓、推辭。並且,他還在茶水裡加了“料”,——天泉水。畢竟,孝敬長輩,這不僅理所應當!而且,李婉歌的深層含意,亦蘊寓於其中。
李鳳儒微覺意動!當燕輕塵手捧着一杯茶,向他飄逸而來時,李鳳儒目注着這杯茶,意緒則一息而悠然。
因爲,李鳳儒真切而感:此茶之馨香飄而不散,凝而不聚。並且,更堪比着細波之勢,輕緩地連綿不絕而來。
李鳳儒當此之際,他聞着這股茶之馨香,身心竟有一種開悟、昇華之象!
李鳳儒頭腦空靈、澄澈!他於片刻地感悟後,則端杯輕啜了一口。
於是,李鳳儒透骨透髓而感:自己當此之際,竟心泛一種懷素抱真、絕聖棄智之念,甚至,更近至“也無風雨也無睛”、“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徹境。與此同時,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之體悟,也氤氳於自身的意識中……
李鳳儒於此情境之中,他竟於一時之間沉浸、陶醉了。
李婉歌聲色不露,燕輕塵則靜如處子。二人如隱形、禪意般地坐於一旁,並未發出絲毫地聲響。
李鳳儒於片刻後回神。只不過,他對於自己此“失態”之舉,表現得很是雲淡風輕。
然而,李鳳儒卻不自覺而感: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態,已然發生了微妙地變化!並且,言語也略顯“直率”之意。
於是,李鳳儒於此之後,他便與燕輕塵兩人,開啓了一問一答模式。
李鳳儒於這期間,他較爲關注,並且,問得最詳細的一件事,則是燕輕塵的米國之行。
燕輕塵並未多做隱瞞。他除了自身秘密之外,其餘現實中的情形,則盡予和盤托出!並且,那座一衍諸天大陣,還擇要以述之。
李鳳儒內心暗震!燕輕塵這般的親身講述,頗令之有身臨其境之感!並且,這其中的兇險、危絕之處,又豈是外人所能予領略?!
李婉歌則心緒起伏!她入耳着燕輕塵地經歷,內心則不斷地揪緊、後怕!原來,這個低眉順眼的傢伙,竟然身負此奇絕之能!並且,更履險蹈危於斯啊!
老少三人一番話談下來,李鳳儒則對於眼前此子,再增幾多直觀地感受。與此同時,他更心升一抹感嘆:後生可畏啊!
時間悄然而過,轉眼間將至午飯之際。情形則自不待言,李鳳儒則吩咐備飯,以招待燕輕塵此次登門。
李婉歌鑑於此況,她則又開始耍寶!並且,更以毫不客氣之意,將燕輕塵“驅使”入廚房,然後,烹煮了一桌飯菜。
李鳳儒則喜憂參半!他對於孫女此舉,並未予以阻止,而是,雙眼僅是微閃責備之色。
李鳳儒口享心暢!現實而言,李鳳儒到了這個年紀,他對於日常飲食、口腹之慾,已然不再太過追求。更何況,李鳳儒榮耀半生,可以說盡嘗珍饈美味。
然而,燕輕塵烹製的這幾道菜,——僅是幾道家常小菜,李鳳儒卻感受大不同!似乎,他正身處一座古樸、清幽的農家小院,或者,一方自然、清新的原始天地中,從而,身心說不出的愜意、舒爽。
李家老太太尤甚!並且,她還毫不吝惜讚美之詞,從而,將燕輕塵從頭誇到腳!甚至,李婉歌都大感臉紅。
李鳳儒當此之際,心生自己“小見識”之象!因爲,燕輕塵除了飯菜之外,他還帶了兩壇酒:一罈桃花釀,一罈百花釀。當然,這是李婉歌之意!並且,更是她帶進李家而來。
事實而言,此兩壇酒極有講究!因爲,它們是燕輕塵來此之前,親手於空間內釀製而成!並且,還輔以七霞仙草之葉露。如此一來,此兩壇酒足謂之“仙釀”!其韻味那簡直難描難敘!
不待蓍龜,李鳳儒面對此“金漿玉醴”、交梨火棗,於老懷大慰之餘,更心生“聖賢寂寞、笑傲乾坤”之情。
李朝歌則“跅馳不羈”!從而,盡顯咂嘴弄舌、頭搖尾巴晃之象。
李朝歌是踩着點兒而來!燕輕塵剛剛步入廚房時,這傢伙就時機、風風火火而至!
事實而言,李朝歌喝過桃花釀,以及,百花釀這兩種酒。只不過,皆爲楓林釀酒廠所制。不必懷疑,李朝歌則是一品即入魂!並且,更對這兩種酒念念不忘!甚至,到了魂牽夢縈的地步。
於是,李朝歌於這一刻,他再度品嚐此兩種酒時,內心地震撼就可想而知。如此一來,李朝歌則暫拋形象,並且,絲毫都不帶客氣,從而,酒到杯乾。
李鳳儒心情暢爽!今日的這一頓午餐,無疑,他吃得非常開心、合胃口!如此一來,此次午餐席間的氛圍,則盡顯融洽、愉悅之勢。
老少幾人午餐完畢,話題則重新開啓,而且,還直接奔向於主旨。只不過,老太太深感力弱,無法左右於此此事,並且,眼不見心不煩,從而,起身走向了外間。
李朝歌則毫無“自覺”,同時,盡顯“同進同退”之勢,從而,欲給妹妹打氣撐腰。
李鳳儒開門見山。他對燕輕塵緩聲說道:“小燕啊,趙家的那個女娃子,我也算是較爲了解,與婉歌可謂不相上下、各具千秋。既然,你與她已經定了婚約,那麼,婉歌與你的關係,今後將怎樣而處呢?並且,你又有着何種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