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燕口無遮攔,如此絕佳的美食,也無法堵住其嘴。
她眉眼的表情,在一度很誇張之後,忍不住戲言道:“小塵子,我有個建議:你要是當膩了法官,來給我做廚子吧。就憑你這種手藝,咱倆隨便支個小吃攤兒,照樣賺得個盆滿鉢滿!我很看好你哦?”
表姐的這句戲言,姑姑自然是聽不入耳。所以,又招來她的一頓嗔怪、微責。
玉走金飛。此後幾天的時間,燕輕塵日常地表現,就在姑姑的讚不絕口,以及,表姐得倍受打擊裡,悄然地翻過。
一週之後,姑姑與表姐倆人,就在玩玩鬧鬧、親情濃濃的氛圍中,離開了楓林堡。
徐慧燕在將走之際,一把攥住燕輕塵,她“惡聲惡氣”地說道:“小塵子,現在,本宮無暇久留於此。你可記住嘍,下次我再找你算帳!你飯菜做得這麼好吃,故意報復我是吧!哼!”
徐慧燕深諳“變臉”之技。她臉上的表情,隨即又一垮。她痛苦地哼唧道:“小塵子,你還不知道吧!這幾天裡,我都增重了三斤。回家之後,那種減肥得痛苦,又要時時地襲來,我好無奈呀!”
徐慧燕的這句話,餘音還在繚繞,燕輕塵的手臂,就再次地經受了“磨練”。
燕輕塵有冤無處訴。他在這幾天裡,兩條手臂上的多處位置,會經常性的、不定時的,遭受到無妄之災。
燕輕塵“啞巴吃黃連”!他兩臂上的多處皮肉,會在某位“淑女”的手中,——更準確的一點講,是在其少商、商陽二指之間,屈服於外力地脅迫、“拿捏”,作着順時針,或者,逆時針地旋轉。從而,飽受無聲地蹂躪、欺凌。
燕輕塵還很肯定。他的這兩條手臂,在某位“淑女”的少商、商陽兩指間,此番“鬆緊張馳”地磨礪中,變得愈發堅強起來。
姑姑和表姐走後,燕輕塵進了一次大山,去採摘了一些草藥。
爺爺的藥房裡,有些藥材即將用完,有些也所剩無幾。另外,還有一些藥材,此時,正是採摘的最佳季節。所以,燕輕塵需要進山一趟,補全所需的藥材。
本來,老爺子想自己去,可是,被燕輕塵阻止了。
燕輕塵四歲背全《湯頭歌》,六歲熟識各類藥材,自小就和爺爺一道,經常夜宿于山林之中。以他的這種經歷、本領而言,對於進山採藥一事,可以說是輕車熟路。——未必如喝水、吃飯一樣得平常,但是,卻絕非什麼難事!
儘管如此,燕輕塵還是以防萬一,做了相當的準備。畢竟,十萬大山裡面,到底生長着什麼野獸,隱藏着多少兇險,直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人能說得清楚。
燕輕塵知之甚詳。以前,因爲長年有人打獵,外圍的幾座山裡,算得上較爲安全。可是,近十幾年來,隨着國家得繁榮,人民生活得逐漸向好。更主要的則是,山裡的很多野生動物,都受到國家法律地保護。
所以,鄉親們進山打獵地行爲,已經近乎絕跡了。
前幾年的時候,據周邊的鄉親們說,有人就看見過黑瞎子。另外,還有人遠遠地發現,形似豹子一類的猛獸。至於毒蛇、狼這些平常的動物,根本不需要懷疑,肯定存在!
野豬就有些氾濫了。這些個長嘴獠牙的傢伙,不僅年年來糟蹋莊稼,並且,還有鄉親們被其所傷。燕輕塵還有過耳聞,大山南側的鄉親們,有人也見到過野猴羣。
燕輕塵心有常識。儘管,野猴羣並不吃人。但是,它們若發起兇來,羣起攻擊進山之人,甚至,造成人們殞命之事,也並非單獨個例。
燕輕塵阻止爺爺進山,除了這些情況之外,更主要的則是:爺爺的年齡、體力等原因。
燕家的《自然慧靈篇》心法,爺爺自小便修習之。
雖然,究竟是緣於何故,老爺子直到現今,心法也未能勘破四層。但是,老人家將近八十之際,卻倍顯睟面盎背、精神矍鑠之態。並且,身體還頗爲得健碩、硬朗,尤勝於六十歲的普通人。
可是,即便是如此,爺爺孤身進山採藥,燕輕塵還是很擔心!當然,他更不會同意!即使,爺爺地採藥之行,僅限於附近的幾座山裡,燕輕塵依然會阻止,並且,態度還相當得堅決!
燕輕塵一眼掃過,那些列於藥單之上,所欠缺、將盡的藥材,就已然全部牢記於心。他吃過早飯後,又做足了準備,便背上藥簍,徑自走向了大山。
燕輕塵身形靈動,他翻過野豬坡,跨越老虎嶺,來到困猴崖。半天不到的時間,就已然收穫頗豐。
爺爺交待的幾味草藥,他不僅全部採齊。並且,還有幾味名貴的藥材,平時並不算多見,但是,也被他順帶發現,並將之採摘進簍。
困猴崖,深入大山的一處地勢。困猴崖確實地如其名,並非胡亂的叫法。因爲,此處孤絕的地勢,真得可以困住猴子。
困猴崖三面是孤崖,崖下是百米的深谷。一面陡坡,銜嶺於大山深處。燕輕塵採藥的計劃中,困猴崖下的這條山谷,則是最後一站。
燕輕塵知道這處位置。初中之時,他曾經有過一次,站在另外的山頂上,遠遠地觀望過這裡。但是,卻從未下過山谷。
燕輕法之所以選擇此處,原因有二。
第一,這裡是困猴崖,幾乎人跡罕至。爺爺年輕之時,曾經下過山谷四、五次。後來,到了一定的年紀,受限於體力之故,就再也沒來過。
爺爺曾對他講過,這裡生長着很多的藥材,品類相對得齊全。多種不常見的藥材,谷底大體都可以找到。
第二,燕輕塵的想法,也很直白、很簡單:多給爺爺做點儲備。當然,他過來碰運氣的成分,多少也佔到一些。——他想看一看,能否有些額外的收穫。
儘管,困猴崖山勢險峻、陡峭,但是,對於現在的燕輕塵而言,並不存在多大得困難!至少,遠比想象中要容易。
燕輕塵在陡坡的一側,一棵粗大的樹身上,繫好攜帶的繩索。他藉助這根繩索,耗費了一番功夫、手腳之後,順利地下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