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必然有着自身的氣場,他們現在的境界還不高,自身的氣場在鍛體術的掩飾下,還能遮掩的過去。
但是據俞管家說,若是有着超越凝神境的大德師關注他們,就算他們收斂了周身的氣息,能夠使用念力的大德師想要探他們的老底也是輕而易舉,只需念力加持在他們身上,他們儲存在身體內的元氣就無所遁形。
當然,正常情況下,有哪位大德師會消耗念力去關注他們這些小螞蟻,所以他們只要低調些,不引起大德師的關注,就不會輕易的暴露身份。
圓融帶着三人到了圓真的院落,見了圓真的面,三人都是大禮參見,包括華軒軒在內,都是口稱:“拜見大師兄!”
圓真打量着華軒軒,虛擡雙手,控制不住的暴戾氣息頓時影響到三人,都是情不自禁的向後退去。
“突破在即,控制不住周身佛力,華少爺見笑了。”圓真笑道。
“惶恐之極,不敢當大師兄這般稱呼。”華軒軒面現驚慌之色。
“不可如此稱呼,你現在是道門修士,若是端木醫師收你入門,就等於是松鶴觀木峰丹宗的內門弟子。我虎咆寺雖說與松鶴觀勢同水火,但丹宗的木行弟子例外……”
圓真話鋒一轉,突然變得兇戾,“其中也有不識好歹的丹士,落到我們手中,也同樣是受盡折磨而死。”又自微微一笑,“當然,不與我虎咆寺作對,我們也能允許丹士在青雲國範圍自由行走。華少爺,我的話你明白了嗎?”
“我……我明白,大師……禪師……”華軒軒天性膽小,圓真兇戾的表情嚇到了他。
“大師兄,我家少爺天性膽小,他心裡是向着佛門的,只是老爺希望他繼承家業,纔會讓他修煉道術,期望他有朝一日能夠成爲丹士……”
戚長征話未說完,就被圓真打斷,“圓融,帶着他倆在這等我,華少爺跟我去拜見端木醫師。”
圓真領着不安的華軒軒走了,暴戾的氣息也消散開去。
“我的天,圓真大師兄氣場太強了。”戚長征喘着粗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圓融師兄,這大師兄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我沒有得罪過他吧?”
圓融苦笑道:“大師兄性格古怪,就是我在他面前也是大氣不敢喘。你這還算是好的了,我初到丹王府拜見他時,就因爲不瞭解他的性情,多說了幾句,就被他踹到了門外,要不是圓通師兄爲我說了一通好話,還不知道會被他怎麼收拾。”戚長征頓時放下心來,忍不住好奇,問道:“師兄,你是怎麼惹得大師兄發怒的?”
圓融顯得尷尬,卻也沒有隱瞞,輕聲道:“當時多了一句嘴,說大師兄面相奇特,乃是佛師之相,本是奉承話,後來才知道,大師兄最忌諱有人拿他腦袋說事,我初來乍到又哪裡知道啊,就被踹出去了。”
戚長征想到圓真碩大的腦袋,配上那一副矮小乾瘦的身材,不由得對圓融刮目相看。
這得多沒有眼力勁才能說的話啊,怪不得會被踹飛。
“小師弟,我估摸着你還是要當心一些。”圓融想到圓真古怪的性情,提醒戚長征:“大師兄性情古怪,對尊卑禮儀看得很重,也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師兄,這麼說來,我還是得罪了大師兄。”戚長征納悶。
“首先在稱呼上就不對,虎咆寺先入爲尊,大師兄乃是了凡大德師的座下大弟子,輩分很高,按照你們的年齡應當稱呼師叔纔對,不過……”
圓融頓了頓,想到戚長征極有可能是了塵的關門弟子,了塵與了凡乃是同門師兄弟,戚長征的輩分也是很高,稱呼圓真爲師兄並沒有過錯。想到這茬,圓融話鋒一轉,“虎咆寺在稱呼上也沒有過多的講究,稱呼大師兄也可……”
圓融的變化,戚長征看在眼裡,也能猜測到他在想什麼,做出不安的表情道:“既然稱呼上沒有得罪大師兄,還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當?”
“你不應該在大師兄詢問你們家少爺之時插話。”
戚長征愣了愣,他爲華軒軒解圍已經習慣了,倒是忽略了自己陪侍的身份,苦笑道:“大師兄不會因此將我踹出去吧?”
等了近半個時辰,圓真回來了,卻沒有看見華軒軒。
戚長征不敢隨意開口說話,猿青山就更不敢了,只能站在一旁,等待圓真主動說出結果。
誰料到,圓真根本就沒有搭理他們,揮揮手,圓融就趕緊領着二人離開。
“小師弟,你們是回去等消息,還是觀禮小公主拜師儀式?”
走到中院,已有幾位朝中官員在指使着下人裝點大堂。青雲國最受國主寵愛的公主拜師,自然不像華軒軒那麼簡單,到時連國主都會親自前來,還會有諸多元士、重臣前來觀禮。
戚長征想了想,還是決定離開丹王府。
負責青雲國國主宇文閥安全的,就是了塵的兩位師兄了悟和了凡。虎咆寺三大首座之經閣首座覺行佛師,座下三大弟子,境界最低的了塵任國師,另有大德中境了悟、大德初境了凡,兩位大德師負責宇文閥的安全。
宇文閥前來丹王府,誰知道兩位大德師會不會跟來,就算是有一位跟在身邊,戚長征也不打算冒險。
回到琅琊府,便聽護衛稟告,說是宇文公主在騎射場。
戚長征莫名其妙,這宇文妲己不好好準備拜師事宜,到琅琊府來做什麼,當真是猜不透。
猜不透也得親自去看看,猿青山對古怪的公主沒好感,遁了,戚長征只好自個前往騎射場。
騎上一匹馬,慢悠悠的走着,等到聽見馬蹄聲,才加快馬速,做出一副緊趕慢趕的姿態。
兩名公主的金甲侍衛在路口擋道,戚長征下得馬來,理也未理,快步走近坐在一側閉目喝茶的中年元士,恭聲道:“長征見過本能禪師。”
本能這回倒是睜眼看他,而且看得很認真,微微一笑,道:“雪獅馬這兩日脾氣暴躁,公主心憂,還未到丹王府,就先來了你這裡。”
這是在爲公主前來琅琊府做解釋了,本能態度的轉變,在戚長征的預料之中。
了塵千瘡百孔的屍體都被彭山帶走,跟隨了塵的四位元士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他隱晦的擔着了塵的關門弟子身份,在時間上,包括了塵最後出現的平頂鎮,都不會露出破綻。
原先設定的養神境之後才能表露師尊身份,這個藉口也只是爲了拖延時間而已,現在看來,並沒有惹人懷疑,反而遮遮掩掩的表達方式達到了目的,本能態度的改變,就能看出效果還不錯。
了塵的令牌,還有其他的隨身物品都安靜的躺在空間指環內,什麼時候亮牌,就要看形勢再定,若是本能上杆子的攀親,也不妨給他看一眼。
既然俞管家覺得他的計劃可行性很高,在青州城期間,初衷就要改變,結交一切能夠結交的勢力。
本能做爲了塵國師的大弟子,而且還是最受寵公主的貼身保鏢,還是值得結交的。
不僅是這些元士,包括朝中官員,有機會的話,還是要多結交一些,安插護衛的計劃若是當真開始實施,幫助相熟官員的藉口總好過上門推薦。
宇文妲己性格確實古怪,不經主人同意私自進府不說,戚長征在一旁站了近半個小時,她也沒有理睬。
靜止射箭倒是不錯,50米距離大多箭中紅心,騎射就差了點,十支箭往往能上靶四到五箭,正中紅心的是一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