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沒有使用元力,純粹以肉身之力對戰。擡起左臂格擋姜黎一記重拳,被擊退兩步,甩動發麻的左臂,腳步輕盈跳躍。
元力無法離體,姜黎也不知戚長征並未使用元力,發現戚長征沒有想象中的強悍,一拳之後緊跟着就是一腳,一腳踹向戚長征胸口。
戚長征輕盈避開,避開的同時出手,雙手扣住姜黎踹出的左腿,伸腳一勾姜黎右腿,身體前撲。
姜黎支撐腳被勾,沒法保持身體平衡,被戚長征一撲倒地,卻是不慌不忙,單手支地,身體旋轉,右腳順勢脫離戚長征勾腳,橫掃戚長征腦袋。
戚長征嘴角帶笑,蹲身就是一拳,依舊未用元力,單純以肉身之力擊中姜黎,一擊即退,看向抱着襠部跳腳的姜黎呵呵笑道:“不比三丈魔人弱。”
姜黎暴怒:“你個兔崽子往哪兒打?講不講規矩?”
戚長征嘖嘖說道:“沒看出來姜叔也這麼迂腐,我曲哥迂腐也就算了,以你的性子還管這些規矩?”
姜黎不說話了,活動着身體,緩了好一會兒纔再次衝向戚長征。
戚長征像一個拳擊手一樣,輕盈的步法左右閃避,一次次躲開姜黎拳腳攻勢,然後……又是一腳踹中姜黎襠部。
姜黎大罵,卻是怒氣衝衝離開山洞,戚長征嘻嘻笑着跟在他身後,見他一層層躍下山峰,又見他落到峰底取出虎月鏟再次攀山,笑着喊道:“姜叔啊,你這個何必呢,棍棒無眼,到時候傷了你的子孫根可不能怨我。”
姜黎身形明顯一滯,罵罵咧咧繼續攀山。
戚長征暫時不去管姜黎,看向空中的那對父子,目光便冷了下來。
傷害宇文妲己的罪魁禍首必然就是姜九黎,姜黎天也逃不開責任。想到白龍馬左側臉頰新生長的毛髮,想到宇文妲己左肋尚未完全恢復的傷痕,心裡就有一股散之不去的戾氣,陰沉着臉說道:“姜九龍的血很特別,是金色的。”
姜九黎面色頓時大變,“你……你敢傷他,你死定了。”
戚長征道:“我不傷他就能活?傻逼!”目光望向姜黎天,冷聲道:“你收妲己爲徒,我敬你一聲姜元主,姜九黎傷了妲己,囚禁妲己,你不聞不問,那我就當你是一坨屎,一坨屎站在那是真威風啊,不是想殺了我嗎,來啊,老子就在這等着你來殺。
別讓老子當你是個龜孫子,帶了一大幫子的狗腿,就那麼看着我有個鳥用,五行境啊!多了不起的境界,怎麼就不敢像你大兒子那般來與我戰,有人還誇你是泥鰍,在我看來連蚯蚓都不如……老傻逼!”
姜黎天的臉很黑很黑,額頭部位卻是很青很青,眉心裂開一道縫,一條微小的青龍從裂縫探出龍首。
在這一刻,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壓自姜黎天身上傳出,所有的大能,包括那四位五行境神能盡皆飛退。只不過,那條探首青龍卻是隻停留片刻又縮了回去,隨着姜黎天眉心恢復原樣,無盡威壓也消散無蹤。
姜黎天說:“你且放肆,將死之人言語無忌,容你多活些時日。”
戚長征冷冷一笑,心裡升起不安,看了看身處環境,回頭看向走到近前的姜黎,不言語,回身進入洞穴,姜黎隨之進入。
走到洞穴內側,戚長征停下腳步,很直接的開口問:“我還能活幾日?”
姜黎也很直接,說你還能活一個多月,不超過一個半月。
戚長征皺着眉頭,說:“我能問問原因?”
姜黎道:“你遲早會知道,瞞着你無用。此地乃是囚龍之地,關押在此的蛟龍或是有着龍族血脈的後裔,皆是犯下大過終身囚禁,每年會有一日供其吸收元力續命,具體的時日記不清,當是在一個月到一個半月之間。”
戚長征說:“你的意思是說,等到一個月後的某一日,囚龍之地將不禁神識元力施展。”
姜黎點點頭,說:“正是如此!”
戚長征罵娘,對姜黎說:“不打了,沒心情。”
姜黎想了想,說:“現在不打也成,等你臨死前再打。”
戚長征怒目而視,說你會不會說話,又說:“要不是看你送走曲哥,我非抓你做人質不可,走吧走吧,別逼我改變主意。”
姜黎不愛聽了,揮動着虎月鏟說:“真以爲我是泥捏的?你卑鄙無恥才能在徒手戰中傷了我,虎月鏟在手,你想要近身都難,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抓我做人質,就憑你?”
戚長征情緒不佳,怒道:“你是傻的,連金戈你都不敵,還要與我戰,再不走,我真抓了你做人質。”
姜黎暴怒,二話不說,虎月鏟當頭對着戚長征砸去。
戚長征也惱了,揮棒砸偏虎月鏟,一腳踹在姜黎胸口。
姜黎被踹退,怒喝一聲,再次揮鏟攻來。
戚長征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姜黎身側,一棒子砸在他腦袋上,姜黎一個趔趄,回收虎月鏟防守頭部,戚長征不管不顧,接連幾棒子照着虎月鏟砸落,虎月鏟脫手飛出,姜黎也被戚長征砸倒在地。
一旦動手,戚長征就不會留手,又是幾棒子砸在姜黎腦袋上,將其砸暈過去。
動手的這不長時間,他已經想好了,不會要了姜黎的命,看在姜黎送走曲巖的份上,也不會用姜黎做人質,算是償還姜黎的人情。給過他機會,他不走,選擇動手,動手就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就是要充當戚長征的誘餌。
戚長征在山洞裡呼呼喝喝一通折騰,動靜搞得很大,鑽到滿是血腥味的池子裡沾染了一身血跡,撕破衣袍,方纔拎着姜黎走出山洞。
看了眼姜黎天,將姜黎扔在一旁,什麼話也不說,撕破姜黎道袍,取了一根長布條一本正經的包紮胳膊。
姜黎天變了臉色,始終未開口的姜九黎倒是先開口,他喊道:“戚長征,你怎麼我大哥了?”
戚長征看了他一眼,不屑道:“你是真關心還是盼不得我宰了他?人模狗樣假惺惺老子最看不慣,真想知道姜黎怎樣,你過來看。”
姜黎天開口,就兩個字:“放人!”
戚長征笑笑說好,又說:“你來接他。”
姜黎天自然不會親自上前,話說他雖已是五行境大能,無法使用元力神識,估計他連姜黎都打不過。
姜九黎會做人,自己不敢去,讓三位老道去。
於是車前子莫問姬木花三位老道飛落地面開始登山。
戚長征說着風涼話:“哎呦喂,還講不講規矩了?還要不要臉了?三位大能齊上陣,我一個小字輩怎麼能對付得了,虧你姜黎天身爲泰上元門之主,虧你姜黎天還是號稱修元界的守護者,不開口阻止不公平的戰鬥,你這張臉也是老鼻子厚實了……”
姜九黎打斷戚長征的風涼話,冷笑着道:“就是因爲我阿爹是修元界的守護者,所以纔會不惜代價的斬殺你,你戚長征實力大增,如何得來的實力別以爲我們不知道,吸收魔氣入體修煉,你已是修元界人人得而誅之的魔人,斬殺魔人還講規矩,天大的笑話。”
ωωω● ttκǎ n● CO
“魔人?你說我是魔人?”戚長征哈哈笑,“我魔你大爺,老子深入魔界斬魔人,從鮫人手中奪取魔器,九死一生戰魔龍,這一切庫魯元門元主都看在眼裡,回到庫魯元門本打算再入魔界打探消息,卻沒想過你這個王八犢子囚禁我道侶,逼我離開庫魯元門,你有什麼臉面說我是魔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魔人?”
戚長征越說越怒,遙指姜黎天大罵:“還有你這老烏龜,身爲修元界人類爲首的守護者,不想着如何防禦魔人來襲,還他孃的拖老子後腿,對你家龜兒子囚禁我道侶也是不聞不問,你臉呢?長狗身上去了。
魔人入侵在即,一窩子烏龜王八窩裡橫得厲害,有膽子就去天魔蕩,去戰魔人,戰鮫人,在這裡耍什麼威風,欺負我一個小小修士,還說我是魔人,真有臉說的出口……”
回頭看了眼高舉法寶衝來的三位老道,握着魔器站起身,還不忘回頭說上一句:“等會兒再罵你這老龜。”
以一敵三,戚長征被打得很慘,身上血花四濺,好不容易一棒子打暈一個,又是捱了兩劍,然後就是雙拳難敵四手的架勢,躲得那叫一個狼狽啊!
又是好不容易敲暈一個,結果被一劍刺中胸口,慘叫着跌倒在地,魔器都脫了手。
巧合的是,脫手的魔器正好砸中晃晃悠悠坐起身的姜黎,結果姜黎不幸又被砸暈。
只剩下一位老道,戚長征連魔器都脫了手就更慘了,被僅剩的老道莫問繞着姜黎一通追,還不小心被姜黎的腿絆倒。
這下可好,老道莫問大吼一聲,威風凜凜一劍刺來,戚長征躲都躲不掉,結果胸口又中了一劍。
這一劍可要比之前的都扎得深,莫問老道連劍都拔不出來,大腳就對着戚長征腦袋踩去。
戚長征有氣無力的偏過腦袋,莫問一腳踩空,戚長征發了狠,張嘴就是一口咬下,雙手亂舞,不小心就抓住了莫問襠部,那絕對是死命拽啊!
莫問叫聲淒厲,戚長征連忙鬆手,手是鬆開了,亂蹬的腳就踹了上去,還是連踹兩腳,莫問連站都站不穩,那是真疼啊,蛋黃都掉在褲襠裡。
戚長征連滾帶爬的跑開,撿回魔器踉踉蹌蹌往回走,看上去連站都站不穩,好在終於是將莫問給敲暈了過去,還不能就這樣不管了,要是四人醒來怎麼辦,晃晃悠悠的挨個再敲上一棒子,這才能歇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