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屬泰上元門轄下大國——森國,位於修元界東南部交界之地,聽其國名便能理解此爲森林覆蓋的國度,事實也是如此。
修元界東部區域降雨量大,日照時間長,最爲適合植物生長,木元氣極爲濃郁。與南部區域相較而言,一爲溼潤,一爲熾熱。因森國毗鄰南部區域,受其獨特熾熱高溫影響,倒像是熱帶雨林氣候。
森國面積廣戎,城池與密林共存,可謂是最爲親近森林的國度,隸屬州城沒有城牆,也沒有護城河的存在,村鎮範圍更是如此,一處處村鎮隱於密林中,建築也多爲原汁原味的木質結構,倒像是部落般存在。
森國獨特的環境結構,在妖族入侵期間,城毀人亡比比皆是,除了少數主城區臨時伐木搭建城牆,外圍遍佈法陣,尚能保留,其餘城郡皆遭損毀,隸屬村鎮更是蕩然無存,乃是東部區域傷亡人數最爲慘烈的國度,沒有之一。
戚長征接連在琅琊仙宮飛行近三月方到了森國國境,身在琅琊仙宮向下眺望,一條狹長蜿蜒的河流將兩塊大陸一分爲二,後方是屬於南部區域,前方便是東部區域。
肉眼可見南部區域植被稀疏,土地多爲紅色,一河之隔的東部區域土地已顯土黃色,少有土地露出,皆爲茂盛高聳的古樹覆蓋。
更爲有趣的是,他到來之時正逢大雨瓢潑,河東古樹在大雨滋潤下更顯鬱鬱蔥蔥,而河南卻是滴水皆無,他驅使琅琊仙宮自熾熱的河南穿入雨幕,很有一番涼爽的滋味在其中。
索性解除仙宮隔離法陣,瓢潑大雨注入仙宮,空氣頓時溼潤起來。站在宮殿眺望大湖,湖面水霧升騰,雀飛魚躍,別有一番樂趣。
魚鷹獲得許可,早已是迫不及待的飛離仙宮,在雨林中翱翔,白虎也是嘯聲不止,看它模樣也是在仙宮憋得久了,很想到下方雨林縱情狂奔一番。
戚長征自個也有這個想法,琅琊仙宮雖廣戎,卻畢竟是一處空間法寶,在其中呆的久了,難免乏味。
於是乎,召回魚鷹,帶着白虎站在魚鷹背上飛落雨林。
如今的白虎體型增大不少,已是靈獸品階,雖然只是初階靈獸,但擁有聖獸血脈傳承,實際戰力卻遠非其他初階靈獸可比,當能與中階靈獸一爭長短。
若是遇見同屬性的金行靈獸,不論是高階靈獸還是靈王獸都會遭到白虎的血脈壓制,這點與朱雀聖獸血脈傳承的怪鳥相同,好比袁鸞天的契約靈王獸焚天,她遇見靈獸品階的怪鳥也得低下高貴的頭顱一般。
只是具體是否如此,戚長征也還不知曉,畢竟修元界中部、南部區域,金屬性妖族太過罕見,迄今爲止,他還未曾遇到過另一頭金屬性妖獸。
此時的魚鷹迴歸天空,雨林茂密,以白虎的龐大體型行走其中不便,白虎晉升靈獸品階雖無法化爲人形,但改變體型已經不需要耗費妖力,縮小身軀在密林中穿行還是很方便的,戚長征也樂得它如此,絮絮叨叨的對白虎講述他的過往。
就聽他說道:“想當年剛果戰亂,我們一行十三人深入剛果盆地,也是這般的氣候,潮溼多雨,沒有雨下的時候就感到悶熱,那蚊子都有拇指大小,被叮得渾身都是大包,野猴子最多,還有黑猩猩,要是你拿石塊扔它們,那野果就好似下雨般的砸落,別提多有意思了……”
“嗷!”
“說話說話,別整天嗷嗷叫……”伸手接住九彩蛇蛛拋下的野果,啃了一口,“你看看人家小九,還懂得采摘野果給我吃,你呢?都是靈獸了,還不能說人話,嗷嗷叫個啥,傳音不懂啊……”
白虎傳音:“小九是雌性,照顧你,我是雄性,像你,被照顧。”
戚長征哈哈大笑,道:“你這種思想要不得,大男子主義太重,等將來給你找個伴就知道了,我可告訴你,母老虎兇得很,我們那個時空有個地方叫動物園,裡頭的母老虎兇的不得了。我對你說過轎車吧,母老虎可比你聰明,會自己開車門,拖了人出來就咬,太兇殘了,你以後要是遇見中意的母老虎,可要嚴加管束,不允許它吃人,知不知道?”
白虎傳音:“壞人也不能吃嗎?”
戚長征道:“甭管好人壞人,咬死可以,吃不行。”
白虎傳聲:“哦!”
戚長征說道:“小紅和紫衣簽訂了伴生元契,紫衣若是受到傷害,能與小紅分擔各半,還能借助超神器朱雀翎之力,你呢?分擔傷害這個還不知曉,受傷再說,你有沒有隱藏什麼寶貝?就像小紅的朱雀翎那樣的。”
白虎傳音:“不知道。”
戚長征不滿道:“聖獸白虎與聖獸朱雀不是平級嗎?都屬於聖王獸品階不是,人家小紅都有朱雀翎,你怎麼就沒有呢?小紅也是傳承聖獸血脈,人家在晉升靈獸品階的時候都能同時傳承部分記憶,你呢,實力不如它就算了,記憶也沒有得到傳承嗎?一點點都沒有?”
白虎沉默片刻,傳音:“有的吧……”
“什麼叫有的吧,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戚長征繼續不滿,“倒是說清楚啊!”
白虎想了想,傳音:“鎮……魔……爪……”
戚長征一愣,隨即大喜過望,一躍而下,扒拉着白虎的虎爪。
他對怪鳥繼承聖獸朱雀記憶,在那處赤色山洞內找到的朱雀翎戀戀不忘,若非是袁紫衣得了去,換做是其他人他必定是要搶回來的,靈王獸都能敲暈過去,多威風啊!
四個虎爪都看遍了,也沒發現神奇的地方,便問:“鎮魔爪在哪?”
白虎想了好一陣,對着西方嚎了一嗓子,戚長征抽了它一巴掌,道:“傳音傳音。”
“西方……”白虎說的不是那麼確定。
“西方?”戚長征眉頭一皺,“莫非是在爾金元山?還是在天魔蕩?”
白虎搖搖大腦袋,傳音:“太遠,感應不到。”
“天魔蕩別稱天金山脈,紫衣說天金山脈也有一處仙陣,莫非你身隕後,遺留的鎮魔爪便是仙陣的陣眼?”戚長征分析着。
白虎傳音:“那是它不是我,我還活着呢。”
“廢話,我還不知道你活着,我說的就是它……”
正說着話,戚長征忽然聽到破風聲,形似箭矢離弦所發,白虎也察覺到了,循聲望去,就見一棵古樹後人影一閃即逝。再一看那棵古樹上方,九彩蛇蛛正趴在樹身上,俯視着樹後。
“什麼情況?”戚長征撿起射在白虎身上墜落的箭矢,狐疑的傳音九彩蛇蛛詢問。
九彩蛇蛛迴應:“一位小道姑。”
“小道姑?”戚長征難以置信,妖族出沒的叢林出現一位小道姑,射出的箭矢還是軟綿綿的不着力,怎麼可能繼續生存下去?
藏身樹後的小道姑很緊張,她揹着母親獨自出來玩耍,看見一位揹負武器,卻是士人裝扮的黃袍男子與一頭白虎在一起,還以爲白虎要傷害士人,用自己的小弓箭射出箭矢,企圖挽救士人生命。
一箭射出便躲到樹後,好一會兒沒有聽到動靜,偷摸的探出小腦袋查看,卻是不見了那頭白虎,連那位揹負武器的士人也消失無蹤,頓時感到驚訝。
她只有八歲大,六歲那年她母親測試出她有着金行的修道天份,便開始傳授她道術,年紀雖小,卻也修煉了兩年多,達到元氣上境的水準,母親誇她天份絕佳,她便也感到自豪。金行修士好戰,小道姑也不例外,經常會偷溜出來獵殺野獸。
當她見到縮小了體型的白虎,還以爲只是一頭尋常的猛獸,不過畢竟年齡太小,雖有元氣上境的境界,卻沒有相應的實力,猛獸她也對付不了,射了那一箭,只是希望能分散白虎的注意力,讓那位士人有脫身機會。
此時不見士人與白虎,她鬆了口氣,便悄悄的退了開去。
來的時候她的運氣很好,沒有遇見猛獸,沒想到回去的時候,卻是遇見了一頭猛獸,還是一頭體型不小的黑鬣。她大吃一驚,黑鬣這種猛獸她見過,極爲狡猾兇殘,總是藏身在枝椏間,只等獵物經過,找準時機一躍而下,咬斷獵物的脖子。
只是這回黑鬣雖然躍向了她,臨身之時卻已變成一具硬邦邦的屍體,她膽戰心驚的用長劍刺了幾下,竟是發現黑鬣的屍首僵硬無比,長劍也刺不進去。
歪着小腦袋左右張望,突自想不明白黑鬣身死的原因,那嬌俏可愛的模樣,讓藏身在樹梢的戚長征險些笑了出來。
小道姑繼續前行,更加小心翼翼,九彩蛇蛛依舊暗中跟隨保護。
不大一會兒,就看見小道姑走進一處法陣,七拐八拐就消失在戚長征眼前。
天火元門一行,戚長征沒少接觸法陣,眼前這處法陣較之天火元門修士所設法陣相對簡陋,只是一處迷惑視覺的幻陣而已,還難不住他。
他也沒有就此進入法陣,尾隨小道姑不過是好奇心驅使,便打算釋放神識查探一番,若是小道姑有大人看護,他便打算就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