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衣所在的木屋傳出的呼吸聲已平穩,王老實也纔有心思處理朱小霞的狀況,他用一柄火紅色的小刀子割開了朱小霞的舌尖,射出深紫色的鮮血,爾後又取出丹藥給朱小霞吞服,幫助朱小霞吸收了藥性,好一會兒纔看見朱小霞的面色正常起來。
“是我孟浪了。”王老實嘆了口氣,“心臟受損,短時間難以再破境,估計要將養一年半載方能恢復過來,唉!我也是老眼昏花了,竟未看出小霞是在破境。”
“怪不得您老,你們聖女情況危急,誰還能觀察得那麼仔細啊!”戚長征會說話,只是後續的話讓王老實也是哭笑不得,就聽戚長征接着說道:“苦的是我啊!不敢看,碰都不敢碰,您老也是男人,知道這種滋味,就像是憋了一大泡尿,馬桶就在眼前,怎麼也解不開褲腰帶一樣,太傷元氣了……”
戚長征又問:“王老,你們這聖女也太怪了點,我老婆和我兄弟都說她是妖怪,會懾人魂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王老實心說:“我能告訴你嗎!”口中卻說道:“老道也不知道啊!聖女體質獨特,連老道這個修爲都不敢直視聖女。”
戚長征道:“好在我定力驚人,不過,您老那三個弟子當真有點不像話了……”
王老實看了眼遠處被他禁錮了行動能力的三位弟子,面色也是冷了下來,“雖是我的弟子,卻也是元門中人,交給聖女處置吧!”
戚長征挑撥:“您老這師尊當得也太憋屈了,自家的弟子還不是要打要殺隨意,還要去看什麼元門的臉色。”
王老實似乎沒聽出戚長征的意圖,嘆了口氣,道:“惡道人隨我的姓,他自己取的名字,就叫王惡,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自小沒爹沒孃,深山中與狼爲伍。
我遇見他的時候還不會說話,帶回了元門撫養,性子已經改了不少,但內心深處的那股狼性未泯,改不過來了……這回闖下大禍,我也保不得他,看聖女態度吧,聖女說殺,我也得狠下心腸殺了……”
戚長征不說話了,看了眼惡道人,感覺也不是那般厭憎,可惡之人也有他可憐的一面啊!
朱小霞醒轉,他和王老實也沒什麼共同話題,便不再談。
王老實解開了三人禁錮,他們也知道自個闖下大禍,一個個老實了,跪在木屋門前,等候袁紫衣出關處置。
這一跪就是四天四夜,第五日清晨,木屋的門打開了,袁紫衣從房內腳不沾地的飄了出來,一襲白衫,看得怪滲人的。
小公主害怕,縮到戚長征懷裡,說袁紫衣真是妖怪。
王老實也沒怪她,解釋說:“初入融元境,掌控不了體內兩種元力的融合纔會如此。”
“起來吧!”袁紫衣的聲音很冷,“你們有過,護衛我進入通天山脈有功,功過相抵,這次便饒了你們,回返元門禁足十年便罷。”
戚長征心說好威風,隨口一句就判了惡道人三人十年禁閉,卻見王老實大大的鬆了口氣,也不由爲袁紫衣的威望感到詫異。
袁紫衣向着幾人飄來,小公主看了眼戚長征,站直了身子,貌似還特意的挺了挺胸。
袁紫衣沒有看戚長征,目光竟是看着小公主,“你是青雲國公主?”
小公主驕傲的說道:“青雲國最受寵的公主宇文妲己就是我。”
袁紫衣說道:“我是天火元門聖女袁紫衣。”
小公主哪裡聽過什麼天火元門啊!嘀咕着道:“聖女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公主的身份不比你聖女的身份高貴。”
戚長征不知道袁紫衣爲什麼會有這個舉動,但是他理智的知道自己不能插嘴,一句話都不能說。
王老實的目光也很怪,怪怪的看了眼戚長征,又看了眼小公主,眼中有一抹笑意,也有着一抹擔憂。
袁紫衣對戚長征說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小公主拽着戚長征,說道:“有什麼話就在這說,長征哥哥什麼事都不會隱瞞我。”
戚長征撓頭,王老實笑意濃了點。
袁紫衣忽然說道:“他看了我的身子有告訴過你嗎?”
戚長征一口老血險些噴了出來,小公主卻說道:“他還摸了我的身子。”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有當着我的面這麼對話的嗎?”戚長征心有慼慼焉。
袁紫衣看了王老實一眼,王老實看了小公主一眼。
於是,小公主昏迷了。
“跟我來。”袁紫衣眼中暴露出些許的得意之色。
戚長征瞪了王老實一眼,王老實故作無視,當戚長征跟着袁紫衣走遠,王老實眼中笑意不見了,只有擔憂之色。
兩人並肩望着天河,好一會兒,誰也沒說話,戚長征漸感不耐。
“跟我回元門。”袁紫衣說道。
“不去!”戚長征回答很果斷。
“你看了我的身子,摸了我,親了我,還險些……”袁紫衣直視戚長征,“跟我回元門。”
“那是在救你,不算!”
“之前呢?”袁紫衣問。
戚長征無言以對,沉默片刻,說道:“我會對我做過的事情負責,但是我不去天火元門,要不你跟我走。”
“不可能!”袁紫衣斷然否決,“我身爲天火元門聖女,可選擇道侶,但不能離開元門。”
“那就沒得談了。”戚長征說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有緣再見。”
“不行!”袁紫衣一把抓着戚長征的手,“你說要對我負責的。”
戚長征心裡有所觸動,拍了拍袁紫衣的手,道:“首先我不會加入天火元門;其次,我可以對你負責,但必須聽我的;再次,我說的有緣再見,就是說以後我們有緣就會再相見,沒說就此永別;最後……我很忙的!”
袁紫衣聽到他說的最後,忍不住笑了,抽回手,嗔道:“忙着照顧小公主嗎!”
戚長征不接這茬,道:“這些先不談,我有話問你,一直想不明白,心裡跟貓撓似的。”
“你問,我知道的答你,不知道的我也答不出來。”
戚長征嘴抽抽,心說又跟我來這套,點了支菸才道:“你先跟我解釋一下你的體質,我柴叔六七十歲的人了,見了你一笑,魂都快被你勾了去,這太不正常了。”
“我擁有純陰魅惑之軀。”袁紫衣沒有隱瞞,“之前你見到我的相貌便是元主親手爲我製作的幻形仙符,能遮擋魅惑之軀,面對妖獸金剛鬣,我原以爲再無幸理,方會自行解除了仙符,露出魅惑面目。”
戚長征問道:“純陰魅惑之軀還有其他的作用嗎?”
袁紫衣沉默片刻,說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願意說了,戚長征也不追問,袁紫衣繼續說道:“我還是天生元體!”
“什麼是天生元體你也不知道。”戚長征調侃。
“我知道。”袁紫衣笑了笑,“天生元體天生五行屬性上佳,可隨意選擇主修屬性,主修屬性便能提升到絕佳,我的火行屬性便是絕佳,還可隨意選擇融元屬性。”
“我草!”戚長征目瞪口呆,“這他孃的太逆天了,我呢?你看我是不是天生元體?”
袁紫衣咯咯嬌笑,說不知道。
戚長征掐滅了菸頭,“你真行,重要關頭你就會說不知道。”
袁紫衣笑夠了,說道:“現在你知道我的體質了,跟我回元門?”
這是袁紫衣第三次說了,戚長征也確實感受到她的誠意,也真誠的道:“我真不能跟你回元門,我身上的秘密太多,而且……總之等我處理了一些事情,將來我會去天火元門找你。”
“你自己去?”袁紫衣說着回頭看了眼昏迷在地的小公主。
戚長征嘿嘿笑,“不一定,也可能帶着一幫娘子軍去找你這個大姐頭。”
袁紫衣聽不太懂,卻也知道戚長征的意思,無奈的一嘆,道:“化嬰之前不可破身。”
戚長征一愣,“不是說結丹之前不能破身嗎,怎麼還要等到化嬰?”
袁紫衣掐了她一把,嗔道:“真想融合五行,化嬰之前就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戚長征不滿,裝逼道:“非也,非也,食色性也,寡人有疾……”話鋒突轉:“你也是,已經融元了,給我留着,寡人好色啊!”
“記得你說過的話……”袁紫衣不聽他胡說,飄飄忽忽的飛了起來,“我在天火元門等你。”
“你纔剛融元,別亂飛,小心掉天河裡……”
袁紫衣在空中一個踉蹌,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卻也散去分別的情緒,“霸刀乃鑫元石提煉而成……”
“這死丫頭,到這時候纔跟我說……”戚長征嘀嘀咕咕的。
袁紫衣沒頭沒尾的這句話,只有他能聽懂。
聖元果樹的結果條件,木、水、火、土,這四行戚長征都能想到解決辦法,唯有袁紫衣說的代表金行的鑫元石無處尋覓。
霸刀既是鑫元石提煉而成,自然也可作爲聖元果樹的金行給養,只需找到九彩琉璃石與純黑黑曜石,聖元果樹開花結果的條件就圓滿了。
小半年時間相處,袁紫衣的離去,戚長征還是會感到惆悵,正如袁紫衣所說,他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親也親了,還險些破了她的身子,不給她一個交代確實說不過去。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難題在等着他。
王老實帶着三位弟子離去之時,就解除了小公主的禁錮,小公主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追問袁紫衣的去處。
戚長征說她已經離開了。
小公主又問他袁紫衣對他說了什麼。
戚長征說袁紫衣要做他的老婆。
小公主頓時怒了,張口就說:“她一個小小聖女怎麼能跟我比,我可是青雲國整個國家最受寵愛的公主……”
戚長征給她普及了一番聖女的身份。
小公主越聽越是驚訝,最後都無奈了,就說:“身份高貴有什麼用,她也不能像我一樣陪在你身邊。”
戚長征點頭說是,接着又說:“還是親親妲己對我最好,以後若是她來了,你做大,她做小,公主怎麼地也要壓她聖女一頭。”
小公主猛點頭,一會兒纔回過味來,說道:“長征哥哥也要像我父皇那樣找好多的妃子嗎?”
戚長征連連搖頭,說道:“我身體不行,受不了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有個四五六七個老婆就滿足了。”
於是小公主怒了,追打戚長征,歡聲笑語充滿了石碑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