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也沒有把握,匆忙趕製的降落傘能安全打開,爲了讓他們心安,纔有此一說。
方君擺擺手,說:“我不用降落傘。”
戚長征說:“別逞能,我知道你能耐,但是用滑翔翼畢竟是第一次,我第一次試飛也要用降落傘保護……放心,我不會看不起你。”
方君說:“我的小命比你珍貴,就算沒有降落傘我也能安全落地。”
戚長征見他胸有成足的樣子,也不再勸,說道:“元力保護雙眼。”
方君點點頭,舉起滑翔翼就此衝出懸崖。
戚長征心裡沒底,取出飛行舟隨時準備救援。
方君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是他要在師弟面前挽回顏面,箭術不如戚長征,晉升養元境,信心百倍的挑戰戚長征,結果輸的一敗塗地,總要找個機會挽回一局。
戚長征說他初次使用滑翔翼需要降落傘的保護,他能在這點上贏了戚長征,心裡就會舒服一些。
他自然不會用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敢不帶降落傘也是有他的保命手段,不過,那是他的秘密,如非必要,他不想讓戚長征知道。
升空的剎那,他很緊張,按照戚長征傳授的方法操控着滑翔翼的平衡。片刻之後,就發現使用滑翔翼原來就是這麼簡單,除了急速飛行之時,眼睛不舒服之外,剩下的就是爽,自由自在的飛行,心胸感到舒暢無比。
飛了一圈,他沒有選擇落地,繼續飛行,享受着飛行帶來的快感。
有着方君的帶頭作用,李兆慶和紀平先後起飛,接着其他的修士也一個個的飛出懸崖。
戚長征確實佩服他們,十二個人,就沒有一個攜帶降落傘的,這要是放在前世,有誰會相信,初次使用滑翔翼,就敢從懸崖往下跳。
一千多米的高度啊!
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飛翔,玩嗨了,沒有一個願意落地,不時還大呼小叫幾聲。
戚長征也不去管他們,升空沒有出現險情,平穩飛行之後,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駕馭飛行舟飛落山底,砍斷幾棵大樹,清出一塊空地。
回到山巔,操控滑翔翼升空,周圍觀察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人存在,飛臨空地上方,計算好時間,調整飛行高度,拋下一個點燃的木桶炸藥,沒有爆炸,引線預留過長,落點也出現偏差,五百米高空下落,木桶撞在樹身上四分五裂。
第二次,同樣的高度再行嘗試,落點準確,但是還沒落地就爆炸了,試驗了幾次,方纔調試完畢。
方君等人看得有趣,不待戚長征召喚,陸續飛回峰巔,戚長征取出最後一個木桶炸藥,說明飛行高度,引線的預留,以及投彈的注意事項。
僅餘的一個木桶炸藥方君接了過去,其他人各自找了幾塊石頭,練習投彈的準確性。
方君很開心,第一次投彈就準確命中空地,並且炸藥及時爆炸,得意洋洋的飛了回來。
戚長征豎起大拇指,這確實值得稱讚,五百米的高度,不是幾十上百米,風速的影響,提前量的判斷,投彈的時機等等,缺一不可,方君卻能做到一次成功。
方君很得意,因爲他發現戚長征也有考慮不周的時候,得意的道:“你是個笨蛋!”
戚長征不解,卻是罕見的沒有回罵。
方君接着說:“你看看我的師弟們。”
戚長征很虛心,回頭看向空中,看到他們在大力拋投,在看看準確無誤砸落空地的一塊塊石頭,嘆道:“聖人也有打盹的時候啊!”
戚長征接受了方君的說法,他確實是一個笨蛋。身負元力不知道在投彈的時候使用,還在計算着引線的長度,計算着提前量,計算着風速的影響等等,被方君罵笨蛋也是活該。
慣性思維作祟,投彈嘛,總是要計算這計算那的,然後纔是小心翼翼的投放,忘記了身在修元界,他自己還是個修士。
五百米的距離,木桶炸藥也就二十斤左右,以他的力量,大力拋投,費時也就兩三秒,就能將木桶炸藥準確的拋投到指定的區域。
“我確實是個笨蛋!”戚長征感慨。
方君看了看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這些東西是從哪裡學來的?”
戚長征神秘一笑,道:“不告訴你!”
方君想了想,問道:“你是從哪裡來?”
戚長征道:“我來自遙遠的東方,一個神秘的國度,我們那裡的人,都是黑頭髮,黃皮膚,黑眼睛……
出門打的,的士四個輪子,燒的是汽油,可比馬車快多了,舒服多了,還有地鐵,在地下鑽隧道,出遠門坐飛機,飛機飛得那叫一個高啊,速度比滑翔翼不知道快了幾百倍……”
方君操縱滑翔翼飛走了。
戚長征無奈道:“我說的實話,怎麼就不信呢?”
此時,永勝街,尉遲戰一騎快馬奔行到皇宮西門,等候了片刻,便有宮中侍衛引領他前往西宮太子府。
尉遲戰的腳步匆匆,不顧宮中禮儀,快步超越了引領的宮中侍衛,見到太子的第一句話,就是說:“鬼泣山傳出數聲巨響,與琅琊府巨響一般無二。”
太子一驚,皺眉道:“戚長征?”
尉遲戰點頭道:“卯時一刻,戚長征帶領琅琊府灰袍僧十二名快馬離府而去,探子跟蹤回報,正是前往鬼泣山。”
太子面色沉重,道:“速速查明真相!”
尉遲戰領命。
太子又道:“你親自前去。”
尉遲戰領命離去。
太子面色陰冷,久坐無語,猛地一拍案几,喝道:“備馬!”
小公主的心情不是很美麗,完成課業去往琅琊府,沒有見到戚長征,悶悶不樂的返回公主府。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只要不在丹王府,就會想見戚長征,哪怕是在完成課業的時候,也會經常分心想到他,沒少挨端木高義訓斥。
悶悶不樂的返回公主府,遠遠就看見太子的儀仗,心裡更不舒服起來,叫停了馬車,掀開馬車窗簾問本善:“狐狸會不會去了鬼泣山?”
本善說不知道,接着說道:“太子殿下前來,公主還是見上一面爲好。”
小公主噘着嘴,不情願的道:“見什麼見,太子燁總說狐狸的壞話,不想見到他。”又問本善:“他是不是去了鬼泣山?”
本善說有可能。
小公主高興起來,慫恿本善:“聽說鬼泣山有鬼物出沒,卻沒人見過,本善禪師也沒有見過鬼物吧,我們去鬼泣山轉轉,說不定會碰見鬼物,那多有趣。”
本善道:“傳聞不可信,鬼泣山陰風陣陣,陰寒入體,有損修爲。”
小公主指着火狐狸的鼻子,得意的道:“有黑曜石在,陰寒無妨。”
本善無奈,身爲護衛,小公主想去哪他無權干涉,小公主詢問他,已經是看在戚長征的面子上,只能答應下來。
但到底沒去成,太子的護衛見到小公主的座駕,就已入內通報,幾句話的工夫,太子已走出府門。沒有見到太子的面可以避開,但是太子已經看見了他們,再行避讓就太失禮了。
小公主任性歸任性,還不至於不懂禮,只好放棄了前往鬼泣山的打算。
回到公主府,兄妹倆緩緩而行,太子面色冷峻,小公主悶悶不樂,談話的氛圍不佳。
雪獅馬的肚皮滾圓,馬伕正在伺候着,見到緩步行來的太子、公主,躬身行禮。
“他是不是早有預謀?”太子殿下看着雪獅馬沒頭沒尾的問道。
小公主卻是聽得明白,說道:“是我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