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龍算錯了時間,也可能並沒有刻意的去計算時間。
古崇之醒過來的時候是清晨,一醒來就大驚,身體裡充斥着一種久違的魔力,精力瀰漫的程度就是當年健康的時候都有所不及,這雖然讓他喜,但也讓他驚,這決不會是偶然的,一定是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他的目光轉向牀頭,再驚,一個年輕瀟灑的男人坐在牀邊的椅上,一個少女躺在他懷裡,美麗的臉上還有一抹朝紅,睡得正酣,正是他妹妹,這是什麼人?妹妹爲什麼躺在他懷裡,還這麼甜蜜?
他在牀上微微一動,王龍已驚醒,眼晴睜開處,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坐在牀頭,眼晴裡有驚詫。
王龍臉微紅!輕輕推開懷裡的姑娘,但柳兒明顯還沒睡醒,並不依從,不但不離開他,反而張開雙臂將他的頸牢牢抱住,嘴裡喃喃地說道:“我還要睡!”
王龍苦笑道:“你哥哥醒了!”
柳兒睜開眼睛,突然滿臉通紅,驚叫一聲,離開王龍的懷抱,站在那裡直跺腳,估計在尋找一個地縫好鑽進去。
年輕人滿臉笑意,看着王龍問道:“你是誰?”
王龍微笑道:“我是來給你看病的,你病怎麼樣?”
年輕人聞言笑了,說道:“全身有力!比染病之前感覺還好,這簡直不可思議,兄臺醫術神妙無比,我實在感謝!”
柳兒大叫道:“哥哥,你真好了?”
古崇之微笑點頭,問道:“醫生是你找的?”
柳兒在他目光下無地自容,羞惱地說道:“哥哥好壞!醒來……醒來……”說不下去!
古崇之點頭道:“我醒來應該先告訴你一聲,是我的錯!”眼睛裡全是笑意!
他已經看出來,妹妹對這個人實在是情根緊鎖,這個人看着妹妹也是一臉的溫柔。
兩人一個漂亮,一個俊逸,實在是般配,他爲自己高興的同時,也爲妹妹高興,他雖然身在病牀之上也在爲她擔憂,這次她終於笑開了懷。他也感到由衷的高興,兩個人的喜悅都來自於這個年輕的公子,他對他充滿了感激。
柳兒跺腳不依道:“壞哥哥!”看着王龍笑嘻嘻地臉又補了一句,嬌羞的說道:“你也壞!”王龍和古崇之同時大笑!
笑聲中柳兒說道:“我告訴爹爹去!”就準跑開!
王龍突然說道:“柳兒,記住我昨天和你說道的話!”
柳兒點頭道:“我只告訴爹爹一個人!”
王龍聞言微笑道:“恩,就這樣!”
柳兒跑得飛快,內心滿是激動,幸好這時候還早,也沒遇到多少人,否則單看她的臉色就足以知道她所要隱瞞的秘密。
跑進父親的臥室,柳兒大叫道:“爹爹。快出來!”
古幫主從臥室裡急匆匆地趕出來,見狀立刻疑惑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柳兒悄悄地在爹爹耳邊說了幾句話,古幫主眼睛瞪得溜圓,問道:“真的?”
柳兒激動地點頭!
古幫主喃喃地說道:“這可太好了!太好了!這怎麼可能?我去看看!”出門無影,連可憐的報信人都不管!
古幫主衝進兒子的病房,一進門就看見兩個年輕人正在那裡談着什麼,偶爾還有笑聲傳來,聽到腳步聲,兩人同時回頭,古崇之從牀上下來。躬身一禮叫了聲:“孩兒見過爹爹!”
古幫主雙手握住兒子地手,說道:“崇兒,你真的好了?”
古崇之點頭道:“孩兒只覺全身精力瀰漫,狀態比當年全盛之時還要好!”
古幫主喃喃地說道:“這就好。這就好!”
古崇之說道:“這麼多年來,孩兒倒病在牀,累得父親爲孩兒擔驚受怕,孩兒不孝!”
古幫主老淚縱橫。如在夢中!房門輕輕一響,柳兒進來,關上房門,靠在門後直喘息。
良久。古幫主終於回覆清醒,鄭重地對王龍說道:“感謝公子大恩!請受老漢一禮!”
王龍連忙扶住他,說道:“幫主千萬不可!”
柳兒也說道:“爹爹,不用謝!”
公子說這話是客套,女兒怎麼也這麼不曉事?古幫主滿腹狐疑。
古崇之見狀突然說道:“大恩不言謝!爹爹,就不用客氣了!”
這個臺階好!王龍說道:“我有一件事情想和幫主探討一下!”
古幫主點頭道:“請到這裡面來!”
四人直入裡間,裡面是一個小客廳,四人坐下。
王龍緩緩地問道:“公子之病,幫主可知是何因?”
幫主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我琢磨了二十年,始終沒弄明白,正想請教公子!”
王龍鄭重地說道:“是中毒!”
幫主睜大眼睛,疑惑的說道:“這一點委實讓人難以置信,崇兒身上沒有半分中毒跡像。”
王龍堅定的說道:“的確如此!我初看公子之時,也沒有看出中毒跡像,但在治療過程中才發覺,他身體的五臟六腑全被毒素入侵,正是因爲這個,他的身體機能才漸差,這種改變是長期的,也是緩慢的,但卻是極陰險的害人法門!”
幫主臉上驚疑不定,吶吶說道:“有這樣的事?誰會下毒害他?”
王龍鄭重地說道:“據我分析,這毒應該是慢性毒。並不是一次下的,而是天長日久地下,所以看不出病因,毒素侵入五臟六腑,纏綿難去!”
幫主沉吟道:“你是說道這毒是魅魔幫之人下的!”
王龍不答,他這時候當然不好隨便說什麼。
幫主說道:“能接觸到崇兒的只有我們三兄弟和柳兒,以及負責煎藥的童子!難道是那個小傢伙?”
王龍看着窗外的樹林,平靜地說道:“但凡害人,總會有原因。或者你可以想想,如果公子一病不起,誰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也就是說道,誰才希望公子出事!”
幫主搖頭道:“這一點不可妄自猜測,我們三兄弟手足情深,決不能因爲一個猜測而影響兄弟之情!”話雖然如此說道,但眼睛裡充滿沉痛,好像猜到了點什麼。
王龍躬身道:“幫主心胸我佩服!但此事非同小可,古公子病癒之事。幫主還不能輕易透露出去!”
幫主點頭道:“公子與老朽的想法不謀而合,此人如果真有害崇兒之心,只要知道崇兒病癒,肯定會採取進一步的行動,眼前,他在暗,我們在明,一個不察,萬事皆休!”
王龍微笑道:“等幫主一切準備就緒,就可以將這消息發佈,以公子爲餌,釣一釣這條魚!”
幫主哈哈一笑道:“王公子計策高明,佩服之至!”
王龍微笑道:“幫主也不差,不謀而合!”
兩人商談完畢,來到古崇之的病房,把情況給古崇之說了一遍。
古崇之愁眉苦臉的說道:“在牀上躺了二十年,真想出去活動活動,但偏偏還得繼續躺下去,還要做一個誘餌,只希望這條魚不會太大!要是吞下餌,扯斷線,我可就慘了!”他雖然說得喪氣,但眼睛裡射出興奮地光,明顯也極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