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蘭早早的起了牀,坐在鏡子前仔細的打扮起來,看着鏡子裡面略施粉黛的自己猶如一朵盛開的鮮花一般,東方蘭滿意的向着鏡中的自己做了個鬼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自從王龍答應自己今天到家裡來玩,東方蘭從晚上就一直沒睡好,還不到天亮,就迅速的爬了起來,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自己打扮好。
看着小姐這麼早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走下了樓,保姆王媽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手中的掃把不小心把地上已經裝好的垃圾都打翻了。
東方蘭高興的跟王媽打了個招呼,嘴裡哼着快樂的小調,迅速的跑到大門口,站在那裡張望起來。王媽提着垃圾袋,走過東方蘭身邊的時候,好奇的問道:“小姐,你這麼早在這裡等誰啊?”東方蘭臉色瞬時紅了起來,小聲掩飾着:“沒,我就想起早點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暑假每天呆在家裡,真是太悶了。”王媽半信半疑的“哦”了聲,提着垃圾袋走開了。
東方蘭摸着自己快要滾燙的臉,小聲的自言自語着:“王龍,你這個壞蛋,答應了人家今天來我家的,怎麼還不來?”她也不看看現在才早上幾點,許多人此刻正在睡夢中於周公做伴呢。
東方蘭站在門口等了兩個多小時,纔等到了王龍,而在等待王龍的這段時間,在心裡把王龍責罵了成千上萬遍了。
看着王龍悠閒的向着自己走來,東方蘭忍不住跑了過去,對着王龍的胸部捶了起來,邊捶邊叫:“你這個壞蛋,怎麼這麼晚纔來?”王龍看了看手錶,驚訝的說道:“大小姐,你看現在才8點半,算是很早了。”東方蘭不依不饒的繼續擊打着王龍的胸部,說道:“就是晚了,我在這裡已經等了你兩個多小時了。”說完,立刻想到自己的話有很大的問題,臉唰的一下紅了。
王龍看着東方蘭通紅的小臉,打趣的說道:“怎麼了,大小姐,你的臉可比早上的太陽紅多了。”東方蘭瞬間發飆了,氣罵道:“還不是你害的,我不管,今天你必須得陪我一天。”王龍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大小姐,我今天既然來了就是打算來陪你玩的。”東方蘭露出開心的笑容,說道:“算你識趣,走把,先進去,我爸今天不在,家裡就我和保姆王媽兩個了。”
王龍和東方蘭吃完王媽準備好的早點,東方蘭對王龍說道:“王龍,今天你得帶我去爬山,我早就想去我們家附近的那座同鐘山了。”王媽在旁邊叫了起來:“小姐,那座山太陡險了,你還是不要去了把。”東方蘭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一定要去,有王龍在,不會有事的。”
王龍和東方蘭整理好行裝,步行了十幾分鍾,到了同鐘山腳下,同鐘山以其像鍾型高挺而得名,兩人沿着陡峭的山坡登上了尋夢之旅。
巉巖刮破了東方蘭美麗的裙子,山風弄亂了她的秀髮,滿山的荊棘刺傷了溫柔的小手和輕快的腳。而一路東方蘭還對王龍訴說着山頂那令她魂縈夢繞的美麗。將到山頂,東方蘭終於含笑閤眼於王龍溫暖的懷抱中。說是太累了,讓王龍扶她一會。
在美麗的山上,俏羞的山花在風中搖擺,溫柔的山風吹拂着兩人的衣襬,還有一條清澈的山泉淙淙流淌,哺乳着山上衆多的生靈。
虯勁的松樹與輕靈的白雲之間的浪漫纏綿的故事,一定也發生在這座山上,不信?你聽,風中傳來的不正是松濤與白雲之間的絲絲情語麼?
王龍和東方蘭兩人就這樣一直呆呆的依偎着站在山頂,領略着大自然無比美妙的風景。
直到太陽發出萬丈金光刺的兩人眼睛生痛,才準備回家去,對女孩子來說,再怎麼美麗的景色也比不上自己的白白的皮膚重要,要是因爲看風景而把自己曬的像非洲黑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回到家中,東方蘭早就滿身的汗水,皺着眉頭對王龍說道:“我先去洗澡,你在客廳等我會啊。”王龍點了點頭,站在客廳中欣賞起牆上的字畫起來。
突然,王龍聽見旁邊一個聲音說道:“小夥子,你覺得這些字畫怎麼樣?”王龍轉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此人濃眉大眼,一臉的威嚴,王龍說道:“我覺得這些畫都非常的好,尤其是畫功方面特別的飄逸、出塵……當代中國畫創作無愧前人,無愧時代。”
王龍憑藉起過人的記憶力,把自己以前看過的關於字畫的理解都講了出來。聽得中年人連連點頭。
中年人對王龍說道:“小夥子,我叫東方宏,請問你叫什麼名字?”王龍連忙說道:“叔叔,你好,我叫王龍,是東方蘭的同學。”
東方宏拉着王龍坐到了沙發上,說道:“王龍啊,我看你對我國的字畫也有一定的見解,你爲什麼講當代中國畫創作無愧前人,無愧時代?今天的中國繁榮昌盛,藝術創作自由,藝術家生活幸福,是歷史上最好的時代。那麼當代的中國畫創作與歷史相比——我們只論近現代,我們可以與之相提並論嗎?我們不愧前輩嗎?我們會對我們的先人說些什麼?”
王龍點了點頭,對東方宏說道:“我能理解你設問的深意,我的態度是厚今也厚古。可以這麼說,無論是縱向、橫向作比較,我都毫無諱言,當代中國畫家的生存條件、創作條件都好於中國歷史上的任何時期和大多數西方國家同行的條件。
當代中國有最大數量的從業人羣、最大數量的畫院專職人員、學術研究機構……尤其是當下寬鬆自主的創作氛圍以及數量不菲的各類展覽、活動、對外交流、印刷出版、媒體宣傳和此起彼伏火爆的藝術品市場等等,足見藝術的繁榮昌盛。我所說的有愧無愧時代,指的是我們的作品夠不夠應有水平的問題。我個人認爲,整體水平應是高於中國歷史上任何時期,平均水平高於西方同行水平……”
王龍的一席話讓東方宏對他的印象特別的好了起來,東方宏暗中點了點頭,這樣的才子和自己的女兒交往,自己也能夠放心了。長長的舒了口氣,東方宏突然想起了伊雷娜。
東方宏最近心情一直十分的煩躁不安,自從上次伊雷娜提出要自己幫她安排一系列影響到國家安危的職務任免時,東方宏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那次之後伊雷娜再也沒有在自己身邊出現,東方宏在思念伊雷娜的同時,還感覺到莫名其妙的不安。
今天和王龍的一席話,讓東方宏暫時忘記了不快,完全沉侵在藝術的海洋中。
王龍和東方宏談了一個多小時,東方蘭才洗完澡下來,王龍不由在心中暗暗感嘆着,女孩子做事還真是麻煩,連洗澡都會花那麼長時間。
東方蘭甜甜的叫了聲“爸爸”,就靠在東方宏的身旁聽起了兩人的談話,東方蘭的性子就像大大咧咧的男孩子一樣,對王龍和爸爸的藝術討論完全提不起一絲興趣,不一會兒,就靠在東方宏身上睡了過去。王龍輕輕的對東方宏說道:“她可能是今天爬山累了把。”
東方宏點了點頭,讓王龍在下面等一會。輕輕的抱起女兒,把她送到她自己的房間去睡覺了。
把女兒送到了牀上,東方宏繼續下來和王龍談起了我國的國畫問題。王龍瞬間感覺到一絲輕微的響動在樓上響起,接着聽見外面傳來一聲貓叫聲,王龍也沒有太在意。
突然,樓上傳來東方蘭的大聲尖叫聲,東方宏和王龍迅速的向着二樓東方蘭的房間跑去,東方宏打開女兒臥室的門,眼前的一幕讓他怒火翻騰,只見東方蘭身上的睡衣正變的支離破碎,只遮蓋住了重要部位,脖子上的一塊玉佩在夏日的陽光下格外的醒目,王龍只看了一眼,就注意到玉佩晶瑩雪白,上面刻着一個大大的“噬”字。
東方蘭看見自己臥室的門被爸爸打開,連忙拉過一牀被子蓋在了身上,東方宏焦急的問道:“出什麼事了?蘭兒。”東方蘭指了指窗口,哭着對東方宏說道:“剛有個黑衣人打了我一掌,就從窗口逃走了,我只看見他的背影。”王龍問道:“那你有沒有受傷?”東方蘭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很奇怪,我被他打了一掌,竟然像是一點事情也沒有。”王龍隱約想到了什麼,只是還不能夠完全確定。
東方宏在旁邊說道:“沒受傷就好,嚇死我了。”
東方蘭已經被嚇的睡意全無,連忙在被子裡面穿好衣服,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