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歌

第二天一大早,王龍就被外面的吵鬧聲驚醒,王龍推開窗戶,外面的的場景讓他頓時怒火萬丈。

只見一個個子不高,長相還算俊俏的男子正在拉着阿麗依在那裡說個不停。旁邊圍滿了身穿苗服的男子,把阿麗依團團圍在中間。而阿麗依的表情卻是非常的憤怒,努力的想掙扎出男子的手掌。

王龍迅速的跑下了三樓,對着衆人大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快放開阿麗依。”那個俊俏男子聽見王龍的叫聲,瞄了王龍一眼,不屑的轉過頭繼續拉着阿麗依在那裡糾纏不休。

阿麗依看見王龍,大聲喊了起來:“阿旦哥,快來救我。”王龍火冒三丈,迅速的奔上前去,一手一個把圍着阿麗依的男子拉了開來,來到了那個俊俏男子身旁。

阿麗依還被那個男子抓住一隻手,不停的在那裡掙扎着。王龍出手如風,扣住了男子抓住阿麗依的手,說道:“把阿麗依放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俊俏男子像是聽見了很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狂笑起來,邊笑邊囂張的說道:“你小子是誰啊?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知道小爺我是誰嗎?”王龍眉頭一皺,說道:“我不管你是誰,請你快點放開阿麗依。”

俊俏男子驕傲的說道:“我不放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小子,不要多管閒事。”王龍手中巧用暗勁,俊俏男子立刻痛得殺豬般的嚎叫起來。旁邊的兩個青年迅速的向王龍擊去,想要解救出俊俏男子,王龍另一隻手飛快的擊向其中的一個,而另外一個拳頭也打到了王龍的身上,被王龍擊中的青年迅速的倒飛出去,撞散了遠處的一張木椅,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而王龍被其中的一個青年擊中胸口,也感覺到胸膛隱隱作痛,一口逆血往喉頭涌去,王龍倒吸一口氣,把逆血強行的壓了下來,臉色立刻變的蒼白無比。

王龍抓住俊俏男子的手此時加大力度,俊俏男子痛的大聲喊了出來:“你快放手,我放開阿麗依就是。”邊說邊流着眼淚放開了抓阿麗依的手,王龍也在同時把他往旁邊一推,一把拉住阿麗依的手,就把她帶出了衆青年的包圍圈。

王龍看見阿麗依手腕被抓的已經有些紅腫,心中也是疼痛不已,問道:“阿麗依,他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阿麗依流着眼淚,說道:“阿旦大哥,他們是隔壁大山村的人,抓我的那個叫依普,他阿爸是大山村的首領,他經常帶着他們村子裡面的一羣人到處跑,遊手好閒,惹事生非。以前也來過幾次,被我阿爸趕走了,今天看見我阿爸不在的時候就想對付我。還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他們會怎樣對我,謝謝你,阿旦哥。”

王龍聽了覺得非常的驚訝,因爲這幾天他看到的苗族青年一個個都是那麼的淳樸和善良,想不到在這裡竟然還存在着這樣的害羣之馬。

王龍笑着對阿麗依說道:“阿麗依,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阿麗依點了點頭,更是緊緊的抓住了王龍的手。

依普揉着自己被王龍捏的紅腫的手腕,還在那裡叫個不停,他旁邊一個青年阿耳貼了上去,討好的問道:“依普大哥,你沒事把?”依普一巴掌把阿耳打的倒翻了出去,叫罵道:“媽的,你去試試,老子現在痛死了,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說完,惡狠很的瞪着王龍,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那裡來的?”

王龍說道:“我是阿麗依家的客人,叫阿旦。”依普大聲的叫道:“原來是個野小子,兄弟們,給我一起上去揍他。今天不把他打殘,難消我心頭之恨。”圍在他旁邊的十一個青年聽命迅速的向着王龍殺去。

王龍把阿麗依拉到一邊,說道:“你先在旁邊站着,我去對付他們。”阿麗依乖乖的站到了一邊,叮囑道:“阿旦哥,你一定要小心,他們人多。”

王龍點點頭,迎了上去,基本上王龍一拳打出去,就可憑着那堅硬的拳頭和大力打翻一個,但是同時自己也會被旁邊的人打在身上,在捱了幾百拳之後,終於把這些青年全部打翻在地,而王龍也力乏不支倒地,感覺胸口十分憋悶,哇的口中噴出一股鮮血。

阿麗依連忙趕了過來,把王龍扶了起來。而在此時,大苗村的青年也趕過來了七八個。其中兩人連忙過來幫忙扶起王龍。

依普一看形勢不妙,立刻對着那些倒在地上的青年叫道:“全部都給我爬起來,我們走。”接着轉頭對王龍惡狠狠的說道:“阿旦,你等着,我會回來找你的。今天的羞辱他日我當百倍奉還。哼”

放在話,和一羣手下的青年互相攙扶着,往回大山村的路走去。大苗村的青年一個個躍躍欲試,正想衝上去對付依普一夥。阿麗依連忙擋住他們,說道:“各位阿哥,謝謝你們來幫忙,請大家放他們走把,他們也受到懲罰了。”衆人聽了阿麗依的話,這才作罷,紛紛的散去了。

晚上米桑大叔回到家,看見王龍這副模樣,連忙煎了幾副跌打藥給王龍服下,讓王龍躺在牀上好好的養傷。

聽了阿麗依講的事情經過,米桑臉色微微一變,對王龍說道:“今天被你打傷的那個依普是大山村首領普提的兒子,普提是黑苗的首領,他手下有一批功力很強的人爲他賣命,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以後會很麻煩啊。”說完,嘆了口氣。

阿麗依在旁邊焦急的問道:“阿爸,那我們應該怎麼辦?”米桑搖了搖頭,說道:“也沒什麼好的辦法,以後你們出門一定要小心,普提是個心胸狹窄的人,他是有仇必報的。以後沒什麼事就不必出去了,呆在家裡的話還是安全的,他們也不敢隨便來我們村撒野的。”王龍和阿麗依應聲點了點頭。

王龍來到大苗村已經一個多月了,時間也到了漢族過年的時候。雖然苗族一般主要是過苗年,但同時也習慣和漢族一起過漢年。

苗族的苗年各地不盡相同,但都是在收穀子進倉以後,即分別爲農曆的九、十或十一月的辰(龍)日或卯(兔)日或醜(牛)日舉行。而對於春節,卻是是以農曆正月初一爲歲首的漢族和其他少數民族共同歡度的傳統節日。苗族人把春節叫做叫做“漢年”。

到了正月初一這天,米桑大叔在桌子上擺滿了酒、肉、魚和其它食品,這是苗族一年中吃的算的奢侈的一頓了。

大家高高興興的吃完了年飯,阿麗依拉着王龍,說是要到外面去玩,兩人都穿上了苗族節日的盛裝,在節日這天,整個苗寨是非常熱鬧的。阿麗依邊走邊跟王龍解釋着苗族節日的各種活動。

“節日期間,村寨裡的各種活動極爲豐富。主要活動有鬥牛、賽馬、跳蘆笙、遊方等。第一天就把牛餵飽,裝飾好,牽到鬥牛場。各村寨都有傳統的鬥牛場,四周的山坡是天然看臺。鬥牛時,整個苗寨滿懷興趣觀看的人常常有五六千。

鬥牛結束後,把事先各家湊集的好酒擡到場地中央,人們一面喝酒,一面合着蘆笙的節拍跳舞,老年人往往在山坡上邊吃酒邊談天。

青年人喜歡參加“遊方”活動。男青年到村寨裡唱遊方歌,女青年聞聲,互相邀約,出來歌唱周旋。一般是本寨的姑娘和外寨的小夥子對唱,通過歌聲互相詢問,表達愛情。分別時互贈禮物,有的從此結爲終身伴侶。”

而阿麗依今天拉着王龍準備去村前山坡上參加“遊方”活動,巨大的草坡上,早就站滿了上千的男男女女,姑娘們一個披金戴銀的,把往年節省下來的銀飾品都拿出來掛在了身上,整個“遊方場”上現在已經是熱鬧非凡。

小夥子們熱情的以歌爲引,有感興趣的女青年便出歌相對,接下來男女雙方便展開了情歌對唱。

王龍仔細聽去,上千人在那裡唱着情歌,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鴨嘴不得雞嘴尖,妹嘴不得哥嘴甜。幾時得你甜嘴哥,吃菜不用放油鹽。”

而她對面的一個男青年卻是滿臉的失望,出歌對道:“牙齒白白白如霜,嘴皮薄薄紙一張。虛情假意和哥唱,眼睛徐徐望別方。”

“土瓦難比你金磚,小河難比大河寬。才智難比老哥你,木排難比老木船。打把剪刀重三兩,哪能受到四兩鋼。我是鴨子初下水,哪敢跟你比高強。”……此起彼伏的苗族情歌一首首從這些熱情如火的青年們口中唱出,讓整個場面顯得更加的熱鬧、宏大。

這些苗族青年通過對歌,互相瞭解了對方的生活、家庭情況,其中有一些姑娘對和自己接歌的小夥子有興趣,產生了愛慕之心,於是他們就紛紛的走出“遊方場”,單獨跑到了僻靜之處對歌去了。若是滿意,便會互贈心愛之物,發展幾次,順利的便能結爲夫妻。

王龍不會唱苗族情歌,而阿麗依卻是唱歌的高手,再加上人又長的漂亮,所以好多的小夥子都跑來跟阿麗依對歌,最後都被阿麗依高明的歌聲打敗,只得乘興而來,掃興而去。

阿麗依打敗了所有對她懷有愛慕之心的男青年,得意的把王龍拉到一個人少的地方,說是要教王龍唱情歌。

王龍拒不過阿麗依的堅持,只得一句句的跟着阿麗依學了起來,王龍的腦子特別好使,學了約兩個小時,就學會了五十幾首,於是,阿麗依拉着王龍跟自己對起歌來。

阿麗依提議,爲了讓王龍更加的熟悉各種苗族情歌的場景,兩人對起了《嫁到我們寨中來》。

王龍唱道:“你寨樹木高,株株棟樑材。你寨姑娘俊,個個招人愛。如果還未嫁,嫁到我寨來。善良又勤快,生活不會賴。”聲音洪亮,引起衆人側目。

阿麗依接下去唱道:“我寨樹木矮,很難成大樹。我寨姑娘醜,不會有人愛。所以還未嫁,只等情人來。如果真不嫌,由你挑着帶。”唱完含情默默的望着王龍。

王龍體會到了情歌中的意思,臉唰的一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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